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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瑋的書房裡。

“那兩個人都是死士,我們的人追上去後,連交手的機會都沒有,就眼睜睜看着他們自殺了。”

白子義微微皺着眉道:“但出現得那麼巧合,又有能耐潛伏進國公府的,背後那人必是關忘天沒錯了。”

青明忍不住咬牙,握拳一敲桌子,“那關忘天腦子有毛病啊!弄個馮七來噁心我們很有意思么?再說了,少夫人怎麼可能看上那個馮七!”

少夫人可是連他都沒有能耐討好的人,那馮七長得那麼丑,看起來又呆又傻,他可是堅決不相信少夫人以前的眼光會那麼差!

若是真的,少夫人以前的眼睛定是被什麼妖魔鬼怪給糊住了┻━┻

青萊沉着一張臉點了點頭。

他是怎麼想都不覺得少夫人會對那個馮七感興趣!畢竟少夫人最開始可是連他們郎君也沒看上啊!少夫人以前是魔怔了?被調包了?

反正,他是堅決不承認以前那個是他們少夫人!

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李顯好笑地搖搖頭,看了一直端坐上首一言不發的顧君瑋一眼,心裡不由得想,現在這個鄭雲歌能耐還挺大,被戴綠帽子的正主還沒開口說什麼呢,他底下的人倒是一個個地替她平反起來了。

話說他這個表弟有點不對勁啊,這一晚上都神情恍惚的。

眼看話題就要歪到北越那邊的大草原去了,白子義輕咳兩聲,道:“現如今關忘天做了什麼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他是個心思深沉之人,走下的每一步都絕不會是空棋,當初他能逼得戰功赫赫的安平公主主動請旨和親南吳,便可見他手段之厲害。老夫一直懷疑安平公主提出要嫁貌美郎君這一苛刻的條件,便是忌憚關忘天,想避開南吳的權貴之家,現如今……”

白子義搖搖頭,“好好的一個沙場女將嫁了個出身貧寒的平頭百姓,被困在了南吳,真是斷了她以後做任何事情的路!”

所有人的臉色都嚴肅了起來,青萊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有些焦急地道:“他今天還特意提到了那耶律齊,莫非他的目的是少夫人,想用少夫人制約那耶律齊?”

顧君瑋的眼眸一瞬間寒冷如冰。

白子義卻是搖了搖頭,捋着鬍鬚道:“雖則有這個可能,但他應該知曉自從耶律齊那件事後,少夫人身邊保護她的人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他要擄走少夫人談何容易?何況,那關忘天不清楚耶律齊擄走少夫人的內情,又怎能確定少夫人是可以制約耶律齊的存在?再說了,他想帶走少夫人,跟他無緣無故帶馮七過來關聯也不大。”

李顯看着白子義,輕笑一聲,“白先生如此說,可是心中已有了猜測?”

白子義沉吟半響,嘆了口氣道:“老夫不才,現如今也只能想到,那關忘天特意把馮七帶過來,要不就是為了那兵符,針對少夫人只是為了掩蓋他的真實目的,要不就是為了少夫人,雖則他到底想對少夫人做什麼,老夫還毫無頭緒。”

李顯嗤笑一聲。

又是那兵符,為著這東西,國公府這一百五十多年來,遭遇了多少明裡暗裡的覬覦和襲擊?

青萊和青明卻是忍不住對望了一眼。

關忘天的目的到底是兵符還是少夫人?不管是為了誰,這男人的心思還真是九曲十八彎,比女人還難猜。

顧君瑋這時候聲音微沉地開口,“審問馮七,他敢把馮七帶過來,便沒想過把他帶走,若要看透關忘天的心思,唯一的鑰匙,便在馮七身上。”

他看向青萊,聲音淡然,眸色卻寒涼,“三天內,撬開馮七的嘴。”

青萊微愣,忙低頭應了聲是。

一眾人說完事情便散了。

白子義走到書房外頭,還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頗為感慨地道:“自將軍來到上京這個靠掩蓋外頭的兵荒馬亂粉飾起一片歌舞昇平的鬼地方後,氣勢收斂了不少,卻在今晚,老夫認識的那個將軍終於又回來了。”

而且,那股氣勢較以往更加凜冽犀利,他早便有所預料了,此時也不怎麼驚訝。

這將軍夫人對將軍來說,是魔,也是劫,若一個處理不好,很容易造成無法掌控的後果啊。

青萊沒白子義想得深,卻也是忍不住感慨,“是啊,以前的上京太和平了,根本沒有一個人堪當郎君的對手。”

郎君的戰神稱號,是由沙場所賦予。

也只有回到沙場上,郎君,才是真正的郎君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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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又回自己的小院里睡了一晚,家銘雖然驚喜,卻也是很自覺地去睡了自己的小床。

她總覺得自從這個生辰後,小傢伙整個的心智和性格,都有了飛一般的改變,蘇雲挺意外的。

但作為母親,自己的孩子變得越來越獨立懂事了,她自然樂見其成。

第二天,她是被淅淅瀝瀝的雨聲喚醒的,外頭果然下雨了。

畫屏端了水盆進來給蘇雲洗刷,絞了帕子後遞給蘇雲,道:“凝秀一早上便出去了,她讓我告訴少夫人,計劃很順利。”

蘇雲點了點頭,簡單洗漱了一番,便換了衣服出門了。

醫館的事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出面,一是為了淡化她在心理諮詢領域的獨特性,避免像耶律齊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二是,有很多事情,她身為顧君瑋的夫人不方便出面,這時候就需要有第三隻手。

凝秀和醫館便是她的第三隻手。

葉昭聽說她的醫館今天開業,一早上就興緻勃勃地來湊熱鬧了,兩人此時就坐在同一輛馬車裡,往東市而去。

雖則今天是她的事業邁開第一步的日子,但蘇雲的心情就像外面陰沉沉的天空,總是無法明媚起來。

葉昭一向是個藏不住事的,見狀挑眉問:“我的小乖乖,你不會是被昨晚馮七那事噁心到了吧?”

蘇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她來到這裡後,因為這事遭遇到的事情還少么?早便有免疫力了。

她是想到了自己昨晚與顧君瑋的爭吵,心裡頭總是有些在意。

回房間後,她也反省了一下自己,她似乎過頭了,雖然是有些氣顧君瑋什麼事都收着藏着,不和她溝通,但她自己就是心理學專業的,最擅長通過各種方法把人心底的事情掏出來,像昨晚那般不管不顧地發脾氣,還真不是她的作風。

她也是心情莫名地躁了。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把昨晚自己和顧君瑋吵架這件事跟葉昭說了。

葉昭是心思很純粹的女子,敢愛敢恨,這樣的她,其實反而更容易透過現象看本質。

聽完後,葉昭像看白痴似地看着蘇雲,“這種情況不是很正常嗎?”

蘇雲微微蹙眉。

“在自己的男人面前,作一作沒什麼,有利身心健康,而且……”

葉昭輕嘆一聲,憐惜地看着蘇雲,“你抱怨君瑋什麼事都藏着掖着,你何嘗不是?你啊,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快把自己壓垮了,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