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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魔界之時,擎冉親自相送,直至魔界的邊境處。梓蕪和朱碧感念他的相助,同他道別。擎冉真誠地對梓蕪說道:“平日里無事,可以來鸞煞宮,我們把酒言歡。我魔界的大門,隨時為二位打開!”

梓蕪點頭“多謝魔君熱情相待。若有機會,也隨時歡迎魔君來花界坐坐。”

擎冉卻搖搖頭:“還是不必了。你們天界規矩頗多,人的心思也深。若本君真去花界走動地多了,保不齊會有人覺得花神要有大動作!”

梓蕪聞言一笑,他知道擎冉是真心為他的處境考慮,也就不再過多相邀:“魔君說的有道理,有些事、有些人,真是不得不防。”

“說真的,花神要事事當心。”擎冉避開朱碧,好心提醒梓蕪,“聽聞你們的天后和她那個兒子,都是野心勃勃之人。花神若是太過耀目,難免會刺到那母子二人的眼睛。到那時,他們定然會設法蒙蔽你的光芒。”

“好。”梓蕪認真記下了,“魔君之言,梓蕪定然記在心上!”

擎冉該交代的都說完了,便豪邁一笑,拍了拍梓蕪的肩膀:“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本君不再多送了。花神,記得你是贏了本君的人。按照魔界的規矩,若哪天你在天界待得厭煩了,可以來魔界。只要本君仍然在位,這個魔界就是你的!”

離開了魔界,梓蕪和朱碧先回了花界。朱碧惦念着月夏和月神府的諸多事宜,想回天宮去。但轉念又一想,自己在花界得了好處,又由梓蕪照着,去魔界白撿了許多靈力。這一回來還沒想過怎麼報答人家,就要回天界,實在有些不合禮數。但是,她的確出來的有些久了,只能硬着頭皮去跟梓蕪說說看。

彼時梓蕪正在臨摹一幅丹青。這畫作是前些日子白芪給他淘換來的,說是人界現下最推崇的大師之作,萬金難求。此人畫的是臘梅傲雪,迎風飄揚之圖,的確很有意境。梓蕪閑來無事,就臨摹起來。朱碧看着,他的畫工並不輸給那人界大師。再者,花神畫花,更能畫出花草的獨到靈韻。所以梓蕪所畫的臘梅,除卻躍然於紙上的鮮活之外,還多了一絲靈氣,彷彿透過紙張,都能聞到淡雅的梅花清香。

朱碧覺得,在求人之前,不妨先溜須拍馬一番。那樣被求之人承了這份讚美之情,總會心慈手軟一些。而眼下,就是個溜須拍馬的絕佳時機。於是朱碧一拍手,大喝一聲“好畫”,驚得白芪和緋月皆是一哆嗦!她厚着臉皮湊到梓蕪身邊,豎起大拇指,道:“仙上的畫工,當真是一流!您看,您既能撫琴,又能作畫神力又非凡,心智也過人。這世上,可還有您不會做、做不成的事情嗎?”

“你有何事,直接說來吧。”梓蕪頭也沒抬,看也不曾看朱碧一眼。只聽這一番吹捧,便知道她是有事相求了。

朱碧頗有些不好意思,還是開口了:“您看,我自打來花界避難開始,已經過去許久了。花界自然哪哪都好,讓人沉醉。但說到底,我大小也是天上的神仙,還執掌一方瑣事。所以,我想回月神府一趟,可以嗎?”

梓蕪終於抬起頭,扔給她兩個字:“可以。”

“嗯?”朱碧完全沒有想過他會答應得如此痛苦,一時有些失神,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

梓蕪邪魅一笑,問:“怎麼,又捨不得走了?我給過你機會的啊”

“走走走!”朱碧趕緊止住了他的話頭,生怕下一句就是不允她走了。

梓蕪完成了臨摹,對白芪道:“前段日子白芷還來討要過丹青,這幅本神覺得就不錯,你拿去裱好,送給她吧。”

白芪取了畫,笑眯眯地說:“那白芪就替妹妹謝過主上了!得了你的丹青,想來白芷會萬分珍惜的。”

梓蕪又囑咐緋月:“去給本神簡單收拾一下行裝,帶兩三套衣服便可。”

“怎地主上又要出門嗎?”緋月奇怪,他家主上素來深居簡出。怎地近一年來卻喜歡頻頻出門了呢?

梓蕪看了朱碧一眼,回答:“愛神要回天宮了,本神打算陪她一道回去看看。既然去了月神府,本神打算順道提親。”

“什麼?”除卻梓蕪之外,殿內其餘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梓蕪一臉淡定:“本神說,要陪愛神回天宮,順便去月神那裡提親。”

朱碧腳下一個踉蹌,苦笑着問:“仙、仙上,您是打算求娶我師兄嗎?”

梓蕪把玩着桌上一塊瑩白的玉石,微笑:“本神自問沒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是以,這次提親的對象,自然是愛神你了。”

白芪和緋月倒吸一口冷氣。朱碧卻是連冷氣也吸不起來了:“這、這是怎麼回事?仙上您莫要打趣我了!”

“為何是打趣你,我是認真的。”梓蕪一張臉,怎麼看也不覺得嚴肅認真,只有語氣聽起來還算真摯些,“我早就說過,傾心於你。你幾次三番地遭遇劫難,實在讓人放心不下。你還在月神府當差,我的執掌領域又與你離得遠。與其總是擔心,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將你娶回花界。我日日看護着你,才算萬全之策。再者說,本神繼任花神之位幾萬年了,總有長老催促我的婚事。也是時候,給花界添一個女主人了。曾經,我是沒有心儀之人。此番有了,你便是最合適的人選。”

朱碧捂着胸口,只覺得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仙上這個決定,未免草率了些吧!您、您也沒有徵求過我的意見啊!”

“你無親無故,月神為你師兄,就算是你的兄長。我徵求他的意見便好,兄命難違。”梓蕪笑的一臉陰險狡詐,“至於你的意見,充其量只作為參考。”

朱碧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只能狠狠心,叫板:“可是我也說過,並未心儀花神。您在我心裡,就是偶像,並非情人!”

“這個我也知道。”梓蕪無所謂地聳聳肩,“那你可討厭我嗎?”

“誒?”朱碧一愣,又搖了搖頭,“自然是不討厭的。”

梓蕪滿意地點點頭:“只要不討厭就好,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我們在一起生活上幾萬年之後,想來愛神一定會愛上我的。此事就這麼決定了,你收拾好了,我們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