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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童喊的內容,許夏一臉無語的後撤了一步,看着江星海直咬牙,“你非要弄巧成拙不是?!”

江星海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連忙低下頭來,露出怯生生的媳婦表情,“我……我錯了,夏,我就是心急嘛。”

許夏着實嘆了口氣,仰天翻了個白眼,“行吧,一會他們打將出來,你可要頂住。”

“你放心,哥哥我打架不曾怕過誰,別說是九霄派幾個雜魚,便是他祖師爺爺來了也是不懼。”

“嘎吱”一聲,門開了,七個手執利劍的九霄派弟子陸陸續續走出來,他們個個滿臉橫肉,銅澆鐵鑄般的身形孔武有力,乃是九霄派護衛山門的七大高手。

看他們個個肌肉緊實、魁梧有力的樣子,江星海頓時有些犯怵,但他還是挺起胸膛,

為首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捋着鬍鬚,敏銳的視線看向兩人,“二位後生年紀輕輕武藝超群,卻偏生要來我九霄派尋釁滋事,嗚呼哀哉!”

見他們沒有不由分說一上來便打架,許夏的心情略微平復了些,按下正要發作的江星海,和顏悅色道:“老人家諒解,我只是替我已故的師父帶句話給吳語前輩,並非是來尋仇,請幾位英雄好漢稍安勿躁。”

“嗯?……柳二?!”老者頷首沉思了一會兒,看着許夏真誠的樣子不似作假,便喊來了之前看門的童柳二來到跟前。

詢問了一番,許夏又磨破了嘴皮子解釋了半日的功夫並帶着江星海連連道歉,這才最終解除了誤會,被老者和七大高手簇擁圍攏着迎進了九霄派。

一進門許夏便四處張望了起來,俗話說人比人,氣死人,這話還真是一點不假,想他們洪山派與九霄派同樣是後起新秀,在江湖中創立百年不到,人家這派頭,這裝修水平,嘖嘖嘖……比他們那破落戶可強多了。

“兩位在此稍後,吳師妹她一會就過來。”老者留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將他們二人安置在了一間招待客人的廳堂內。

許夏與江星海等了片刻,終於看見了吳語從門外走進來。

可誰知她倆腳還沒踏進來便吵嚷開了,“是你!”

“吳前輩好……”許夏剛要和她打招呼,可是話沒說完便被對方揪住了衣領。

“你師父呢?!他人在哪?傳什麼狗屁話,叫那老混蛋親自來見我!”

吳語兩眼發紅,狠狠地罵著,江星海見狀立馬拉開了吳語,“她新傷初愈,禁不起你這般折騰!”

無語卻好像失去了力氣,被江星海扒拉開後便跌坐在了一邊,嘴裡呢喃着,“哈哈……不會的……這個王八蛋定是躲在暗處瞧我笑話,獨自快活呢!”

“想必吳前輩已經聽說洪山派遭遇朝廷剿滅的事了吧?我也是九死一生,全憑僥倖逃脫,險些叫師父的遺言再也傳不到您的耳中。”

袖子下的拳頭漸漸捏緊,許夏牙關扣緊,一番話說完已是不能自已。

“不會的……”忽然,吳語站了起來,扶着牆壁才不至於摔倒,她顫顫巍巍地立直了脊背,眼裡有水光跳躍閃爍,過了很久她才穩住了身形,輕聲問許夏,“他留了什麼話?”

當初我年少時貪玩輕狂,一直忽視了那個默默陪在身邊的好姑娘,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想……讓她做我老婆!……不過已經來不及了,你叫她趕緊找個男人嫁了吧,我……這輩子沒這個福氣了。

這句話,許夏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轉述給了吳語,她還記得師父說這話時的樣子,因為迴光返照而散發出溫潤紅光的臉色,逐漸低沉至沒有生息的話語,這個情景曾百轉千回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趕緊找個男人嫁了?趕緊找個男人嫁了……”吳語反覆咀嚼着這句話,最終失聲痛哭出來,一切她能夠想到的罵人的話通通蹦了出來,將廳堂里的茶杯碗盞都砸了個粉碎後,她運起輕功離開了這裡,腳下生風在屋檐上輕輕一點,那身影便如同靈活矯健的燕,頃刻間沒了影子。

許夏擔憂的看着吳語離去的方向,但是很快她看見之前那名老者走了過來,他對他們下了逐客令。

“既然話已帶到,兩位還是速速離去吧。”

這也在許夏的意料之中,人家九霄派肯放她這個朝廷欽犯進來傳話已是大慈大悲了,若是久留在此落下什麼把柄連累了人家被朝廷盯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嗯,好。多謝前輩,我等就先告辭了。”經過這次滅門慘案,許夏成長了許多,比以前沉得住氣也不再國罵滿天飛,一旁的江星海看着變化如此之明顯,並且彬彬有禮的許夏,感覺十分不適應。

就像背後有一股冥冥之力推搡,兩人很快便不費吹灰之力下了山,走在山腳下的莊子里,許夏仰天嘆了一聲。

“唉~”

一隻大手按在她的後腦勺上使勁揉了揉,“嘆氣幹嘛?!像個老太太似的,我妹子什麼時候成這樣了?”

拿下他作亂的手,許夏抬頭白了他一眼,“我當然是未老先衰了,哪像你似的,整日沒心沒肺,活着不累。”

看到許夏又和他拌起嘴來,江星海快活的咧嘴笑了,雖然兩人間的氛圍不似從前融洽,但好歹她還願意與他說說話。

“侯捕緝拿朝廷欽犯,阻攔者同罪而誅!”

正在他們一路拌嘴一路閑庭信步之時,前方忽然有一個受傷男子飛快奔來,後面追着一個騎馬的捕快,手持朴刀大聲警退路上阻擋的路人。

江星海眼看情勢不對,立刻將許夏護在懷中,雙眼緊緊盯着對方,以待應對。

誰知,這時那受傷男子忽然從一婦人手中挾持過孩子,想必是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便惡向膽邊生,做出狗急跳牆之事。

那孩子懵懵懂懂,還不明白自己身處險境,婦人焦急萬分幾欲撲上去將孩子奪回,卻被那歹人一腳踹翻在地,頭上磕在一邊的膏藥攤子上,鼓出一個大包來。

那孩子這才大哭起來,嘴裡不斷呼喚着娘親,候捕快立時懸停了座下烈馬,眉頭倒豎抬手制止道:“宵之徒,拿孩子當擋箭牌算什麼漢子,有種就放了他。”

“嘿嘿,我既是鼠輩宵,又豈會放了這崽子,你可千萬別過來,否則我就掐死他,讓他陪我一塊上路!”歹人面露兇惡的警告候捕快,一邊猥瑣笑着手作勾狀捁向那孩子的脖頸。

“不!不要!求候捕救救我的孩兒,寶是我的心頭肉,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啊!”那婦人掩着面哭得撕心裂肺,無助地朝被困住的孩子伸出手去。

候捕快顯然犯了難,這個欽犯是他追捕了整整兩個月的,若是擒住了當是大功一件,可他若是不顧對方手中的孩子強行緝捕,只怕會因此丟了名聲,再大的功勞也成了徒勞。

許夏從江星海的懷中掙脫出來,看見這一幕咬着牙便想上前,被江星海死死攔住,“你要做什麼?!”

“豈有此理!這歹人好生可惡,竟以三歲兒的性命作要挾,我怎能袖手旁觀!”說罷,她便打開了系統空間,看了眼內里空空如也,又打開任務面板,看見上面的每日任務倒計時還有二十幾天零十二個時,其他種類的任務欄也都是灰色或是白色,根本沒有半點有油水可撈的途徑。

頓時,她這想要見義勇為的心情涼了半截,彷彿被現實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

“你忘了自己現在不能動武嗎?”緊接着江星海的話無疑是第二盆兜頭而下的涼水,足以將她淋成了落湯雞。

“你怎麼盡給我喝倒彩。”白了江星海一眼,她雖然按下了見義勇為的心,但並沒有打算隔岸觀火。

“娘親~娘親~嗚嗚嗚……”孩兒哭的傷心,在那壞人手中不住掙扎,鉗制在脖間的手也愈收愈緊。

看見這樣一幕,不光候捕快進退兩難,就連江星海也是,因為他的好妹子此時正用閃閃發光的眼神看着自己,讓本不打算多管閑事的他,如同芒刺在背。

“求你了……”

江星海萬分無奈,只好揉了揉她的腦袋,活動了幾下筋骨,走出一步來到街央。

“嗯?哪來子,想要多管閑事么?”歹人斜眼睨了他一眼,見他年歲尚輕,一副細皮嫩肉沒吃過苦頭的少爺模樣,神情看上去弔兒郎當,因此並不以為意。

“大哥哥救我!”那孩子也是機靈得緊,見到江星海這根救命稻草跳出來,便立刻抓在了手裡。

只見江星海直接一個箭步上前,推拳交掌,一套令人眼花繚亂的拳掌擊出,對方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身影便忽覺兩肋劇痛,捂着腹部到地哀呼。

許夏也是眼前一亮,之前一直都沒機會見江星海施展過真正實力,如今這套拳掌正是江氏獨門秘技,幻影功。

變幻莫測的拳掌配上詭譎多變的步法輕功,在敵人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幾乎都能夠一擊即中。

脫離了魔爪的孩兒飛快的撲向了母親的懷抱,一邊還不忘乖巧的道謝:“謝謝大哥哥,你武功真厲害!”

“厲害了,我的哥。”來到他身邊,許夏滿意的拍了拍江星海的肩膀。

“嘿嘿,過獎。”江星海靦腆一笑,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婦人也趕忙道謝,“多謝少俠相救,這位姑娘是你的心上人吧?與少俠你很是登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