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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血掌本身蕴含着十分霸道的神经性毒素,几十年来九霄派靠着它纵横北方的江湖,除了他们自己秘制的解药之外,别无其他的医治之法。

所以,即使有解药,也几乎没有交给他人的道理,更何况洪山派乃是他们几十年来的世仇门派,他们巴不得对方的弟子都死光光,哪会愿意交出解药呢?

估计今天就算是死,九霄派也不会交出解药了。

“哈哈,你觉得我们会把解药交出来吗?”九霄派大弟子仰天大笑一声,形容很是得意忘形,让人看着十分想一拳头砸过去。

“不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穆娴如一抖九节鞭,身上散发出一阵可怕的杀气,显然是动了真怒。

几位师兄们的脸色也跟着不善起来,心里打定主意,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今天也要让九霄派的交出解药来。

许夏一想到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不宜跟人打架,于是便拉了拉她的衣袖,“师姐,你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呢。”

穆娴如冲她轻松一笑,“我的伤早就没有大碍了,师妹你放心吧。等我们把解药取回来救大师兄,劳烦你与这位姑娘先在此照看好大师兄。”

许夏郑重的点点头,“师姐你放心吧,我省得的。”

穆娴如点点头,转身拉开了又一场战斗的序幕。

徐五斜眼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正要去扶那位大师兄,便说道:“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不行!”许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腕。

眼下这样的情形实在不容乐观,可是有徐五这样一个高手站在己方阵营坐镇的话就不一样了。

有他在的话自己这边的底气就足了很多,至少也能让对方投鼠忌器,不敢像刚才那样拼个鱼死网破来杀自己。

“……”徐五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她握住的手腕,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这一刻许夏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错觉,对方的目光明明没有流露出多余的情绪来,可她就是觉得他在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来看自己,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果然,下一秒,徐五的话把她气了个半死,“许姑娘不让我走,莫非是舍不得我走么?”

许夏很想嫌弃的把他的手一把甩开,但知道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于是将厚脸皮给贯彻到底,一不做二不休:“是啊,我就是舍不得你走。”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死就死了,面子哪有里子重要?

“哦?”徐五随即秀眉一挑,十分为难的说道:“没想到许姑娘竟对在下有这种心思,只可惜在下并非沉迷于儿女情长之人,恐怕要辜负姑娘的一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夏的脸蛋便已经和红烧猪蹄一个颜色了,呕~恶心恶心真恶心!话说这腻歪的语气怎么好像似曾相识,她是不是曾几何时也用这种语气恶心过他?

实在是无法忍受和他用这么恶心的态度来对话了,虽然她觉得这种不要脸的话有些似曾相识,“呸!你少不要脸了,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万一一会儿再有人要取我性命怎么办?”

“刚才事出突然,才被他们有机可乘,现在你的同门已经有了提防,想必不会允许刚才那种事再次发生,许姑娘大可放心。”徐五微微一笑,大有想要轻轻一挥衣袖乘风归去的感觉。

此时的许夏竟突然生出一种错觉,好像只要有这个死变态在,他说的话、他做的事情、他的判断,都不会让人失望。不论任何时候,面对任何麻烦,她且可以放下心,只是瞧着他眼里的笃定,便觉足矣。

她一定是被洗脑了吧,不然怎么会觉得这个死变态很可靠的样子呢?虽然他看似从始至终并没有伤害过她,可是只要许夏面对他的要求敢说一个不字,她相信,这个变态绝对有办法能让她悔青肠子。

所以许夏很快就甩掉了这种错觉,暗笑自己幼稚,只是拉着对方的手渐渐的松开,转而无力的垂下,她道:“算了,你走吧。”

听到这回答的徐五微微出神,见她面无表情,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他一语不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融入了茫茫的夜色当中。

今夜月朗星稀,最适合离别景。

见他已经走远,许夏这才看向了师兄师姐那边的战局,她正在想要不要继续用手杖读心,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宿主,我们以后得对徐五这个家伙提防着点了,我觉得他好像在打系统的主意。”

“是吗?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许夏回想自己以前露出的种种马脚,后背不由得冒出阵阵冷汗。

被夜风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嗯,总之,小心为上。”系统君凝重的说道。

正在此时,两位师父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两人各出一拳一掌,发出沉重的一声相撞之声,而后飞快的分开。

从开始至结束,大概战了两百来个回合,始终不分上下,分开之时,两人各自都受了一点伤。

“噗!”薛有堂狼狈的吐出一口老血,半跪下来,愤恨的看着远处和他一样口吐鲜血的女人,“吴语!你这个毒妇!快把解药交出来。”

看薛有堂脸色发黑,青筋暴起的样子,显然是中了凝血掌之毒。

听到薛有堂这一声大喊的许夏先是愣了两秒钟,无语?!真是个好名字啊。

而反观另一边的无语,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她捂着胸口狂吐鲜血,脸色因为重伤而变得煞白,扶着一块岩石,才不至于倒下去。

打成这个两败俱伤,你死我活啊场面,要说这两人没有血海深仇,许夏是不信的。

许夏急忙来到薛有堂身边扶他起身,“师父,你怎么样?”

“师父!”九霄派几人因为被围攻,暂时拖延了脚步,无法抽出身来帮助吴语,只能够担心的喊了一声。

吴语脸色苍白的从衣襟里摸出一颗丹药服了下去,脸色渐渐恢复了一点红润,整个人也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

她站起来,拖着踉跄的脚步,可笑的对薛有堂说:“既然我是个毒妇,又岂有救你的道理?现在你的性命只在我一念之间,我今日就算是拼着命也要杀了你,否则难泄我心头之恨!”

许夏往前站了一步,挡在薛有堂面前,“这位师叔,我师父以前到底怎么得罪你了?非要这样赶尽杀绝不可!”

“小夏,走开!快跑到你师姐身边去,这边自己能应付。”薛有堂不甘心的看着吴语,同时又捂着胸口咳出了几口血沫,安慰的话变得极其无力。

他呸了几口将嘴里的血沫给吐掉,有些疯癫的低笑起来,“哈哈哈……想不到我薛有堂一世英名,今日……要葬送在这里。”

“他得罪我的地方多了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我不光要赶尽杀绝,我还想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呢!你赶紧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块杀!”吴语看起来既愤怒,又很激动。

怒的是回想起以往的种种经历,激动的是今天终于有机会杀了对方,也总算没有枉费她这几年来闭关潜心钻研武学。时至今日,她已经将凝血掌练得出神入化,霸道无比,普通的解药根本无法接触其毒性,反而还会加速毒性发作,将中毒者推下死亡的深渊。

但也不是无法可救,只要她愿意以折损自身的条件,收回跗入对方体内的毒素,自然就能起死回生。

只可惜,她对薛有堂恨之入骨,很难让她这么做,为其解毒。

许夏实在是头疼无比,难道今天他们洪山派注定要遭逢此大劫吗?

“吴师叔,你已经打伤我师父了,就算你不补刀,他也很难活了,不如你把之前不愉快的事和我说说,大家说开了,把误会解开了,不是皆大欢喜吗?”许夏笑嘻嘻的说,表面上拖延着时间,脑袋里思维飞转,一个大胆又冒险的计划在脑袋里逐渐成型。

“你这小丫头废话可真多,换作平日,我肯定不会和你多说半句,不过今天我心情好,眼看着这个老不死的今天终于要死了,就算我可怜你,多和你说说,这些年来,我都经历了什么。”觉得许夏的话也有些道理,她渐渐的平静下来。

吴语半是快意、半是悲戚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心生同情,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多想放声大笑,肆意庆祝,即使她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不过个七八年都好不了。

终于能够亲手杀了他了。

她看着几乎要支撑不住倒地的薛有堂,脸色黑的和包公有的一拼,表情精彩纷呈,显然正在忍受着惨痛的折磨。

薛有堂不甘的看着吴语,倔强的撇开许夏的搀扶,差点一个不稳摔倒,“怎么?在老子死前还要多踩两脚,侮辱一下?哼,士可杀,不可辱,要动手就快点,老子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呵呵,怎么想和我一起上路啊?我呸,我还不愿意和你一道呢!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算你不想被辱也由不得你。”吴语显得很是得意。

许夏正在拖延时间完善计划之中的细节,恨不得薛有堂多被人家侮辱一下,好给她多争取一点时间。

好在薛有堂不会读心这种特异功能,不然还不分分钟被这个坑师父的逆徒给气死。

“薛老头,你可还记得十八年前你在武林大会上公开羞辱于我吗?”吴语很是怨毒的说道,看着薛有堂的目光闪着腾腾杀气。

许夏脸色凝重的垂眸思考着,这一计划有一个最大的难点,她偏头看了看正陷入回忆的吴语,以及她一开一合的嘴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