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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電視台大門口便擠不進去了。

由於這次專訪屬於社會極度關注的爆炸性新聞,電視台周圍已經擠滿了新聞媒體以及前來看熱鬧的老百姓。

眾人看到穿着藍白條病號服的白夜,都捂着嘴巴露出驚訝的表情。可當他們看清此人俊美的樣貌時,震驚嘲諷立馬變為讚歎羨慕。

“哎呀,你沒換衣服所以沒帶警官證,現在我們被攔在了外面怎麼進去!”何輕音惋惜地嘆了口氣,她對於沒有充分準備便衝動地跑來極為懊悔。

白夜彷彿對四周的目光毫不自知,他昂首直視前方,那對美麗的眼睛彷彿穿透了水泥高牆正望向蘇洛的方位。

此時有人在背後高叫何輕音的名字,她回頭望去,看到了林輕心與韓情正朝這邊擠了過來。

“你們能進去嗎?”她很着急。

“不行,我們一個是獄警一個是法醫,都沒有借口進入到電視台的私人領域。”林輕心無奈地搖了搖頭。

韓情向白夜湊了過去,他想開口問問白夜到底與何輕音是什麼關係,只是看到對方那樣凝視電視台的眼神,他這感情類問題便咽了回去。

發覺時間將至,一時沒辦法入內的何輕音便拿出了手機。

果然,這家電視台將對本次專訪進行同步直播。

林輕心猶豫着似乎想說什麼,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手機屏幕上已然出現了蘇洛優雅的臉容。

與早上的制服不同,此刻他身着一襲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如此純潔的顏色在他頎長完美的身材演繹下,彷彿帶着夢幻的迷人天使!

尤其那高貴溫柔的微笑,比往昔更令人迷醉沉淪,春日萬物復蘇所帶來的暖流已然透過屏幕的電波傳遞到所有人的眼裡、心裡。

何輕音看到這樣的蘇洛,只覺心臟被猛烈一擊,隱約之間,她在對方的背後看到了白色翅膀邊緣四溢出濃密的漆黑,這樣的幻象令她感到深深的恐懼。

可惜的是,她的預感應驗了。

攝像機的鏡頭正映出蘇洛臉部的特寫,他笑得滌盪紅塵,可是兩片柔美的雙唇卻吐出一句震驚天下的話來!

“十年前發生的六宗連環殺人案……我就是真兇。”

林輕心與韓情回過一趟刑偵大隊,所以他們已經先一步得到消息。趕往電視台就是猜到何輕音與白夜會來,他們覺得,電話里這事說不清楚,所以特意趕來想給那兩人打個預防針。

哪知道,專訪剛開始蘇洛就用如此事實給了社會一個重擊,根本沒給他們提前告知兩人真相的時間。

何輕音毫不淑女地怪叫了一聲“扯淡!”,白夜眉間摺痕深鎖,只是盯着手機屏不語。

林輕心搔了搔頭頂一臉無奈:“蘇檢有些事,一直在隱瞞我們……”

韓情眯起細長的眉眼,語氣不善地質問起白夜,看起來,他是相信了蘇洛在熒屏上的自認。

“蘇檢……不,現在已經不是蘇檢了。聽說蘇洛辭去了檢察官的工作,甚至打算轉行演藝圈。”

“演藝圈?怎麼可能……”何輕音的疑問還未說完,屏幕前的蘇洛已然在回答這個問題。

“我打算尋找演藝公司投資拍攝電影《惡魔》。這是一部懸疑影片,內容會按照我所犯下的連環殺人案真實情況拍攝。”

何輕音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可蘇洛眸中隱藏的那股濃密的邪惡氣息又是怎麼回事?

白夜眸光一斂冷聲道:“退一步講,就算蘇洛是連環殺人案真兇,但是他這麼明目張胆的承認為何會沒有被羈押審判……”

“白隊,”林輕心將自己小麥色的臉頰肌膚揉得發紅,他捂住臉惋惜地搖了搖頭:“蘇洛在年紀上就做了假,他並非與你一樣二十六歲,他今年只有二十三……”

韓情見林輕心說話慢悠悠,性子急躁的他便代對方繼續道:“也就是說,在十年前發生女乾屍連環殺人案的時候,他還未滿十四周歲哪!作為未成年人,他對十年前的六宗殺人案件根本不用負刑事責任。”

“他與我同歲??”何輕音說話時聲音顫抖得快要斷了,可隨之而來的,她想到了蘇洛的姐姐……

除了她與白夜外,其他人並不知道蘇洛是案件被害人的近親屬。所以蘇洛這樣的認罪大眾會相信,可何輕音與白夜卻無法相信!

蘇洛怎麼會殺害親姐姐?

何輕音並不相信蘇洛真的是女乾屍殺人魔,更不相信他以十三歲的年紀便有能力嫁禍自己作為刑偵副隊長的父親。

尤其是想到昨日在劇院門口蘇洛拿出髮夾質問自己的表情和神態,甚至對方墜入仇恨中時胡思亂想連師父也懷疑的狂亂,她更加覺得蘇洛這麼做一定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只不過,看着此時熒屏上承認變態罪行的蘇洛,她彷彿見到了那日在看守所刺穿殺手李青掌心的惡魔!

此時記者也提出了類似的問題:“為何過了十年你才說出真相?聽說司法部門已經證實了你之前是謊報年齡,其實你現在只有二十三周歲,反正你在犯下案件時還未達到承擔刑事責任的年齡,就算當時認罪,你也不會被判處死刑。”

“這宗連環殺人案對我而言原本是完美犯罪的藝術品,誰知道時隔十年居然有可惡之徒作為模仿犯來給完美作品抹黑!我無法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要告訴大眾,新近發生的女乾屍殺人案,不過是某個崇拜我的狂熱分子製造出的拙劣贗品。”

那記者顯然被蘇洛“完美犯罪”的說法激怒了,問題與語氣都變得極為尖銳:“這麼說,你現在承認罪行並非是對犯下重罪後真心悔改?”

“我打算將真相說出來,最大的原因就是想告訴那個狂熱分子,我才是真的惡魔!你不過是個卑微的模仿者!當然了,對於為了藝術而犧牲的六位被害人,我還是抱有深深歉意的。”這話看似在自責,實則透出了虛偽的冷漠。

說出讓人心寒話語的蘇洛依舊是那副溫柔無限的笑臉,他連一根髮絲都未曾震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