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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蘇洛“並非事故,這是謀殺”的發言,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此時被碎玻璃割傷的有好幾人,工作人員正為他們包紮傷口。而台下的警察早已命觀眾撤離了會場逐個進行盤問。

何輕音、韓情與林輕心趕到台上時正好聽到蘇洛的話。

“你沒受傷吧?”何輕音急忙衝到蘇洛身邊,她也顧不上四周的目光,拉住他的掌心焦急地上下檢查起來。

蘇洛的眸中划過一抹柔光,但這光芒只是轉瞬即逝,他彷彿看不到何輕音的關心,輕輕掙脫了對方的小手轉過身,完全沒有理睬何輕音的打算。

蘇洛只是看着遠處的冷思悠,隨即又將線落到心慌意亂的蔣文雅身上。

此時冷思悠脫光了上衣坐在椅子上由醫護人員塗藥,舒曼雖然對冷思悠的品格有些討厭,但是她還是很感激對方保護了自己。

冷思悠也因“謀殺”兩字露出吃驚的表情,他甚至不理會背上的割傷站了起來。

“謀殺?誰?想殺誰?”

白夜並沒看冷思悠一眼,但他顯然是在回答對方的問題:“吊燈砸落的方位上看,目標應該是蘇洛。”

“我問你了嗎?”冷思悠平時都故意將白夜當作空氣,此時他受傷加受驚,所以心情很糟糕。於是聽到這位父親私生子在說話,心中對於私生子的怨氣立時發作出來。

“我也不是說給你聽的。”以白夜高冷的性格,原本聽到冷思悠的無理他應該當作沒有聽見,但此時這樣的反駁出言,熟悉他的幾人都能感覺出來,白夜心中對冷思悠想必抱有同樣的厭惡。

蔣文雅的表情是無法置信,她慌慌張張地開口:“周慧不是說了么?這是電纜老化斷裂引發的事故,怎麼會是什麼謀殺?”周慧是那位年輕電工的名字。

蘇洛向她逼近了一步,眉目間仍然未見往昔的溫柔,他的表情倒是顯出了幾分煩躁。

“黑暗中你被絆倒,我想扶你的時候,你為何推開我?”

“我……”蔣文雅一時語塞,她頓了頓有些支吾道:“我以為…….以為是冷……”

“你以為是冷思悠對吧?你故意大叫一聲假裝要摔倒,就是為了吸引冷思悠過來?”蘇洛再向前逼近一步。

蔣文雅聞言猛地抬頭,不覺地向後退了退。

冷思悠臉現訝異:“為了吸引我?”

蔣文雅的視線凝鎖在冷思悠臉上,先是帶着幾分膽怯,隨之,卻漸漸湧起瀰漫的恨意。

她摘掉偽裝的假面。

“是,我本想再給冷思悠一次機會。如果黑暗中他能聽出我的聲音並捨身救我,那麼我會將他推出危險的區域。”蔣文雅知道蘇洛已經猜中了真相,以她直接而執拗的個性,剛才還假裝驚慌的表情立時消失不見。

此刻的美女主播,臉上只剩下對於負心漢的仇恨。

“所以你的目標是冷思悠,並不是我?”蘇洛明明早已猜中了真相,可他問出這話時卻顯出煩悶與索然。

何輕音雖然只是這件殺人未遂案件的旁觀者,但她已經明白了,蘇洛一直想引蛇出洞,沒想到卻引出了一隻老鼠。蘇洛所期待的真兇並沒趁機出手,倒是蔣文雅因為恨意想在這樣的場合公開對冷思悠進行懲罰。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所以蘇洛才會如此煩躁。

既然被蘇洛發現,蔣文雅也不屑於詭辯,她傲然地仰頭,目光燃燒着火焰直視冷思悠。

“我是想殺了冷思悠,所以我將電纜線用粗石頭慢慢地磨的快要斷掉。原本我想着,他聽到我的呼聲會來救我,這說明他還對我留有幾分情意。如果是這樣的話……”蔣文雅說到此處,再堅硬的心也顫抖起來,聲音隨着哽咽而說不下去了。

“所以你推開我不是想殺我,而是想將我推離吊燈砸落的範圍?”蘇洛的語氣中沒有一丁點兒的憐憫。

“是啊,可是我哪裡知道。救我的竟然不是他?這個花花公子關鍵時刻卻捨身救了舒曼?”眼見危機之下自己深愛的男人卻為救別的女人而受傷,蔣文雅的眼神越發瘋狂了。

“冷思悠你知不知道,我因為你的移情別戀而心力交瘁,我們的……我們的孩子就這樣沒了……”蔣文雅說話時的悲傷韻調簡直讓在場所有人都肝腸寸斷。

冷思悠卻只是微微一怔,隨即他鼓起雙唇不太在乎地聳了聳肩:“沒了可以再要嘛!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至於這麼傷心么?”他說完這話轉頭對着身旁的舒曼笑着感嘆起來:“這女人為了個孩子想殺人,一定是瘋了吧!”

蔣文雅差點誤殺了蘇洛,何輕音原本很討厭這個女主播,可此時見到冷思悠毫無人性的態度與話語,她的心中湧起對於蔣文雅的深切同情。

愛上一個地道的渣男是多麼可悲!

何輕音剛想衝到冷思悠面前好好教訓一番,哪知性格溫柔恬靜的舒曼卻乾淨利落地回手,冷思悠的臉上立刻響起了清清脆脆的巴掌聲響!

舒曼的巴掌令所有人震驚得呆了。打完冷思悠,她看也不看對方而是徑直走到了蔣文雅面前。

“這種人,值得你這麼做么?”

蔣文雅先是驚訝地看了她幾秒,隨即釋然地輕笑起來:“當你真心愛上某人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的答案了。”

蘇洛卻並沒在意幾人的感情糾葛,凝重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望了過去,隨即他看了白夜一眼。

白夜會意,他悄悄地轉身走下舞台。何輕音見狀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後。

“去勘察現場么?”

“蔣文雅並不是什麼專業人士,她如何能精準的掌握吊燈砸落的時機?而且砸落前的停電時間恰到好處,這絕對是人為而非意外跳閘。”

探討間兩人已經順着頂層的天梯爬到了棚頂,由於沒有造成死亡,勘驗人員至今還沒趕到。

白夜與何輕音等不及了,兩人伏低身體小心翼翼地爬到吊燈原來懸掛的地方。外掛的電纜線確實有被磨損斷裂的痕迹,但是見到天棚上的孔洞,兩人面面相覷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道:“原來與電纜線割斷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