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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被殺的回憶再次攥住白夜的心靈,總是壓抑自己的他突然情感爆發,不由自主地,白夜伸手重重拍在厚玻璃上。

“快告訴我,我媽的死與冷江海有什麼關係?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輕音與香川飛鳥也很驚訝,兩人快步走到前方以便能夠聽清電話中蘇洛的聲音。

“剛才舒曼來找過我,她在冷思悠家中發現一封信。這封信的署名是冷江海,日期……是伯母的案件發生三天前。信上大致的內容是冷江海要求你們回到他的身邊,以便讓你能夠……認祖歸宗改姓冷。因為幫你調查過伯母案件的真相,相關的證據我都清楚,其中並沒有這封信。當然,原本這些倒也沒什麼奇怪,但信箋上卻有一大灘陳舊的血漬。而最讓我在意的是,這封信竟被冷思悠偷偷收藏着。”

“誰會跟那個人姓冷!”白夜對父親的恨意明顯,甚至讓他差點忽略了蘇洛最後一句話。

香川飛鳥雖然看着傻裡傻氣,但是他的腦子其實轉得極快,分析事件也條理分明。

“你是懷疑……信上沾染的血……血是白夜媽媽的……而殺人現場的證物被帶走……則說明冷江海或者冷思悠當時……當時在場……”

蘇洛點了點頭:“我覺得有兩種情況概率最大,第一是冷江海與伯母發生爭執,失手殺了伯母后逃走。而當時冷思悠也在場,為了讓父親逃避嫌疑,他帶走了這封信。第二種情況,則是冷思悠才是真兇,此案與冷江海無關。”

“那個時候冷思悠才十幾歲,他從未見過我和媽媽,怎麼可能大老遠獨自跑來殺人?一定是冷江海了!”白夜那雙美麗的眼眸放射出騰騰的殺意,而被殺意掩蓋的,是無法言說的痛苦。

如果真的是親生父親殺死了母親……

何輕音看出白夜的難過,擔心地安慰道:“現在下結論還言之過早,總之,舒曼既然發現了這封信並且前來通知蘇洛,這就說明她很有機會拿到證據。到時候將信上的血跡進行鑒定,就可以知道這封信當時在不在案發現場出現過了。不過……如果殺人兇手真的是冷思悠,那麼舒曼會不會有危險啊?”說到後來,她從對白夜的憂慮變成了對舒曼的憂慮。

何輕音不知道舒曼卧底在冷思悠家裡尋找七夜集團的證據,她還以為舒曼只是無意中發現了這封信。所以轉念想了想,那兩人如果是真心相愛的話,冷思悠應該不會傷害舒曼。

蘇洛卻很擔心,他知道舒曼的舉動不僅會得罪冷思悠一人,甚至還可能牽扯到七夜集團。於是趁此機會,他勸何輕音說:“舒曼是你的朋友,為了她的安全考慮,你還是讓她搬離冷思悠家裡吧。萬一舒曼在偷信的時候被冷思悠發覺,那時候真的會有危險。”

何輕音剛放鬆的心又提了起來,她點了點頭還未答應,香川飛鳥卻插口:“可是……沒有舒曼小姐幫忙拿到……拿到證據,我們就沒辦法利用法律……法律的武器對付冷思悠啊?”

在場的幾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大家一陣默然。

朋友與查案之間,何輕音還是傾向前者,她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讓舒曼用生命冒險,我不贊成。”

“其實因為一宗傷人案,我和冷……冷思悠見過兩次。那時候他和朋友在酒吧打……打架,我是他朋友的代理律師。”香川飛鳥的手指繞着背包帶子轉了轉,顯然他說這話時挺緊張:“那件案子一直還沒完結,要不……要不我利用這件事主動去他家裡……家裡看看?”

何輕音聽到他願意深入冷思悠家中打探,高興地掐了一把香川飛鳥的手臂:“小飛鳥你人真好!你看着就是個乖寶寶,冷思悠也不會起什麼疑心。如果舒曼找到了那封信,你就幫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來。”

因為案情涉及到了父親和同父異母的哥哥,白夜的心一直無法平靜。他感激地望了一眼香川飛鳥,但是道謝叮囑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既要保證舒曼的平安,又要拿到作為證據的信件,蘇洛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既然這樣,那就麻煩飛鳥你了。”

蘇洛的信任令香川飛鳥十分開心,但他看出了蘇洛眉宇間依舊蘊着愁緒:“蘇洛,你還有什麼……什麼心事么?”

關於第五夜的事蘇洛本不想讓香川飛鳥知道,但是剛才香川飛鳥的表現,倒讓他覺得再這麼防備對方是有些過分了。

“其實我在監獄裡也打探到一個消息。白夜,你有聽說過第五夜被抓了進來嗎?”蘇洛故意點名白夜,也是想由此問題來吸引白夜的注意力,免得他因母親的案件而傷心。

白夜微微一怔:“第五夜在監獄中?我不知道。”

“如果我們之前的想法是正確的,那麼第五夜也許就是這次寒非與林輕心想要營救的人。”

何輕音握緊拳頭開心道:“既然知道他們想要幫助越獄的目標是誰,只要看緊他們就好了啊?那你不是大功告成了?”

“但是我還不知道哪個人才是真正的第五夜。寒非孤傲、林輕心謹慎,短短一周的時間,我還沒有從他們身上查出詳情。”

“原來……原來你打了冷思悠的目的,就是為了……為了進監獄查案?真是厲害啊!”香川飛鳥忍不住稱讚起來。

“他這是傻!”何輕音雖然在斥責蘇洛,但是那嘴角含笑嬌媚地笑容卻在表明她心裡絕不是這麼想的。

“他這是偉大!”總是唯唯諾諾的香川飛鳥此時卻頌揚起蘇洛來,眼鏡片後那對純凈清透的眸子閃耀着欣賞與讚歎的狂熱。

何輕音看到他流露出的崇拜,忍不住想要調侃兩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的粉絲哪!”

“我確實是他的擁護者。”香川飛鳥推了推眼鏡,神態變得極為誠懇:“大學的……的時候,我是極力贊成蘇洛成為學生會主席的。可是沒想到……沒想到他主動退出了競選……”

“因為當時發生了轟動校園的案件。”聽到香川飛鳥提及,白夜也想起了當時好友應文灝自殺的事件。

“我覺得……蘇洛與我是同一類人……為了心中的正義而不惜……不惜犧牲任何代價!”香川飛鳥的眼神誠摯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