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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還是有,戰局繼續這樣發展下去的話,蘇軍控制的地區很快就會越來越小,不久就連援兵都派不進來了,因為已經沒有容納他們的地方。

“你聽說過‘傳奇上士’嗎,克雷洛夫同志?”崔可夫問。

“是的,崔可夫同志!”克雷洛夫回答:“我聽說,德國人就是根據他的建議守住了霍爾姆!”

崔可夫點了點頭,說道:“不只是霍爾姆,還有克里木、塞瓦斯托波爾,甚至是巴庫!”

克雷洛夫聞言不由瞪大了眼睛,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

克雷洛夫不知道這些很正常,因為自從霍爾姆之後蘇軍就對“傳奇上士”的情報進行了封鎖,因為這對蘇軍來說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事,會嚴重影響蘇軍的士氣。

崔可夫點了點頭,眼光從地圖上收了回來,對克雷洛夫說道:“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我的對手其實是這個‘傳奇上士’,如果我們找不到新的方法……”

接下來的話崔可夫就不往下說了。

克雷洛夫看了看地圖,就說道:“崔可夫同志,我認為我們可以加大夜間攻勢,我的意思是說,投入更多的兵力構築更多的地道。將兵力運輸到更遠的位置對德國人發起進攻……如果我們能在夜間取勝,就可以奪回在白天丟失的建築,這樣就可以把防線穩住!”

崔可夫搖了搖頭,回答道:“從昨晚的進攻來看,德國人一到夜裡就會使自己進入完全防禦中。他們甚至不惜放棄掉一些白天佔領的樓房來保持一道防線。另一方面,他們對我們的地道偷襲也有了一系列的措施,雖然我們還不是很清楚他們用了什麼措施,但這些措施顯然是有效的,因為他們已經不再像之前一樣陷入混亂。這樣一來,在夜裡發動進攻對我們就完全沒有優勢可言,除了增加傷亡外不會有任何結果!”

克雷洛夫反對道:“可是,如果夜裡不把他們打回去的話……”

克雷洛夫的話雖沒說完,但意思卻很明白。

蘇軍的優勢就是在夜裡作戰,因為這樣可以弱化德軍的制空權和坦克比蘇軍多的優勢。

如果夜裡都無法將德軍擊退,那麼德軍在白天不管是前進五百米、兩百米還是五十米,斯大林格勒的陷落就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崔可夫回答:“我們需要找到一種方法,一種能夠在白天與德國人作戰的方法!”

崔可夫的思路是正確的,如果在夜裡無法擊退德軍的話,那麼就要能在白天將德國人擋住。

但這似乎有些天方夜談了,原因所有人都知道……德國人擁有戰機和坦克,他們可以利用這些優勢將樓房一幢一幢的往前轟,把戰線一米一米的往前推。

克雷洛夫與其它蘇軍軍官認為,在這種條件下尋找白天的作戰方法,還不如尋找夜晚的進攻方法,畢竟夜晚彼此間的差距還沒那麼大。

但崔可夫卻不這麼認為,他第二天就走出做為指揮部的地下掩體觀察德軍的攻勢。

此時的秦川等人正在朝蘇控區展開進攻。

“格子戰術”不僅方便了德軍的防禦同時還有利於德軍進攻,因為這樣分區之後就會讓各部隊都知道哪些是自己進攻的範圍,甚至對炮兵乃至空軍的協同都是有利的。

比如秦川等人要進攻的是十五區,一營在推進時遭到一隊蘇軍頑強的抵抗,一營的坦克幾次上去都不知道被藏在哪裡的反坦克炮擊毀……反坦克炮炮身低矮,隱蔽在廢墟或是建築里很難被發現。

後來打得沒辦法了,秦川就對炮兵聯絡員喊道:“我們需要炮火支援!”

炮兵聯絡員用步話機聯繫後方的炮兵單位,連續喊了幾聲:“炮擊第15方格第三區!”

為了讓炮兵更準確的轟炸,他們還把每一個格分成了幾個區。

炮兵手裡也有同樣的一張分區圖,於是馬上就知道要炮擊的位置……這如果沒有分區,僅僅只是為炮兵指示並確認方位都要花不少功夫。

幾分鐘後,空中就傳來一片炮火的呼嘯聲,炮彈有如煙火表演般的在防線前炸了開來,將蘇軍陣地炸得一片狼籍。

秦川乘着這個時候,帶着士兵們就沖了上去,在沒有坦克掩護的情況下就沖了上去……秦川這是希望能以快打慢,在蘇軍還沒有在炮火的轟炸中反應過來時就衝進他們的防線。然後,德軍手裡的MP43以及德軍的素質就能佔到很大的便宜。

但這時候一件意外發生了……蘇軍炮兵竟然也朝相同的坐標也就是15格第3區開炮。

這在一般是不常見的,因為那是蘇聯人的陣地,會發生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炮兵打錯了,蘇聯炮後經常打錯位置。另一個是為了殺傷敵人不顧自己人的傷亡。

秦川相信這一次很可能是後者,因為蘇軍軍官在看到一大群德軍端着MP43跟着炮火衝上來的時候,就知道如果不用炮火阻攔的話,他們同樣也是死。

“繼續前進!”秦川大聲命令。

因為他知道,如果是這樣的炮擊,那就是針對蘇軍戰壕前的一片位置,也就是德軍士兵們所在的位置,所以停留在原地是最危險的。

前方就是蘇軍戰壕,蘇聯士兵仍然守在那裡……其實說是戰壕不過就是一條小溝或是在廢墟里搬開一些磚石整出來的一個“掩體”。

秦川等人冒着炮火跳進了戰壕,然後就伏下了身子不敢動彈……因為炮彈炸起磚石碎屑到處亂飛,只要稍一抬頭就會被擊中

於是在那一刻就出現了詭異的一幕:敵我雙方趴在同一道戰壕里,四周到處都是飛射的石頭和彈片,每個人都被包裹在濃煙和灰塵中,雖然他們能感覺到身邊趴着的有可能就是敵人,但雙方都沒有採取行動……他們無法確定這一點,同時任何行動都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這一刻,他們只想在呼嘯着紛飛的彈片中保住自己的性命,彼此間的敵意彷彿被無情而且無差別的落在他們頭上的炮彈一掃而空……那一刻,他們似乎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