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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吧!”格里斯多夫一邊與秦川往河邊走一邊說道:“我們幾乎可以肯定,明年春季冰雪消融後元首會再次命令部隊對蘇聯發起進攻,他現在甚至都在為進攻做準備了。但是,美國人和英國人在英國做的準備卻要求我們必須採取守勢,我們更應該將主力調往法國北部,你會怎麼解決這個……”

“拜託,上校!”秦川說:“我只是個中校,這些不是我需要思考!”

秦川說的不是實話,他其實一直都在思考類似的問題。他只不過不想與格里斯多夫繼續討論下去。

“哦,是嗎?”格里斯多夫有些憤怒的盯着秦川說道:“所以,你告訴我從頭到尾都是我錯了,我以為你是為了德國的利益,而你卻告訴我你只是為了自己的性命?”

“有何不可呢?”秦川反問。

“記得上次你帶着部隊深入敵人防線捕俘,然後以此為證據說服元首收縮防線嗎?”格里斯多夫問。

“當然!”秦川回答。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沒能成功說服元首會發生什麼?”

秦川一時語塞,格里斯多夫是對的,此時的希特勒對軍隊的控制和干涉太多了,不僅如此還一次又一次的制定錯誤的戰略計劃……這是由希特勒腦袋裡還裝着一年前陳舊的思想或是根深蒂固的種族主義思想所決定的。

希特勒堅信德國人天生比其它國家優秀,二戰初期德國能憑藉弱勢裝備且不多的兵力在歐洲縱橫馳騁就是一個明證。

因此,希特勒固執的以為德軍依舊可以像戰爭剛進攻蘇聯時,也就是“巴巴羅薩”戰役那樣輕鬆的進攻蘇軍並幾十萬、上百萬的殲滅蘇軍。

於是,即便德軍在斯大林格勒慘敗東線德軍急需休身養息,希特勒還會發起庫爾斯克進攻的戰役……

當然,這一切在秦川的影響下沒有發生,但希特勒固執的性格以及錯誤的認知卻不會改變。

他根本就沒考慮到一點:蘇聯軍隊已經在戰鬥中不斷成長並完善自己,而德軍的戰鬥力卻因為有經驗、素質高的士兵大量損失得不到補充而成級數下降。

於是,“巴巴羅薩”時出現的情況已再也不可能出現了,蘇、德兩軍在戰鬥力和素質上的差距已經縮小了,德軍發起的庫爾斯克會戰最終以失敗告終,這成了德國在東線潰敗的開始。

“問題是我們撤回來了!”秦川回答。

“哦,是的!”格里斯多夫不屑的笑了笑:“這一次,你的確做到了。但下一次呢?你去過‘狼人’,與元首也有過幾次接觸,你該知道他的性格,他對敵人的土地有一種謎一般貪婪,他只會不停的攻佔敵人的土地,然後守住每一個地方。你能成功說服他收縮防線簡直就是個奇蹟,明白嗎?或者也可以說是因為元首意識到巴庫的重要性,否則你不會成功的!”

這話說的是,因為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即便是秦川把真憑實據放在希特勒面前,希特勒明知道蘇聯人有個反攻計劃並且會把第6集團軍包圍在斯大林格勒,但他依舊希望憑現有的兵力擋住敵人的進攻或者堅守斯大林格勒而不是撤出。

“元首已經失去理智了!”格里斯多夫說:“所有人都知道他將會做什麼,進攻、堅守,不準後退一步,然後再重複這些,根本就不考慮我們是否有足夠的兵力支撐起這樣的戰爭。我們知道這些,敵人也知道這些,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你以為憑着你的機智和勇敢就能改變這一切?不!第21裝甲最終會成為被擊潰的部隊中的一支,同樣你也逃不脫失敗的命運,中校,或者‘傳奇上士’也同樣如此!”

秦川不得不承認格里斯多夫說的有道理,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戰術上的勝利彌補不了戰略上的錯誤”。

秦川所做的一切都是戰術上,而戰略決策卻一直把握在希特勒手裡……無論秦川怎麼努力,只要希特勒固執的做出一個錯誤的決定,所有勝利都會付之一炬。

就像之前,秦川在斯大林格勒取得諸多勝利,甚至還奪取了沙洲成功的攻佔了斯大林格勒改變了歷史,但如果希特勒沒有改變想法選擇撤退的話,等待德軍依舊會是大潰敗。

“可是我又能怎麼做呢?”秦川再次強調:“我只是個中校!”

“你可以選擇自己的路!”格里斯多夫說道:“要麼忠於國家,要麼忠於元首!”

“問題是推翻元首同樣不符合德國的利益!”

“那就找出一個可行的方案來!”格里斯多夫說:“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知道問題焦點在什麼地方,上校?”秦川回答:“我們不能推翻元首,因為那會使德國分裂而任人宰割,但元首又錯誤的戰略又會使情況變糟,你認為我們能怎麼做呢?我們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格里斯多夫想了想,就點頭贊同道:“或許你說得對,元首本身就是個矛盾體。但恰恰是因為這樣,我們才需要你的計劃……”

“我已經告訴你了,我沒有什麼計劃,上校!”秦川回答:“就算我有計劃,又能怎麼樣?把計劃擺在元首面前讓他審批?算了吧!”

“我們可以影響他!”格里斯多夫回答。

“怎麼影響?”秦川反問。

“參謀、情報等等各方面的影響!”

格里斯多夫沒有具體詳說,但秦川卻明白這意思……反叛組織在總參謀部里有人,甚至軍事情報局局長卡納里斯都是其中一員,如果在情報或是提供給希特勒的文件裡帶着點偏向性的詞語,甚至杜撰一些實際上沒有偵察到的情報,的確很有可能影響希特勒的決策。

想到這裡秦川不由點了點頭。

戰事發展到現在,秦川的確應該在戰略層面上做些改變了,否則就很有可能像格里斯多夫說的那樣,最終什麼也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