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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情義與陰謀

通過偉大的歷史記錄,雲琅雖然只活了不到六十歲,他的見識卻足足有兩千年。

在中華兩千年的歷史長河中,曾經出現過無數的奇珍異寶。

很多奇珍異寶甚至是雲琅親眼所見。

所以,在經歷了極度的富足之後,珍寶的價值已經不能讓他的心理有任何的波動。

開始關注珍寶在價值之外的一些意義。

已經玉化的琥珀以及裡面的蕨類植物,給了雲琅確定這個寶貝形成的時間標靶。

這讓霍光極為驚訝,雲琅自己知道,他之所以可以確定這顆琥珀的形成時間,只跟自己的見識有關,霍光雖然聰明,卻對古生物學一無所知。

師徒兩就坐在燭光下,觀賞琥珀裡面的那棵植物。

很奇怪,那棵植物栩栩如生,並沒有被固化在琥珀裡面,而是被一汪清澈的水球包裹着,只要移動琥珀,那棵蕨類植物就會隨之移動。

“這也太神奇了”

霍光迷醉的瞅着那棵植物喃喃自語。

“師傅,我想留下來”

雲琅點點頭道:“你難得有喜歡的東西,既然捨不得送出去,留下來也好。”

“咦?師傅,您好像對這個東西毫不動心。”

“我喜歡別的不過很難出現”

雲琅嘆口氣,腦海中出現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相比這件瑰寶,他更希望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杯香濃的咖啡。

只可惜,咖啡這東西根本就沒人知道,除非雲琅自己可以深入到黑非洲的埃塞俄比亞

“這東西我拿走了,陛下怎麼辦?”

霍光忽然想起師傅剛剛說的話。

“陛下?哦,以後再有了就拿給他。”

“在您眼裡,弟子比皇帝重要?”

“如果不是因為陛下有權力可以弄死我們,他在我心中並沒有什麼位置。”

霍光得到了一個極為滿意的答案,抱着他的寶貝離開了師傅的書房。

見霍光似乎要去雲音那裡,雲琅皺眉道:“阿音睡了,不要去打擾她。”

“哦,知道了。”

聽着霍光毫不走心的回答,雲琅嘆了口氣,重新回到了卧室。

霍光也不是一個喜歡寶貝的人,這方面他們師徒極為相似,雲琅不知道霍光要拿這東西去幹什麼,他不想管。

畢竟,給別人送寶貝絕對不是一件錯事。

睡在石頭城堡里,雲琅很習慣,很久以前他就居住在水泥森林裡,所以,靠在床頭看着從高窗上透進來的月光,他覺得還算不錯。

蘇稚靠在雲琅胸口,目光卻落在紅袖的身上。

自從懷孕之後,紅袖就沒有離開雲琅。

紅袖的眼睛閉着,她的呼吸聲卻出賣了她。

天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想的,她似乎很想看到一些別的事情。

“夫君,作詩!”

蘇稚在窮極無聊之下開始難為雲琅,這是雲琅跟她單獨相處的時候的睡前遊戲。

現在,雲琅不肯把紅袖攆走,她就顯得氣咻咻的。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抄襲漢代的韻文體詩賦對雲琅來說是有難度的,一來留存下來的很少,二來,不如唐詩豐富,兩者只要比擬一下,抄襲唐詩對雲琅來說要簡單的太多了。

“好詩,夫君,我記下了,下次可以送給曹襄。”

“曹襄已經有這首詩了。”

“什麼人啊,他怎麼那麼喜歡拿夫君的詩賦?”

“他喜歡,就隨他。”

“夫君論詩作賦的時候為何與常人不同呢?”

紅袖果然沒有睡着,聽丈夫作了詩歌,就抱着自己的枕頭從大床的另一邊挪了過來。

“你知道什麼,這是夫君新創的文體!”

只要關係到雲琅,蘇稚從來不吝嗇讚美。

“好在哪裡呢?”

紅袖是雲氏的大才女,與卓姬幾乎不相上下,論起學問,八個蘇稚也比不過紅袖。

“好就是好,用得着說理由嗎?

你一個大肚婆知道什麼?”

紅袖抬起頭點點頭道:“我這個大肚婆還真的知道一些。”

“你知道什麼?”

“我只知道夫君作的這首詩,並不適合吟唱,只適合誦讀,不能與樂曲相配的詩歌,算不得好詩。

我就知道這些,僅僅是這些東西,也比你這個馬屁精強一百倍。”

蘇稚很生氣,卻不敢動紅袖,雲氏的大肚婆惹不起。

於是,蘇稚就抱住雲琅道:“夫君,我也要成大肚婆,這樣,她就不敢對我放肆了。”

紅袖聽了蘇稚的話,笑呵呵的坐起來,瞪着大眼睛笑呵呵的道:“可以啊,你讓夫君把你變成大肚婆,我就在一邊看着。”

蘇稚大笑道:“你以為我不敢?”

紅袖繼續在一邊推波助瀾道:“你就是不敢!”

眼看着蘇稚就要脫衣服,被雲琅給按住了,這個傻女人從來都是火爆脾氣,一點就着。

絲毫不考慮他的感受。

抬手在紅袖的豐滿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紅袖就撲到枕頭上吃吃發笑。

蘇稚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很是荒唐,很想懲罰一下紅袖,卻不敢碰她。

“夫君,我已經很久沒有解剖屍體了,手法有些生疏,上一次解剖屍體的時候還是在陽關,他們送來了一具西域年輕女子的屍體。

那個女子很美,我用刀子切開了她的胸腹取出內臟之後,就開始解剖那個女子背部的肌肉,那個女子的身段很像紅袖,皮膚白皙”

蘇稚一邊說,一邊拿手在紅袖的背上比劃,紅袖大叫一聲把全身都依偎進雲琅懷裡,蘇稚的動作讓她感到恐懼。

別人說這樣的話,絕對是在開玩笑,到了蘇稚這裡就完全不是了,她是真的解剖過無數屍體的人。

雲琅又教訓過蘇稚之後,兩個女人這才安靜下來。

“其實,我不喜歡留在涼州,我想回到長安,家裡這時候有好過果子可以吃了,青杏子已經有核桃大小了,這時候就想吃這個東西。”

“明日就讓他們用快馬送過來。”蘇稚不以為然。

“不要多,就幾顆就夠了。”紅袖覺得這樣做不好。

“不用,我們有的是人手,不過,再有半個月,杏子就該成熟了。”蘇稚也很想吃

“想吃啊”

“再忍忍,再有半個月涼州的杏子也該長大了,想吃多少都有。”

“現在就想吃”

就在雲琅跟兩個老婆在床上瞅着月亮幻想長安的各種美食的時候,霍光一個人坐在黑暗中,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件寶貝。

燭光下,寶貝金光燦爛。

他的桌上,鋪着一張白紙,紙上寫滿了人的名字。

如果雲琅在的話,就會發現這個少年人將皇帝,皇后,阿嬌,長平,劉據幾人的名字全部列在上面。

名字與名字之間有很多線段連接。

隨着時間流逝,月亮從正面逐漸轉向側面,月光透過窗戶將霍光的房間照耀的一片光明。

霍光抬手捏熄了蠟燭,孤獨的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的道:“師傅還是太重情誼了”

說完,就嘆了口氣,把桌子上的那張紙揉成一團,夾在手心裡用力揉搓一下,那張紙就化作紙屑從他的掌心滑落。

霍光其實不太喜歡情義這個東西,很多時候都會影響他的判斷,讓他在做事的時候不能痛快淋漓。

他分析過師傅的目前的處境,又發現,恰恰是他最看不起的情義,才讓師傅周圍圍滿了各種各樣的人。

從雲氏那些令人生厭的無知僕婦,一直到李敢,曹襄,霍去病這樣的豪傑。

這些年下來,別人家總會出各種各樣的亂子,唯有雲氏似乎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給主人家帶來麻煩的大亂子。

兄長曾經說過,雲氏能讓僕役們都忠心耿耿,這是一門極為了不起的本事。

霍光非常肯定,在師傅第一眼看到這個寶物的時候,心中一定有了一個很好的計謀。

在觀賞寶物的時候,那個念頭又被師傅生生的給掐死了,這才會大度的送給他。

“不爭奪的寶物,算什麼寶貝!”

月光下黃金的光芒斂去,白色的琥珀卻在瑩瑩生輝,琥珀中的那棵草似乎有了生命力,翠綠欲滴。

“算計阿嬌是不成的師傅不會接受長平也是不成的關聯太多皇帝?不!他是最後的接受者現在又不能傷害劉據,太明顯了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