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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強用手探了探陸昱霖的鼻息,還有氣息,但已經很是微弱,他怕繼續用刑的話,陸昱霖的身子骨可能會扛不住,刑訊室里的這些打手也很是疲乏,便決定暫時停止刑訊。

“站長,我看還是讓大家先歇會兒吧。“阿強望了望氣息奄奄的陸昱霖和刑訊室里這些疲憊的打手:”我看再這麼審下去也是徒勞,非出人命不可。”

朱弘達點了點頭:“嗯,這個陸昱霖是我們好不容易逮住的大魚,可不能就讓他這麼死掉了。”

朱弘達說完,走出了刑訊室,阿強,阿龍,黑皮等人伸了伸懶腰,把昏死過去的陸昱霖一人扔在刑訊室里,也跟着走了出去,到休息室里歇息去了。

但過了沒多久,朱弘達一人又回到了刑訊室,他走到被銬在刑訊椅上的陸昱霖面前,陸昱霖耷拉着腦袋,陷入昏迷之中。

朱弘達舀了三瓢冷水終於潑醒了陸昱霖。陸昱霖睜開雙眼,隱隱約約地看見朱弘達站在自己面前。

“陸昱霖,我問你,你和那個許淑妍是不是盜拍了我公文包里的絕密文件?”

關於公文包里的那兩份絕密文件是否已被盜拍,一直是朱弘達的心病,但這件事他不能公然訊問陸昱霖,這無疑是告訴大家這兩份文件已經被竊密了,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不是什麼撤職的問題,而是要去坐牢,甚至是被殺頭了,所以,他只能獨自一人偷偷地來向陸昱霖求證。

陸昱霖聽完後哈哈一笑,知道朱弘達杯弓蛇影,疑神疑鬼。

“你笑什麼?”朱弘達壓低嗓音問陸昱霖:“你快告訴我,你們有沒有盜拍我公文包里的絕密文件?”

“什麼……文件讓……朱站長……如此……緊張不安?”陸昱霖抬起紅腫的眼睛,斜睨着朱弘達。

“就是那天我去警備司令部開完會後帶回來的,放在公文包里的上海防禦部署計劃和毀城計劃這兩份絕密文件。”朱弘達輕聲地在陸昱霖的耳邊說道。

“哦?朱站長……還有……這麼……重要的……文件?”陸昱霖故作驚訝。

“你快回答我,有沒有盜拍?你快告訴我!”朱弘達急得汗都下來了,咬牙切齒地逼問。

“你說盜拍……就盜拍,反正……我也不在乎……多一個……罪名。凡是……你朱站長……懷疑的事情……都推在……我身上好了,我……虱多……不癢……,債多……不愁。”陸昱霖說完,呵呵地笑個不停。

“你,你,陸昱霖,你真他媽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打算頑抗到底了是嗎?。”朱弘達被陸昱霖滿不在乎的回話氣瘋了:“那你告訴我,盜拍的膠捲在哪兒?”

“已經……送走……了。”陸昱霖毫不含糊地告訴朱弘達。

“不可能,不可能。”朱弘達一把抓起陸昱霖的衣襟。

“你……愛信不信。“陸昱霖冷冷一笑。

朱弘達還不死心:“我再問你,那天晚上許淑妍到上海站來幹什麼了?是不是來盜取我們站里同仁的檔案資料?”

“朱站長的……這份……檔案資料……也不見了?”陸昱霖有氣無力地反問道。

“我就是想問你,那個許淑妍有沒有來站里盜拍這份檔案資料?”朱弘達見昱霖跟他玩太極,急得快瘋了。

昱霖望着朱弘達暴跳如雷的模樣,甚覺好笑:“你就……當作……被盜拍了,你……現在……應該派人……去追淑妍,把……淑妍……抓回來……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陸昱霖分明是在戲弄朱弘達,讓他的心七上八下,沒着沒落的。

“他媽的,你小子夠狠的,問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沒有。你真他媽的是不想活了,是吧?”朱弘達狠狠地抽了陸昱霖一個耳光。

陸昱霖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流血,臉頰紅腫,但他卻哈哈大笑起來。

陸昱霖的笑聲更加激怒了朱弘達,對着陸昱霖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陸昱霖被銬在刑訊椅上動彈不得,只能聽憑朱弘達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身上。他的身上已是千瘡百孔,再加上朱弘達的拳腳伺候,被打得五臟六腑都擠一塊去了,疼得他渾身直打哆嗦。

朱弘達打累了,發泄夠了,這才停手。雖然陸昱霖已經被他打得只剩下喘氣的份,但他依然看見陸昱霖倔強地盯視着他,沒有任何屈服的意思。

朱弘達忽然陰險地把嘴湊近陸昱霖:“有件事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那次你和淑嫻去運送文物,淑嫻中槍斃命,你知道嗎?那一槍是我打的,是我一槍要了淑嫻的命,你的淑嫻是死在我的手上,死在我的手上。“

朱弘達狂叫道,眼裡卻不知不覺地留下了眼淚,自己深愛着的女人最後卻是死在自己的手裡,是自己親手毀滅了自己心中的女神。

陸昱霖一聽,心猛地抽緊,渾身顫抖起來,他目露凶光,大吼一聲,似乎要掙斷鐵環,想要把朱弘達生吞活剝。

朱弘達被陸昱霖的氣勢所震懾,一時不敢靠近陸昱霖。

“朱弘達,我操你八輩的祖宗。”陸昱霖拼盡全力,大聲叫罵著。

陸昱霖的叫喊聲把在休息室的阿強等人驚動了,他們連忙跑進刑訊室。

“站長,怎麼啦?“

阿強見朱弘達和陸昱霖二人都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去,拿一盆濃鹽水過來。”朱弘達對阿龍下令。

阿龍望了朱弘達一眼,有些遲疑。

“阿龍,你聾啦?站長讓你去拿一盆濃鹽水過來。”阿強在一旁催促着。

“哦。”阿龍走到那隻裝有濃鹽水的水桶旁,舀了一盆濃鹽水過來,他預料到朱弘達想要幹什麼,心裡不禁有些發毛。

朱弘達吩咐打手把陸昱霖的那隻左手從刑椅的扶手上解開,那隻左手已經腫到了小臂,垂在身旁。

朱弘達讓阿龍把臉盆放在扶手上,然後雙手扶住臉盆。自己則走到陸昱霖面前,抓起他的那隻血肉模糊的左手,陸昱霖早就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你給我看好了,這是一盆濃鹽水,要是我把你這隻手按下去,你知道會是怎樣的感覺嗎?”

陸昱霖心在不斷顫抖着,剛才的鞭刑已經讓他嘗到了皮開肉綻之後碰到鹽水的刺激,那種疼痛比鞭子抽打更讓人難以忍受。

“快招,只要你招了,我就放過你。不說的話,我就把你的手按到鹽水裡去。”

陸昱霖的雙唇顫抖着,朱弘達以為他要說話,連忙把耳朵湊了過去,陸昱霖用盡全力一口咬住朱弘達的耳朵,朱弘達被咬得疼痛難忍,哇哇大叫。

阿強連忙走過去對着陸昱霖就是狠狠一巴掌,陸昱霖這才鬆口,朱弘達連忙捂住耳朵,倒退好幾步,用手一模耳朵,手上鮮血淋淋,耳朵已經被撕裂了,。

“把他的手給我按到臉盆里去,按到臉盆里去。”朱弘達氣急敗壞,歇斯底里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