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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竟敢擅闖天韻蘇家族地,速速退去,否則格殺勿論!”

七人中,一個身高五尺異常壯碩的中年漢子大喝一聲,他的手中持着一把雙手鬼頭刀,散發著綠油油的光芒,腰間掛着一塊玉佩,一隻儲物袋,還有一張獸皮和獸角,看到這些段清就知道都來自於一頭並不多見的凶獸,是可以堪比修士元嬰期修為的龍角豹。

除了手持玄鐵弓的三人,另外三人的身材就比較勻稱,顯得有些乾瘦,不過也正是這樣的人才能在森林山地中發揮出超高的戰鬥力,從他們幾乎都是金丹期三重到五重的修為,狩獵到那頭龍角豹卻沒有什麼傷勢在身,儘管其中有凶獸的智慧並不如意的原因,但也不可小視。

只在見面的第一個瞬間,段清就做出了判斷,看着被隱隱護在身後,此時在昏迷中也終於得以喘息均勻的馬如風,段清抬手一指:“這個人,殺了我的兄弟,我要帶他回去。”

聞聽着段清平靜而冷淡的話語,幾人不禁互望一眼,有的還挖了挖耳朵,都覺得莫名其妙的,為首壯漢更是眼睛一瞪,他蘇兆林可不是個好脾氣,他帶領的這支家族巡邏隊已經在地面上巡邏了十三年,這期間斬殺那些想要窺視族地內資源材料的宵小,沒有上百也有七八十號,甚至不乏金丹期九重的高階散修。

天韻蘇家,成為天嵐宗守護家族已經超過了兩百年的時間,守護這條天韻山更是超過了百年之多,他們任何一個族人的血脈之中,都帶有天嵐宗的印記,在付出忠誠的同時,得到的是來自宗門的栽培,功法、丹藥、靈符...甚至允許一位族人達到元嬰期五重的修為,並且為此會付出足夠的培養!

所以,無論是天嵐宗的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只要到了天韻蘇家的地界,那是無論如何也要保全下來的。

儘管,這位馬上人不知道是為何落到如此地步,但蘇兆林不敢有絲毫怠慢,之前喊了一聲,也不過是個過場,能喝退對方最好,畢竟儘管只有一人追殺而來,但能讓馬上人落到這麼慘局面的,很可能是未知的勢力,如果喝退不了,那就打將出去,這沒什麼好說的,於是,他不禁冷笑一聲,眼神變得歹毒異常。

“你以為,爺爺們是在跟你商量么!”

他的話音響起的同時,一支箭矢驟然飛梭而出,強勁的玄鐵箭撕裂了空氣,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呼嘯,直奔段清的面門。

眼見箭矢化作一道流光激射而來,段清的身體立刻本能的做出了應對之策,一個後空翻就可以很好的躲避過去,但就在即將付之行動的瞬間,段清心神一動,腳步向左方側出一步,那支箭矢幾乎擦着他的肩膀飛梭而過。

可就在這時,又一支箭矢在段清原本站立的上空飛梭過去時,第三支箭矢也到了,緊追第二支箭矢的右側三尺處,下一個瞬間,三支箭呈品字形咄咄落地,甚至連箭尾都釘進了泥土之中,只留下三個手指粗細的小洞,卻是離段清足足五尺開外了,而雙方之間的射程不過十幾丈。

這一下,段清暗道一聲好險的時候,蘇兆林身旁的三個持弓壯漢老臉不禁一紅,事實上這看似神經病似的三箭,是三人多年配合磨練的結果,他們知道以自身金丹期三重的修為,很難抗衡一些刁蠻的散修,於是就進行了一種率先進行預判的聯練習。

所謂預判,就是根據對方的身法步伐,甚至是腿長等等因素,進行判斷,率先埋伏下的致命一擊,為了達到理想效果,他們往往會先發出一擊,從而進行判斷,多年來鮮有失手,屢試不爽。

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盡在掌控之中。

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年輕人,竟然在第一次避開箭矢,這一次同樣避開了,他沒有渾厚的功法,沒有犀利的身法,沒有凌厲的步伐,甚至就那麼簡簡單單的側出一步,就將三箭全都避開了去,簡單卻完美的一塌糊塗,從而襯托的自己三人,不止像神經病,更像白痴。

三人本就漲紅的面龐不禁泛起一層血色,卻已是惱羞成怒起來,也不說話,手中弓箭上下翻飛,箭矢彷彿不要錢似的朝段清飛梭過去,空氣中被拉起一道道扭曲的痕迹,刺耳的破空聲不時響起,當然,這些都不是玄鐵箭,事實上他們每人只有三支玄鐵箭,用時瀟洒無比,過後還得屁顛顛的去撿回來,就算這天韻山中存在一處玄鐵礦,可是蘇家上下都不具備能夠提煉的資格和能力。

段清身形一閃,飛身進了山林之中,身後數十支箭矢咄咄咄的釘進樹榦,沿途緊追段清的身形而遠去,卻是一支也沒有射中。

這一下,不只是三人神色微變,就算是蘇兆林也是微微一怔,對於他們三兄弟的箭法,蘇兆林還從來沒看到過對手,威力也抵得上一些製作並不那麼精良的符咒,而且都能夠做到三箭齊發,但那一個修為比自己還要低上一重的傢伙,竟然全都躲避開了?

就算是蘇兆林自己,也不敢完全保證毫髮無損的離開。

看了一眼宗門上人,蘇兆林一指末尾的精瘦漢子,道:“小六,你駕馭風行帆送這位上人立刻回到族內進行治療,我帶人去追趕那闖進來的刺客。”

小六說:“大哥,我看風行帆還是留給你們追人用吧,我被他上人回去就行。”

“不用,這一帶數百年中人跡罕至,樹木挺拔,風行帆派不上用場,而且你可以儘快趕回去,以免出現意外。此人既然已經闖進來,就必須要做出結果,我們蘇家世代為宗門盡忠,不能出現絲毫差錯。”

“明白了,我這就走。”

小六不再遲疑,小心謹慎的拿出巴掌大的風行帆,念動口訣,小船頓時迎風暴漲,直達三丈長,五尺寬,將馬如風抬了上去,小六就掐動指決駕馭風帆飄飛而起,朝着天韻山深處非常而去。

蘇兆林等人抬頭目送之時,山林之中,同樣有人抬眼看去,記住了風帆飛行的方向後,彎腰在地面上擺弄了一下,繼續向深處走去。

“走吧,找到他,幹掉他,我想那位馬上人絕對不會介意在蘇醒之際,看到一具屍體的。”蘇兆林淡然一笑,其他人也笑了起來,這一帶儘管人跡罕至,卻不包括他們這些人,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們巡視多年的記憶,在他們看來,那傢伙要麼識相自己離開,要麼,就已經是一具暫時還在行走的屍體罷了。

事實上,儘管整個蘇家這些年來始終忠心耿耿,但卻並沒有在宗門面前的表現機會,每年都不過是按部就班的守護着天韻山脈罷了,此次卻是不同,這位上人能夠在危機當中,想到蘇家,這讓整個蘇家都看到了機會,就算這本就是該做的事,宗門未必會有什麼獎賞,可只要那位馬上人心情好,隨手賞賜幾道靈符,那都是整個家族的收穫。

所以,整個蘇家非常看重此事,他們在第一時間聯絡到了這支巡邏隊,讓他們先救人,再查看情況,伺機而動。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對一的追殺,人已經救下了,那麼剩下的事,自然就是要收割人頭了。

這些人的面色都是憨厚耿直的模樣,但心裡已經出現了鄉下人見到城裡闊親戚的激動,就算是苦些累些,也全然並不在意,一個叫蘇兆慶的精瘦漢子當先打頭,順着段清離開的方向,搜尋着蹤跡,追殺上去。其餘五人都散的很開,間隔差不多有五六丈遠,憨厚的面孔上,逐漸浮現出了狩獵前的興奮,和殘忍。

六人,就這樣追蹤了下去。

......

在偌大的天韻山某棵茂密的大樹上,段清正在盤膝打坐,調整自身氣息。追殺了這麼遠,就算有丹藥和符咒的助力,對他而言也是一種非常大的消耗,同時也對天嵐宗的勢力範圍有了一定的認識,那天嵐宗距離此地足有數萬里之遙,卻已經出現了守護家族,可見的確非常強悍,八大宗門之一併非浪得虛名。

不過,這對於段清來說,並不算什麼心理壓力,在從師傅手中接過令牌的那一刻起,他幾乎就已經想到了,處境等同於再次回到了垃圾星,一旦展開大旗,拿出令牌,建立宗門,那麼整個星球都將會是敵人。

其中,也包括丁雯雯。

段清的面色閃過一絲複雜,停留了一瞬,就抬頭看向了風行帆離開的方向,面色重新變得堅毅起來,那些複雜情緒全都橫掃一空,此時的他變得非常單純,就只有一個目的,殺死馬如風。

“咔嚓...”

段清張開眼,看向掌心之中一張碎裂的靈符,這是他在進入山脈之前臨時製作的一張陷阱符,作用不大,僅限於有真氣經過時得到反饋而已,不過此時看來,那些人果然追來了,拋出駕馭風行帆那個,還剩下六個,這裡是他們的地盤,是他們的主場,自己該如何將此地轉變為自己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