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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家主叫劉世貴,長得其貌不揚,身材瘦小,可一雙眼彷彿可以修鍊果一般時時冒着精光,被他看過來的目光盯上,彷彿最隱秘的部位都給窺視個精光似的,賀清平渾身都不舒坦,他沒搭理劉世貴,只是從鼻孔哼了一聲表面自己的態度。

劉世貴也不介意,嘿嘿一笑,轉身先請兩位金丹期巔峰境的外援,這才帶着家族一眾,耀武揚威的走了過去,在劉家位置落座,翹着二郎腿喝起了大碗茶。

“呀?這不是賀大哥么,別來無恙呀?”杜家家主杜柏河生的牛高馬大,舉止間卻透着一股柔情,尤其是那雙似乎時刻脈脈含情的眼,讓賀清平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但還是微微抱拳,打了聲招呼,就算杜家的實力,並不能在無損的情況下將賀家趕出雙城堡,可畢竟還是雙城堡第一家族,該意思的時候,一定要意思意思。

杜柏河微微頜首,算是回敬,隨後就帶人到了杜家的位置,杜柏河坐了上首,兩個外援坐在了一側,銳利的目光探視着場中情況。

場面逐漸安靜了下來,不敢造次,不過,讓三家人詫異的是,潘家人到了這個時間段竟然還沒有到來,心下都在揣測,這次劉家沒請到高手,本就是末尾的排名,此次怕是不肯再造成家族頂尖高手受傷,大概是準備棄權了,畢竟就算不打,劉家也是末尾,任何一家都不能忽視他的存在,該有的資源地,還是要有的,這就是身份,用現代的話來說,人家咖位擺在那裡。

正在這時,潘家任出現了,有人伸着手指頭仔細數,發現仍舊是潘家人,沒多一個,也沒少一個,哪裡有外援的影子?

可是,沒外援還來參加,這不是找死么?

凡是雙城堡的人都知道,這三十年資源地爭奪比試的規矩,是老祖宗留下來的,為什麼會是三十年一比呢?

其實,就是為了能夠給任何一個家族,都留下足夠的修生養息時間,同時還可以培養出一代子弟,還是打不贏的話,那就要服輸。

另外,四大家族間是不允許私鬥的,任何人在這三十年期間私鬥,都將失去參與比試的資格,一切恩怨,都在比試時勾銷,死傷自負。

以往,潘家作為四大家族墊底的存在,可以說吃夠了虧,窩囊氣滿肚子,可是如今在另外三家都有外援的情況下,他家怎麼原班人馬就來了?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潘老弟,你最近好像有些想不開啊!”劉世貴嘴上說著話,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是呀小潘,我看你最近印堂發黑,是不是衝著什麼了?”杜柏河蘭花指捏着茶碗,笑意吟吟。

“哼!”賀清平似笑非笑,上一個三十年中,賀家雖說勝了潘家,卻也是慘勝,因為當年潘家出戰的傢伙,明知道自己不敵,卻是異常傲然,硬生生把賀家出戰的精英給拖垮了,造成經脈傷勢,雖說當場打死了潘家人,可他回到家族後沒到十天就一命嗚呼,是以這三十年來,賀家人都憋着一口氣,就要在今天給潘家人一個顏色看看,此時看到潘家沒有外援,一個個更是紅了眼。

潘家家主叫潘成海,一個大光頭,長得壯碩粗糙,手裡一對鐵膽轉的噹噹響,他嘴角一揚,冷哼一聲,就不再搭理其他三家。

這讓三個家主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最終還是杜柏河一擺手:“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浪費時間,速戰速決,老規矩,我們家人站擂台。”

說罷一擺手,一個精壯的漢子腳下猛然一踏,身形帶着股罡風,呼嘯中翻越上擂台,雙腳站定時,腳下發出一聲悶響,他向前走兩步,傲然抱拳說:“在下吳騰達,請!”可是距離擂台近的人,分明看到他剛剛落腳的地方,竟然出現了兩個腳印,連鞋底的花紋都印的清清楚楚。

劉世貴眼睛一瞪,神情有詫異閃過,他知道這位是杜家請來的外援之一,金丹期巔峰高手,看他這一手,明顯是在示威,卻也彰顯出不凡,心頭不禁微顫,暗道幸虧花費大價錢請來了外援,否則自家子弟,上去就是送死啊!

“兩位有勞了。”劉世貴朝着身旁兩位恭敬施禮,“還望多加小心才是啊!”

修鍊之人,大部分都是有傲骨的,最是見不得別人在自己面前賣弄,要是不還以顏色,就會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於是兩人也不推辭,微微抱拳說請家主放心,其中一人翻身上了擂台,腳尖點在擂台之際,竟是忽然二次發力,身形不停反而疾馳,當即沖向了杜家外援吳騰達。

“雕蟲小技!”吳騰達嗤之以鼻,不過他也是個倔脾氣,見對手沒有施展任何符咒功法,就是簡單的一拳打來,他也不屑於使用其他,運氣於掌,逐握成拳,口中一聲爆喝,一拳擊出。

“砰!”

兩拳對撞,那拳拳到肉的悶響,讓場下的人都是心頭一顫,暗道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怕是絕對有來無回啊,內臟都得給震碎了不可。

可是兩人的情況並不樂觀,一拳對擊之後,吳騰達連連退了三步,可劉家的外援足足退出了五步遠,幾乎站在了擂台邊緣時才立定了腳步,右手的痛楚幾乎麻木起來,即便是握拳都有些困難,本能的活動了一下,隨即警覺,他不知道台下有多少雙眼睛看到了這個小細節,他不敢看,可即便是吳騰達眼中的似笑非笑,就讓他覺得丟了大面子,今天要是不給對手打個滿臉桃花開,那實在是丟人的很。

“吼!”一聲低喝,劉家外援幾乎是瘋了一般的衝過去,雙手成拳幾乎掄成了車軲轆,瘋狂的出拳,而吳騰達也不變招,同樣硬接,一時間兩人之間,完全都是手臂拳頭的影子,砰砰砰的聲音不絕於耳,忽然當中有“咔吧咔吧”的聲音響起,只見劉家外援面孔痛苦惶恐,兩條腿似乎都變成了麵條,虛浮着向後踉蹌時,吳騰達手臂一揮,拳頭彷彿毒蛇吐信般穿過了他勉強架起的防禦,硬生生轟在了他的面門上。

“砰!”劉家外援口鼻竄血,壯碩的身軀被這一拳轟的整個人在騰飛中扭轉着,幾乎是噴出來的鮮血繞着他的身軀,在摔向擂台下時,標記出了他的倒飛路程。

又是一聲響,劉家外援砸落在地,他的臉幾乎徹底碎掉了,變成了一個爛麵糰似的,歪在一旁,勉強能看出的鼻孔和嘴巴里,不只是有血塊流出,還有一個骨骼碎片,慘不忍睹。

“哇!勝利了!”杜家人歡呼起來,這擂台根本沒有裁判,勝敗之分,除非是一方主動認輸,要麼就是徹底打敗,至於死傷,都在情理之中,可是劉家的另一個外援卻是面色哀傷,不等劉世貴招呼,當即飛身上了擂台,但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人的實力,仍舊要在吳騰達之下。

杜柏河仍舊在喝茶,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金丹期巔峰,也是有差別的。一個修鍊黃階功法的人,怎麼跟玄階功法斗?簡直自不量力!”

劉家人頓時面如死灰,沒想到兩個外援,竟然不敵對方一人,家族儘管還有幾十號,可誰敢上去打?

此時的劉家人,終於明白了什麼才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砰地一聲悶響,最後一名劉家外援不出意外的被打出了擂台,他的胸口都凹陷下去,張開的嘴巴還想說什麼,卻只有內臟碎片不斷的湧出來,身體一僵,隨即放鬆下來,人也失去了最後的氣息。

“誰還來?”吳騰達一腳踏在擂台,劇烈的喘息着,蒼白的面色上有一隻清晰的拳頭印,但這種傷勢在此時,卻是成為了勝利的印章,他的視線率先落在了劉家人群上,所過之處,全都避之不及,連頭都不敢抬。

“一群廢物。”吳騰達嗤之以鼻,隨即目光看向了賀家所在,賀清平面不改色,卻也不與吳騰達視線對視,賀平武的手死死握住了扶手,彷彿抓的鬆了,他的身體就要抑制不住的沖了出去,整個人逐漸形成了弓形,椅子都在吱嘎響,隨時不堪重負,附近的賀家人都在悄聲勸阻,越是勸,賀平武的神色越是激動,幾乎要與勸阻之人吵起來。

突然,一隻手,輕輕撬開了賀平武死死抓住椅子的手指...

賀平武的身軀立刻失控,驟然沖了出去,直奔擂台,只是腳下發軟,一下子跌倒在地,被一眾勸阻的家人趁機摁在了地上,硬生生給拉了回來,只是之前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此時卻是一片灰白,似乎經歷了某場恐懼。

“誰特么掰開了我的手?”賀平武很想破口大罵,然而這樣做實在是太丟人,儘管險些經歷了一場浩劫,此時卻不得不咽下這個啞巴虧,不過看到許多家族小一輩子弟都投來崇拜的目光,賀平武的恨倒也沒那麼多了。

“賀老哥,怎麼不說話了?”在笑意吟吟中,杜柏河將矛頭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