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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

廢了一番周折後,兩人回到了陸地。

寶馬家族以及科考隊駐地員工迎接了他們。

當維多利亞從直升機下來時,蘇珊娜上前緊緊抱住了她,然後不停親吻她的腦袋。

科考隊領隊、海洋生物研究專家布萊克博士也過來抱住韓義,激動道:“感謝上帝!老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韓義拍拍他後背,“謝謝~讓你們擔心了。”

鬆開後又跟其他員工分別抱了一下。

那邊寶馬家族的人驚魂初定,隨後兩方人前往了酒店。

……

這裡是新西蘭奧塔戈區的首府“達尼丁”,也是南島最大港口,交通和商業中心。

不過誰也無心多看一眼外面繁華的城市,十五分鐘後來到一家五星級酒店,韓義跟維多利亞分別去洗漱。

等韓義神清氣爽來到酒店餐廳時,蘇珊娜已經在等着他了。

韓義知道她有一肚子的話要問,所以主動說:“如果蘇珊娜女士不介意的話,能不能等我吃完了再說?你知道的,海上東西並不可口。”

蘇珊娜點點頭,趕緊讓廚師上菜。

等菜上齊了,穿着一身黑色連衣裙的維多利亞正好下來。

韓義朝她看了眼,目光里大有深意。

維多利亞報以一個恬然的笑容,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韓義就開始扒拉米飯,而維多利亞坐下後則非常淑女的切着烤麵包。

兩個人已經商量好,他們是被一股深海黑洞吞噬掉的,等醒過來的時候就出現在了南太平洋上;至於海盆里的一切包括那個恐怖的東西就當從沒有見過。

當然,就算維多利亞說出去也沒用,她並不知道確切的地點;而且那是一萬多米的深海,就算以美日的探索技術,也相當夠嗆能下潛下去,更別說做點什麼了。

至於他自己,短期內也絕不會去動那艘巨艦。

別的不說,巨艦發出的強磁場居然可以切斷他跟蘇瑞爾的通訊,實在是太恐怖。

而且不知為什麼,他感覺那艘巨艦並沒有完全“死”去,聯繫一下前後,下方的海盆說不定就是巨艦啟動時吸出來的凹坑。

這樣一來,也就能解釋清楚深海漩渦形成的原因了。

可是……

從北太平洋吸到南太平洋,感覺有些太誇張了!

那麼會不會是一種特殊的能量傳遞方式呢?就像蟲洞、或者隔山打牛一樣,在A點發出,穿過B點,直接作用在C點。

好像也能說得通。

不過事實究竟如何,暫時無法得知了。

…………

四月份的新西蘭是中秋季期,氣候宜人,西斜的陽光照射在酒店花園陽台上,一陣微風吹來,風中夾雜着淡淡的梔子花香。

維多利亞主講,韓義作補充說明,把他們此次在水下的經過繪聲繪色描述了遍。

最後韓義抱歉說:“很抱歉,這次沒能捕捉到你們要的那種魚,不過已經發現它們活動水域了,等把潛水器送回去後,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蘇珊娜很開心道:“非常感謝你為寶馬家族做的一切。另外作為一名母親,也謝謝你能安全的把維多利亞帶回來。”

說完蘇珊娜又褒獎道:“還有,你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優秀的年輕人。”

韓義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說:“謝謝~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蘇珊娜轉頭笑看着旁邊的維多利亞,目光里滿是寵愛。

之後就是邊喝茶邊聊天。

……

在達尼丁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行人搭乘寶馬家族的私人飛機直飛德國,中途經過金陵機場時把韓義放下。

在飛機上蘇珊娜已經告訴韓義,她的母親已經同意把高級駕駛輔助交給天義來打造;至於深海開發計劃,在維多利亞上岸的那一刻就不是問題了。

臨上飛機前,維多利亞張開手臂說:“抱一下。”

韓義就笑着上前抱了她一下,然後維多利亞主動行了個貼面禮。鬆開後,那雙寶藍色眼眸里滿是不舍。

“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韓義點點頭。

維多利亞又盯着他看了幾秒鐘,然後提着裙擺上了飛機。

韓義目送着牽引車拽着龐巴迪滑向跑道,然後看着它沖向深黑的夜空,轉身道:“走吧。”

……

4月3號禮拜五上午,天義官網正式宣布了和德國“巴伐利亞機械製造廠股份公司”的深度合作計劃。

很多人先是沒反應過來,等看了其他網友的回復後才知道,原來就是寶馬啊……

這一消息簡直猶如深水炸彈,炸得國內外媒體及業內外人士驚呼不已。

德國三大汽車廠商,由於奔馳早已經“分家”,目前就剩寶馬跟大眾。這兩家公司雖然表面上一直處於競爭狀態,但誰都知道他們是牢不可破的盟友。

現如今,寶馬拋下大眾,選擇跟天義合作,裡面的意義非常重大。

網上各種評論文章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很多人認為,這是天義走向國際舞台的重要標誌。

金陵建業區的總部大門外,從3號下午就圍滿了記者,公司內外更是停滿了汽車。

秘書科里,阮紅妝正在接電話,“不好意思鄭經理,我真不知道為什麼……”

一番解釋後,阮紅妝掛斷了電話,與此同時,桌上內線電話又響了,是董事長辦公室。

“把蘇靜文叫進來~”

“好的韓總。”掛斷電話,阮紅妝匆匆去了網絡技術部。

網絡技術部里,蘇靜文正在辦公室里和部門員工談話,見到阮紅妝進來楞了一下,隨後連忙站了起來,笑容滿面道:“什麼風把阮秘書吹來了,快請坐……”

“不用蘇工,董事長讓您現在過去一下。”說完阮紅妝轉身就走。

“啊……”蘇靜文又楞了一下,隨後趕緊跟了上去,“呃……阮秘書,你知道老闆叫我過去有什麼事嗎?”

阮紅妝搖搖頭,“不好意思蘇工,這我真不知道~”

蘇靜文目光里閃過一絲陰鬱。

阮紅妝餘光偷偷瞄了眼他的臉色,心裡暗自道:“老闆叫你幹嘛,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經過一年多的磨練,阮紅妝也不是過去什麼都不懂的萌新了。

作為承上啟下的董秘,集團內這一年多的變化,她都是看在眼裡的。很多剛進公司時兢兢業業、恪守本分的人,隨着公司的高速發展,變得越來越不像話。

做事開始講資歷,論背景,玩圈子文化,不是一個圈子,平時根本玩不到一塊。

而且由於韓義這個董事長大多數時間埋首在實驗室,而沈心這個執行官又整天忙的不可開交,疏於管理,集團內很多中層人員喜歡扯虎皮做大旗,在外面動不動就扯上天義的名號。

比如這位蘇工,她私底下聽別人議論過好多次;作為技術員出生的他,又是跟老闆一塊走過來的老人,居然不知道愛惜羽毛……

“叮——”

電梯開了,阮紅妝領着蘇靜文來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敲敲門進去道:“老闆,蘇工到了……”

……

寬敞明亮的董事長辦公室里,韓義靠在老闆椅上,雙手自然放在木製扶手上,仔細打量了番蘇靜文,隨後嘆息了聲,

“去年單十一賣掉的時候,我想放你走的,但是捨不得。”

蘇靜文沒說話。

企業做大了,很多時候講的是規則,人情味反倒沒有小公司那麼濃。再加上本身是搞軟件的,跟現在的天義發展方向並不對口,導致他有些抑鬱。

人在不受重視的時候,總是喜歡幹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來顯示自己的存在感。

“沒什麼想說的?”

蘇靜文嘴張了張,然後低下頭道:“我……我辜負了老闆的信任。”

韓義在扶手上敲擊着的左手停頓了下,然後抓起辦公桌上一摞文件狠狠砸了過去。

蘇靜文一動不動,任由文件砸在臉上。

“你TM一句辜負給老子造成6000萬的損失!我問你,你迄今為止給公司創造過多少價值啊?我一年開你幾十萬的工資,你就這麼報答我?”

蘇靜文利用公司內部傳訊漏洞,把一項機密文件泄露了出去。有沒有從中牟利還不清楚。

韓義靠回椅子上,沉默了幾秒鐘說:“你也算是公司老人了,我給你個機會,補上一部分損失,然後自己請辭。”

蘇靜文點點頭,站起來躬身道:“對不起!”

“趕快從我眼前消失~”韓義不耐煩的揮揮手,等蘇靜文轉身時,還是忍不住道:“以後別TM犯傻了~”

“知道了~”

…………

蘇靜文的離開只是一個序幕,接下來天義集團做了大量人事調整,那些人浮於事的職員都是直接開除。

其中最惹人矚目的要數投資部總監孫彬彬,以及副總經理李同文的下放,從公司高管,一下子變成了普通的管理層。

不過都沒有辭職,因為他們持有天義股份。

……

就在外界紛紛猜測天義此番人事變動的原因之時,5號下午,一輛貨車來到了寧江區西嶺鎮研究所1號裙樓下。

工作人員用叉車把8個大木箱從車裡卸載下來,然後分批運到了裙樓的地下保險庫里。

傍晚時分,韓義駕車趕過來了。

保險庫里,酆四已經正在拆箱子,而旁邊鋼製貨架上已經擺了一摞摞淡黃色的金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