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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齊天道人以儒家道理引來董仲舒文章,擊敗了王菩薩,那王菩薩卻被五方揭諦給救了下來。

這邊劉蒼忽然接到一人傳音,急忙稟報漢明帝,說又有一道德高人。

你道此人是誰?

只見一鶴髮童顏道人手提拂塵,駕白鶴,自天上飛了下來,這道人仙風道骨,一看就覺得是道德真人,怎見得此乃道德真人?後人有詩為證。

詩曰:

糊裡糊塗度年歲,糊塗醒來糊塗睡。

糊塗不覺又天明,復向糊塗埋心肺。

明明白白又糊塗,糊塗飲酒糊塗醉。

世人難得不糊塗,獨我糊塗有真味。

來者乃是自上古時期就得道了的高人,號扶搖子的陳摶老祖。這陳摶老祖又被人尊為睡仙,只在後世的時候,宋太祖趙匡胤順應天道,他才出面指點過宋太祖,由此美名傳千古。此前並無什麼太大的名頭,只在仙道中人當中流傳他的名號,凡人是一概不知的。

這道人一邊從雲頭騎着白鶴下來,一邊揮舞拂塵作歌,怎見得好歌?

歌曰:

我生性拙惟喜睡,呼吸之外無一累。

宇宙茫茫總是空,人生大抵皆如醉。

勞勞碌碌為誰忙,不若高堂一夕寐。

爭名爭利滿長安,到頭勞攘有何味?

世人不識夢醒關,黃梁覺時真是愧。

君不見,陳摶探得此中訣,鼎爐藥物枕上備。

又不見,痴人說夢更認真,所以一生長憒憒。

睡中真樂我獨領,日上三竿猶未醒。

此次,這位許久不出世的老睡仙看來也坐不住了,要來插上一腳,這陳摶老祖修為高超,恐怕已不弱於佛門那些菩薩,但畢竟他是散修,就算出手,也不會給佛門落下話柄。在雲上觀摩良久,但看到佛門來了五方揭諦,也就坐不下去了,傳音給了劉蒼,駕鶴而來,彰顯道德高人的風采。

翩翩而來的陳摶老祖跳下白鶴,那白鶴自顧自望天上飛去,陳摶對漢明帝打個稽首,笑道:“貧道陳摶,號扶搖子,見過大漢人皇陛下。”

對於陳摶此人,漢明帝卻是不知道了,陳摶老祖是在後世才揚名立萬的,原因是指點過宋太祖趙匡胤,而此前,一直都是個山野道人,每天睡覺,從不出世,幾大殺劫降臨,都沒有妨礙了他的性命。但是這一次,佛道爭霸,他卻偏偏來插了一手。

劉庄便道:“原來又是一位道德真人,來人,給扶搖子道長賜坐。”

有宦官上前奉上蒲團,陳摶老祖盤膝坐下,對那五方揭諦道:“爾等仗着人多勢眾,便要欺我道門不成?貧道不過一山野道人爾,沒什麼大本事,卻也看不下去你們這般作為。今日是特來領教佛法有何高超的。”

陳摶老祖大名雖在凡間並不顯赫,但在神仙一流的人中自然是廣為流傳,陳摶此人生性散淡,偏好睡覺,故被人美稱“睡仙”,不過他卻很精通道理,有德之士特意拜訪過他,然後兩人促膝長談,此人大為拜服,陳摶美名便在神仙中人的口中傳播了開來。不過這位老祖太愛睡覺了,所以很多人去找,要麼是雲遊去了,要麼是在大睡,叫都叫不醒,有的則是找不到他。

齊天道人大喜道:“久聞陳摶老祖大名,今日得見,果真風采非凡,貧道齊天,不勝往之啊!”

陳摶笑道:“齊天道友法力通玄,貧道也極為佩服!適才若非那五方揭諦不講究,王菩薩恐怕已被斬落馬下了。”

眾人都道這陳摶老祖和氣,很好說話,卻不料這道人張口就來,而且火氣很大,嗆得五方揭諦面色通紅。

楊戩頷首道:“陳摶道友慧眼如炬,所說不錯,五方揭諦,太不講究。接下來的一場,你們誰上來與我較量道術高低?”

楊戩自上古時期便打出了赫赫威名,雖然近來很是低調,但卻無人小覷。此人*玄功已經練得出神入化,肉身強悍,而且地煞七十二變神通也練得爐火純青,各類變化,可謂信手拈來,五方揭諦當中沒有一個人能有把握勝過他。

傅毅忽然對劉庄道:“陛下,臣下這裡又有兩位高僧求見。”

劉庄奇道:“哦?還有高人,快快請來!”

便有兩位僧人自雲端走出,緩緩落到廣場上來,對着皇帝行了禮儀,道:“貧僧寒山、拾得,見過大漢人皇陛下。”

寒山和拾得名聲不小,號稱和合二仙,乃是寒山寺方丈主持,兩人有一段醒世警言。

寒山問拾得:“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拾得答曰:“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五方揭諦、王菩薩還有攝摩騰、竺法蘭兩人忙對兩位僧人見禮,兩位僧人含笑還禮。

劉庄問道:“兩位高僧又是從哪裡來的?”

寒山便道:“貧僧從西牛賀洲寒山寺而來,今聽聞陛下招賢納士,欲傳播我佛門道統,特來彰顯佛法神通。”

劉庄笑道:“大善,大善!想不到朕的威名已經遠播西域,兩位聖僧快快請坐。”

賜了蒲團,佛道兩方人馬相對而坐,不過氣氛卻並不和諧,這將是一場大戰。

楊戩淡然道:“久聞和合二仙威名,今日得見,倒也非凡,不知兩位要哪一個與我比拼道術啊?”

寒山便道:“我來領教二郎神君的威風好了,貧僧久聞二郎神君封神之戰當中神威無雙,心中嚮往久已。”

楊戩頷首道:“好!那你便與我鬥上一場,看看是你佛法高深,還是我道術玄妙!你我兩人,擺開章程。”

寒山笑道:“行亦禪,坐亦禪。無論是佛還是道,都講究打坐清心,我們這一下,便比拼坐禪可好?”

楊戩不由皺眉,道:“既然你要比拼坐禪,那在下自然接招!怎麼個坐法,還請明示?”

但見寒山雙手合十,蒲團下自起來一道金光,金光化為樑柱般粗細,將蒲團撐了起來,高有三丈,他便高坐在蒲團之上。

“你我各以法力撐起蒲團,坐於其上,然後各施手段,只要對方從蒲團上落下,或者是動了,便算輸了。”寒山道。

佛家有“苦禪”一道,很多高僧一坐,就是數年,數十年,數百年,釋迦牟尼一坐更是五百年。這要比拼坐禪,卻是佛家的長項了。

楊戩頷首應下,盤膝坐在蒲團上邊,那蒲團下也起一道青光,粗如樑柱,高有三丈,把楊戩撐了起來。

“楊兄怎能搏敵人之長呢?”齊天道人不由嘆道。

“非也,非也!二郎真君敢這麼做,自然有他道理,齊天道友看好便是了。”陳摶笑道。

上一局乃是王菩薩敗下陣來,而且比斗得頗為兇險,這一次卻要比打坐,彩頭自然就沒那麼好看了。

不過楊戩和寒山都是大羅金仙一重天的高手,縱然不是直接進行鬥法,光比打坐,恐怕也足夠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