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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哼道:“總比被那個笨猩猩帶着好吧?”

就這樣,三人帶着小傢伙和戰馬飛到懸崖之上。

此時已經到了夜晚,瀑布下的流水聲宛如自然的音律令人心清氣爽。

一絲絲的涼風從面上吹過,彎彎的月兒掛在了山頂的天幕,銀白色的月光灑在了大山溝壑之間,深山秋來早。

微感涼意,山林上的樹葉已不像春夏的光陰,顯示出了成熟肥厚的黃綠,白紗般輕柔的月光,照在上面,更顯得蒼勁有力,雖有點枯黃,但不失凜然的悲壯,葉落歸根是自然定律,它不失時機的展示它曾經美麗過的歷史。

幾人坐在懸崖邊上,看着身旁的小河流向瀑布,柔白的月光照在清澈的河水上,倒映着自然月夜美好的畫面。

夜靜了,人也靜了。

小傢伙躺在紅蓮的懷裡已經熟睡,大猩猩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睡得鼾聲隆隆。孟曉藉著月光靜心打坐。而張揚卻坐在紅蓮的身旁嘴裡叼着一支野草,歪着頭看着昏昏欲睡的紅蓮。

紅蓮回過頭看着張揚,小聲道:“你有病呀,這麼看着我?”

張揚嘿嘿笑道:“你為什麼不求我啊,你求我抱着小樂翎不就可以睡覺了。”

紅蓮白了張揚一眼,回過頭不去理他。

張揚輕輕一笑,向著紅蓮身邊靠了靠,笑道:“把樂翎交給我吧,你去睡吧。”

紅蓮看着張揚一臉微笑的模樣,輕笑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多好,平時跟個猴子一樣真是煩死了。”

被紅蓮這麼一誇,張揚頓時挺起了胸膛,大咧咧地說道:“那是當然,你小師叔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哎,是狗改不了吃屎。剛誇一句就原形畢露了。”紅蓮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將樂翎交到張揚的懷中。

“謝謝你了,我去睡了。”紅蓮打了個哈欠,躺在地上就睡了起來。看樣子真是困極了。

看着紅蓮睡熟着,張揚脫下外套蓋在她的身上。他靜坐在一旁,看着懷中熟睡的樂翎,小聲道:“你這個小傢伙兒究竟有什麼魔法讓大家都圍着你團團轉呢?”

夜風吹拂,一縷縷薄霧般的輕煙從河面上升起,隨着輕風裊裊地飄向起伏的山巒,淡消在深遠的天邊。張揚仰頭凝望這晶瑩的月兒片刻,發現在它的輪弦邊,月光是漫散開去的,並不像它的光邊那樣輪廓分明,像是少女舞動着漸展的裙擺,在舒緩散開;又如一隻輕搖的手掌,在脈脈地指揮着籠罩在它溫情的銀光中的萬物輕合著優美的韻律。

張揚輕嘆了一聲,每逢月夜倍思鄉,不知在另一個世界,親人與朋友都可安好?

驀然回首,流轉經年,花開花落,人聚散,匆匆過!夜風吹,落葉飛舞,零落異鄉,一斗思量,幾番愁腸!

張揚唯有深深一嘆,讓這份鄉愁飄向遠方。

然而,就在此時的懸崖下方,一位滿頭銀髮的女子正向上凝望。

似乎聽見……是誰,還在這裡輕嘆?

她揮袖輕舞,歌聲清唱:

韶光千年一逝,繁華已盡;山水之於忘川,我於奈何之橋。白髮三千一繞,紅衣妖嬈;冥界眾生普度,輪迴三生三世。

她停止優美的舞姿,看着天邊柔和的月光,輕嘆道:“不見,萬丈深淵,分飛勞燕,淚如雨,半世繁華,一世微涼。”

嘆息着,她的身姿又是慢慢舞動起來,清唱起又一首悲傷的歌謠:

如若相逢、一生仿若一剎、幾番天涯、清歌信手漫撒。蒼顏白髮、卷土成沙、紅塵腳下、三千緣法、雙泯雙華、難與他共春暇、一場顛倒夢一生鎖枷、如幻如化、執念長劫無解、生死河難渡十方虛空、無際無涯。

張揚坐在懸崖邊上,隱約聽見懸崖下面斷斷續續的歌聲,他警惕的望着下方以免妖邪出現。

就在此時,孟曉的落羽劍劍靈突然飛了過來,併火速的向著懸崖之下飛去。

孟曉也走了過來,張揚不解道:“劍靈為何突然向著懸崖之下飛去?”

孟曉望着懸崖之下,說道:“落羽劍是妖劍,如果有同類靠近它就會感受的到。我想劍靈是遇到了它的同類了。”

張揚好奇道:“你不下去看看?”

“不必了,如果劍靈遇到危險會向我發出警示。”說罷,孟曉便在此處盤坐下來,繼續打坐。

張揚撇了撇嘴,小聲嘀咕着:“每天都打坐,無聊死了。”

孟曉閉着眼,沉聲說道:“打坐可以靜心靜氣,更可以吸納自然之氣與日月精華,對修行有好處。”

“得了,你別教育我了。你願意打坐自己打去,我可沒那麼無聊。”張揚對着孟曉說了一聲,隨即低下頭對着懷中熟睡的小樂翎微微一笑。

“看不出來你還挺喜歡小孩子的。”孟曉睜開眼站了起來,對着張揚笑了笑。

張揚瞥了一眼孟曉,說道:“你不是要打坐嗎?”

“我也想啊,不過剛剛劍靈發出警示了,我得去下面看看有什麼妖邪在此處出沒。”說完,孟曉便凌空一躍向著懸崖之下飛去。

張揚好奇的看着懸崖的下面,然而就在此時樂翎的身外又發出了淡淡的光芒,但是她還在睡熟。

張揚看着樂翎,自語道:“看起來這些神奇的光芒可以自主的保護小樂翎。”

趴在地上睡覺的戰馬也在此時突然睜開了雙眼,它顛顛的跑到張揚身旁,望着懸崖的下方,沉聲道:“我又感受到同類的氣息了。”

張揚疑惑道:“落羽劍的劍靈感受到妖邪的氣息,而你又感受到鬼物的氣息。懸崖下面出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戰馬看着張揚,吐槽道:“你怎麼這麼笨,妖邪也可以死的,妖邪也可以變成鬼的。”

“我這是因為太困了精神恍惚,所以才沒想到,你以為我的智商還不如你一個畜生嗎?”張揚尷尬的笑了笑,自我辯解起來。

戰馬甩了甩尾巴,也懶得理他。

孟曉飛到懸崖之下找到了劍靈,此時他正面對一位銀髮女子。

劍靈的膽子似乎很小,見到主人到來迅速飛了回來,歸入劍體之內。

這位銀髮女子背着一架古琴,穿着一身紅色的衣裳,濃妝艷抹,看起來妖艷無比。

她注視着孟曉,表情冰冷。

孟曉也注視着她,露出一絲驚訝,沉聲道:“妖氣瀰漫,死氣沉沉。你是一隻強大的妖靈,卻已死去。現在是一具魂魄之體。”

“你這個小小的修鍊者眼光倒是不錯,”女子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便不再搭理孟曉。

孟曉臉色凝重,哼道:“如果你是一隻普通的妖靈或者遊魂野魄我都不會難為你,但是你身上煞氣非凡,目光凌厲。你這等兇狠的惡魂豈是善良之輩?”

銀髮女子冰冷一笑,哼道:“看來你是不打算放過我了?”

“除妖孽者,替天行道!”孟曉大喝一聲,寶劍自動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