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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這麼急着和我說?今天怎麼有心思來江邊了?不過這裡太偏僻了。”周輕雲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隻手挽着頭髮說道。

此時的周輕雲也成熟了很多。

畢竟兩人此時已經畢業五六年了,周輕雲憑藉著一些支持,如今也到了公司中層管理的位置。與任萬年自然沒辦法比,不過比起同學來說,已經算是很快了。

周輕雲看任萬年的側臉很嚴肅,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了起來。

來之前還曾猜測對方這麼急忙將自己叫出來是要給自己一個驚喜,比如求婚什麼的,她心中也有一些猶豫。不過現在看對方的表情,好像不是。

或者對方真的要給自己一個驚喜,故意弄出這麼嚴肅的氣氛來?

這個念頭只是在她腦子裡一閃,任萬年從來不是這麼浪漫的人,否則自己也不會……

任萬年始終不開口,雙手雖然扶在方向盤上,但這只是一個習慣『性』動作而已,車輛完全是在自己開動。

他只是沉默着想着自己的心事。

當車的速度開始減慢的時候,順着車燈已經能看到前方停着兩輛車。

任萬年沒有扭頭,只是平淡的說了一句,便自顧自的推門下車。

周輕雲看着前方兩輛車旁站着的幾個大漢,心開始沉了下去,一隻手按在手腕上的通訊器上……

“別做這些小動作了,這麼多年,你應該明白了。”任萬年站在車前扭頭隔着玻璃對她說道。

周輕雲的臉陰沉下來,這麼多年,雖然任萬年很少會告訴她什麼,可她確實明白了對方的能量。

不屬於國家,也不是什麼企業家或者富豪,卻有着讓人猜測不到的影響力。

不過她仍然固執的按下了通訊器上的報警電話。

沒有任何反應。

這讓她懷疑是不是通信器出了故障,看着站在車前說完一句話後就一言不發的任萬年,她終於明白過來,對方竟然屏蔽了這裡的信號。

只是為了自己一個人而已……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周輕雲已經猜到對方知道了自己想要隱瞞的事情,可她不知道對方為了自己一個人,為什麼會做出屏蔽信號的事。

這讓她心中開始慌『亂』,坐在那一動不動,直到任萬年過來拉開車門,如同紳士一般伸出手掌:“下來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周輕雲壓下心中的慌『亂』,努力做出不明白的樣子。

任萬年等她下了車,才收回被她緊緊握着的手掌,淡淡說道:“我想知道為什麼。七年了,咱倆從剛開始確定關係到現在已經七年了,從學生時代一直到了現在,我應該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為什麼你要這麼做?莫非這就是所謂的七年之癢?”

任萬年的語氣充滿了自嘲。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周輕雲有些慌『亂』說道。

“帶下來吧。”任萬年朝着不遠處的兩輛車招呼道。

周輕雲的心頓時沉到了底。

另外兩輛車邊站着幾個人,其中一個便是丁傑。

如今的丁傑,身材健壯,氣質沉穩,絲毫不見了當年豆芽菜一般的模樣。

帶着一副金屬半框眼鏡,遮擋他那充滿侵略『性』的目光。

看到丁傑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事情不好了。

一個飛騎從車后座上拎下來一個人,是個被捆的嚴嚴實實,捂着嘴的金髮男子。

“這傢伙樣子還挺不錯的!”丁傑看着那個金髮男子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臉又補充一句:“雖然比我還差一點。”

若是往常,丁傑這麼自戀肯定會引來任萬年的嘲笑,不過此時他一點笑意都沒有。

看着周輕云:“現在明白了吧。”

周輕雲咬着嘴唇,臉『色』煞白。

“既然明白了,這人也沒什麼用了。沉下去吧。這裡風景不錯,前有水後有山,附近也空曠,適宜居住。”任萬年淡淡說道。

周輕雲被任萬年平淡的話語驚到了,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面前的任萬年,讓她極為陌生,陌生到好像面前的人只有一張皮是那個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內里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

“應該是問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任萬年心中痛楚不堪,讓他的眉『毛』不自然的抽動着。

“我做什麼了?我就是移情別戀了又怎麼樣?現在是什麼社會了?就算我移情別戀了,大不了分手!分手啊!我現在告訴你,我們分手了!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別以為沒有你,我就活不下去!”周輕雲彷彿綳斷了神經,歇斯里地的咆哮着,如同一隻被激怒的母獅子。

“他比你帥,比你會說話,比你浪漫,**也比你大!怎麼了?我就是出軌了!”

見到周輕雲被激怒後口不擇言,任萬年反而長出了一口氣。

“如果單單是這樣,那麼今天我們就不會見面了。”

“他的身份,你一點都沒察覺?他有沒有查探過我的事情?有沒有查探過我哥的事情?有沒有查探過你不該知道的那些事情?我早該察覺了。在你問起以前不過問的那些事情的時候,我就該察覺了。”

任萬年冷冷看着周輕云:“你背叛的不僅僅是我。知道是誰告訴我你們的消息么?是國家!你為了這麼一個人,背叛了你的國家。當然,給我戴一頂綠帽子只是附贈品。”

聽到任萬年的話,周輕雲臉『色』頓時變得沒有了一點血『色』。

“還有什麼想說的么?看在我們七年感情的份上,我聽你說。”任萬年叼上一根煙,點着火深吸了一口,吐出長長的煙霧。

旁邊丁傑已經給那個人的身上繫上了一條粗大鐵鏈,足以讓對方沉進江里就沒有浮上來的機會。

那個人想要掙扎,不過這並沒有什麼作用。飛騎只一腳就讓他動彈不得。若不是想要讓他活着沉江,這一腳就能踩爆了他。

“扔下去吧。”丁傑輕聲說著,嘴唇微微有些發白,顯然他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平靜。雖然這些年做過不少事情,但這種事還是第一次做。

不過這次他是自報奮勇特意從武極城趕回來的。

一個飛騎『露』出個善意的笑容,彷彿是看到了鄰家孩子長大了一般。抓着那個人如同抓起一個玩具,扭腰朝着江中一甩,足足扔出去一百多米。

“噗通”

那個人從頭到尾都沒發出任何呼喊聲,也許他祈求過,不過全被堵在了嘴裡。

就這麼濺起了一些水花,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的蹤跡就這麼不見了。

當然,若是他運氣好,說不定幾天,幾周,幾月,幾年後還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你們這些瘋子!”周輕雲充滿了恐懼的尖叫。

“我以前都是叫你嫂子的,你要知道,殺間諜是一件正確的事,不單單是符合我們的利益,也符合國家的利益。雖然不會因此收到一份獎章,但也不會有人因此來責備我們。”丁傑抽出一根手指粗的雪茄,用烤槍點燃後放入嘴中吸了一口,感受着口中的煙草氣味,再吐了出去,口種留下的除了煙草氣息還有『奶』油的味道,這是他喜歡的味道,讓他很放鬆。

“是的,他是間諜,花旗國的。所以我不明白的就是,就算你要給我戴綠帽子,為什麼還要和他攪到一起?”任萬年低頭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周輕雲,眼中全是痛楚的神『色』。

“為什麼?呵呵,為什麼?”周輕雲不再歇斯里地,口中喃喃自語,那一聲輕笑充滿了嘲諷的味道,不知道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任萬年。

“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告訴我?為什麼你什麼都瞞着我?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那些養生氣功,你早知道了吧?沒錯,你早知道了。看你如今的狀況,就知道你早知道了。

就連你父母也早知道了吧!你帶我去你家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們和普通人的不同了。

然而呢?我每天和你睡在一張床上,你告訴過我么?

軍隊和警察系統中的功法你也能得到吧?然而呢?我現在還是個普通人,你想過么?

你說我為什麼要背叛你?還用我告訴你么?”周輕雲抬起頭看向任八千,臉上充滿了恨意。

任萬年從沒想過,這個表情竟然會出現在她的臉上。

而且這種恨,是對自己。

“我哥一年內就會結婚了。”任萬年說了一句。

“他結婚後,就輪到我們兩個了。到時候我告訴你能讓你知道的,功法也會給你想辦法……只是有的事情,現在不能告訴你……”

看着周輕雲臉上的冷笑,任萬年最終嘆了口氣。

“風一吹,雪茄的味道就被吹散了,沒有那繚繞的煙霧,享受少了很多。我還是回車上吧。”丁傑扔下一句就回到車上。

任萬年站在那裡低着頭,如同風中的化石一般。

臉上陰晴不定,幾次想要下定決心,可看着地上正朝着自己冷笑的那個人又張不開嘴。

“你走吧!別再出現在魔都了,別再讓我看到你,更別再和不該接觸的人解除了。如果再有下一次,哪怕我放過你,國家也不會放過你。”

任萬年說完這句話,長長的吐了口氣,頭也不回的回到車上,離開。

看着幾輛車先後從身邊經過,周輕雲彷彿失去了全身力氣,癱在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痛哭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