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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大好河山,而今狼煙遍野,禍浪濤濤。”——《荒野通史: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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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壞元年,這是神秘立方體入侵地球後,人類科學家為這災難發生的一年所起的名字,它象徵著人類舊時代的終結,亦預示着文明秩序的崩塌,同時宣告了人類在這顆藍色星球的統治地位結束,曾經的主宰必須在這片廢土上小心翼翼地苟延殘喘。

而後的崩壞紀元則是有史以來最為黑暗的時代,也是後世人類不堪回首的時代,僅崩壞元年這一年,人類人口便下降了百分之七十,有些慘死於怪物口中,成為了它們充飢的餌食,也有人死於輻射病,在渾身膿血的痛苦不堪下慘然離世,還有一些人感染了立方體帶來的神秘病毒,在死後不得安息地變成了嗜血的怪物。

這顆藍色星球的歷史上,以南方古猿為起點,人類已經存在了兩百萬年。

七萬年前的氣候劇變大事件,人類挺過來了!

歐洲十四世紀的黑死病瘟疫,人類挺過來了!

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全球戰爭,人類挺過來了!

二十世紀末美蘇間的核危機,人類挺過來了!

經歷了無窮的危機人類依舊生生不息,可這一次,在立方體的全面入侵下,人類再也挺不住了。

那些入侵地球的神秘立方體像審判的長矛一樣插在這顆藍色星球上,無止境地向這個世界釋放恐怖的餘波,世界範圍內,各大城市全面淪陷,人類社會原本的秩序徹底崩塌,海洋變為黑水,森林化作沙漠,世界幾乎成為一片廢土。

當如同山嶽般的凶獸向著陣地衝來,恐怖的瘟疫奪走人類的健康,輻射力場摧毀着體內的細胞,死去的士兵化作喪屍嘶吼着又爬起來,世界各國的軍隊崩潰了。

為了給人類保留最後的火種,各國首腦下達了撤退指令,不再進攻立方體,而是在偏遠地區固守。

在這些改造成倖存者基地的城市中,人類科學家利用最先進的材料建立起百米高的生命之牆,阻擋着怪物的入侵,同時研發了可控的小型生物圈,給城內的人類建立了一個可持續生存的環境,一切資源自給自足,從此固守,永世不出!

就像豬,就像狗,就像神圈養的畜生,人類像家禽般被養在城內,依託生命之牆的堅固,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城外的廢土,他們欺騙自己這就是最好的生存方式,只要每天吃得飽,穿得暖,能活下去,這就夠了。

自此,人類迎來了最頹廢的時代。

不過,在多年之後,事情出現了轉機,一批擁有自由意志的志願者組成了聯合遠征軍,毅然決然地衝出了高牆,踏上了那片被人類拋棄已久的廢土。

沒有人認為他們能活着回來,甚至在他們走出高牆的一刻,民政官就把他們寫成了死人,甚至提前給家屬下發了撫恤金。

可是沒有人想到,他們最終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改變世界的消息!

遠征軍告訴牆內的人,那些入侵的立方體擁有極高的智能,會定期嚮往接近的人類腦中傳輸任務指令,只要完成任務,便可以換取獎勵!不管是傳說中的那些血統,還是人類的基因進化,又或是高科技武器,應有盡有!

為了讓城內的人相信,一名任務完成者拿出了一把槍,從造型來看,這把槍就不是人類製造的產物,而當他扣下扳機時,這把槍爆發出的能量直接轟平了一座房屋!

這一刻,人類終於明白,立方體帶來的似乎不僅僅是末日。

自此,越來越多的有志之士衝出了高牆,重新踏上了那片廢土,向著那片被怪物吞噬的家園進發,或為一己私慾,或為再度崛起,每一個人都在為自己的信念奮戰。

自此,人類歷史在廢墟中翻過嶄新的一頁,在那遙遠的未來中,當後人撥開歷史的面紗,會有多少催人淚下的輓歌?又會有多少波瀾壯闊的史詩?

沒有人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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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壞紀元7年,共和國境內...

“真是沒想到,牆外的世界居然這麼險惡。”一個年輕男人此時正滿頭冷汗地癱在地上,汗水沿着臉頰滴落在了被太陽烤得滾燙的土地上,不多時就蒸發成了水汽。

年輕男人的身前是一頭怪物的屍體,從外形來看很像狼,但體型卻堪比餓虎,而且體表的毛皮都沒了,猙獰的毛細血管密密麻麻地分布着,足以讓每一個有密集恐懼症的人頭皮發麻。

這種怪物是受到立方體影響而變異的生物,被人取名叫血狼,是廢土上十分常見的生物。

這頭血狼現在腦袋上已經多了一個巨大的貫穿傷,紅的白的流了一地,吐出青紫的舌頭倒在地上,已經沒了動靜,被鐵板一樣滾燙的地面烤得滋滋作響,還傳出了一股令人作嘔的焦味。

“那當然,你以為這是牆內的世界,每天種地吹牛嗎?”一個渾身肌肉,身高超過兩米的中年硬漢拉起了這個年輕男人,哈哈笑道,“林耕,你還嫩着呢。”

“多謝,阿諾。”林耕握着阿諾的手爬了起來,靦腆地笑道,“我是第一次出城,純粹新人,可不像你,你都完成過兩次立方體任務了。”

阿諾並不是個外國人,只不過因為體型很像舊時代的那位州長,而且臉上的輪廓也是刀削斧砍般銳利,在戀舊情懷下,周圍的朋友給他取了個外號叫“阿諾”,而他的本名已經漸漸不為人知了,甚至自己都不再提起。

阿諾拍了拍自己的肌肉,哈哈笑道:“雖然立方體兩次都只給了最低的C級任務,不過帶來的強化也很可觀,我這人是個莽夫,只知道拳頭,其它不太懂,就把兩個C級獎勵點換了巨人血統,戰鬥得到的進化點也全用在了力量強化上,哈哈哈。”

“那麼...那個人...”林耕下意識地瞄了一眼隊伍最後方一個披着破舊斗篷,臉上身上都纏着白色繃帶,身後背着一挺巨大狙擊槍的少年。

“那個人啊,我也不知道他完成過幾次任務,但可以肯定,十有八九是個怪物級的人,剛才血狼襲擊你的時候,我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一槍把那狼崽子崩了,真牛!”阿諾拍了拍林耕的肩膀,神情就像一個教育兒子的父親,催促道,“怎麼?有空在這跟我聊天,不去感謝一下救命恩人?沒有他的話你現在都變成血狼大腸里的糞便了。”

林耕沒好氣地一笑,跑到了這個少年身邊,他剛想說什麼,這個少年突然加快了腳步,和他擦肩而過,並沒有任何交談的意思,顯得冷漠又無情。

林耕有些尷尬,自己可是來道謝了,這也太不給面子了,不過人家剛救了自己的命,總不能因為這個發火吧?

“兄弟,太冷淡了吧。”豪爽的阿諾走到了這個少年邊上,他以為對方只是不善交流,便打算用自己的熱情來打開話茬,伸手就準備拍少年的肩,“我們都在一個小隊,到時候立方體發布任務時還要互幫互助,至少得讓我們知道你叫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