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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那個背對着他們的男人身材高瘦,手裡停着一隻麻雀,這隻小鳥此時正不停地扇動翅膀想要飛走,但是隨着男人手掌的上下起伏收勁,它的足下每次都會蹬空,無法騰飛,就像被粘在了手上一樣。

在聽到聲音後,男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被把玩已久的麻雀終於是借到了足夠的力道,蹬腿飛上了天空,消失不見。

男人站了起來,回過身,他有着不太友好的鷹鉤鼻,一雙銳利的眼眸更讓人下意識迴避他的目光,這個人走到了洛憂面前,伸出了手,沉聲說道:“共和之輝長安軍區中將,京畿防衛圈司令員,張公博。”

京畿防衛圈,又是一個新的名詞,它代表着以共和之輝首都長安為中心,附近圍繞着它建成的衛星城市所組成的防線。

崩壞3年的戰爭中,聯邦重工軍團之所以只蠶食了沿海地區,沒有長驅直入,一方面是十字教會與審判議會為局勢均衡考慮而出面,進行了調停。

另一方面則是當時共和之輝遷都長安,緊接着組成了現在這個京畿防禦圈,以昆崙山,大興安嶺,太行山,賀蘭山等山地進行依託,阻斷了聯邦重工軍團的機械化兵力。

當時,按照聯邦重工軍團參謀部的分析,想要突破京畿防禦圈攻佔長安並非不可,但將付出極大代價。

種種因素下,戰爭在崩壞3年末期結束,而京畿防禦圈的建立功不可沒。

這個“京畿防衛圈總司令”,意味着整個防禦圈內的常規部隊都由他控制,是一個權力極大的位置。

洛憂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遇見這麼一個人,他象徵性地和張公博握了個手,淡淡地說:“共和之輝臨安軍區,荒野遠征軍中校,洛憂。”

“我知道你,洛憂,崩壞元年突破夕城封鎖線,被冷鸞上將生擒,後趁亂逃脫。”

“崩壞2年,襲擊一支軍方車隊,殺死押運士兵3人,重傷5人,搶奪大量武器,導致一個城鎮彈藥缺失,被凶獸攻陷,居民無一生還。”

“崩壞3年,撕毀國家招安令,拒絕支援松江戰役,遭到全國通緝。”

“崩壞5年,因個人恩怨,在一名治安官的座駕下安裝炸彈,炸死對方全家老小。”

“崩壞7年,與立方體小隊中的惡徒勾結,密謀陷害其它小隊,殘害一名孕婦和其丈夫。同年,參與臨安軍事政變,殺害多名軍區守軍與文藝女兵,殘殺巨猿上校,並以不明手段殺死拉德上校。”

“崩壞8年至今,多次於肅清任務中私自處決投降的荒野勢力,並篡改戰鬥記錄,隱瞞不報。”

張公博直視着洛憂的眼睛,聲音沉如大海,也帶着一絲諷刺:“不錯,是個少年英雄。”

張公博的開場並不友好,專門挑選了洛憂自崩壞紀元以來的所有惡行,應該是想給個下馬威,率先殺殺威風。

不過,這招或許能鎮住其他人,讓對方心虛,但對洛憂不管用,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過獎。”

眼看氣氛有些僵硬,冬曉兔率先在茶桌旁坐了下來,笑眯眯地說:“坐下喝茶吧。”

片刻後,洛憂和張公博在茶桌的對位坐了下來。

冬曉兔的茶藝非常精湛,熟練地開始洗杯,落茶,沖茶,刮沫,倒茶,不多時,她將一杯醇香的極品金駿眉放在了張公博面前,也給洛憂沏了一杯。

張公博端起茶,細細品着,而洛憂則是默默地盯着這杯帶有金圈的清澈茶水,並沒有動手去喝,因為他知道,冬曉兔可不是真叫他來喝茶的,如果真是來喝茶,肯定會有下人專門伺候,哪裡用得着一個大校親自泡茶。

而此時,整個後庭院除了他們空無一人,那也就意味着,他們接下來的談話,並不想讓任何人聽見...

冬曉兔在茶壺裡重新倒上了水,抬眸看了洛憂一眼,輕笑道:“洛憂中校,不喜歡喝茶嗎?”

洛憂的手指搭住了茶杯,將這極品金駿眉晃了晃,隨即往前推了一些,平靜地說:“我不太喜歡喝別人給我的東西。”

“你在劉少將辦公室喝‘玉甘露’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冬曉兔看着洛憂眯起的眼眸,輕聲一笑,幫張公博重新倒了一杯茶,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張公博中將,看來跟年輕人相處,還是要直爽一些。”

“好啊,我就喜歡直爽的人。”張公博這次連品都不品,直接將茶水一飲而盡,直視着洛憂的眼睛,聲音中透露着上位者的威嚴,“效忠於我,我幫你調任到京首,去冷鳶身邊當內部間諜。”

如果是一般人聽到這種話,恐怕得當場嚇個半死,但洛憂只是沉默了一會,短促地一聲笑,將推出去的茶杯又撥了回來,深邃地說:“中將是不是豪爽過頭了?”

張公博當即從口袋中取出一枚戒指,就像是拿出一枚硬幣那麼乾脆:“B級聖盾之戒,非戰鬥狀態時自帶特殊磁場,可以抵擋輻射,凈化空氣,戰鬥中可展開防禦力場,能量耗盡前不會破碎。”

洛憂從自己的空間袋中取出了自己的B級聖盾之戒,在張公博面前晃了一下,又收了回去:“我有了。”

張公博隨手將這個B級物品丟給了冬曉兔,後者也毫不吝嗇地收下。

緊接着,張公博取出了一把造型霸道的手槍,淡定地說:“級槍械撕裂者,點45口徑,無限子彈模塊,全自動填充,子彈附着符文力量,威力霸道,能承受極高的射速和火力持續,槍口側方附着環形擊錘,可輕鬆應付近身敵人。”

洛憂把薔薇和黑耀取出來,在桌上擺了一會又收了回去,默默地說:“我有更好的。”

張公博沉默片刻,又把這把槍丟給了冬曉兔,後者樂得都快合不攏嘴了。

張公博也不想磨嘰,直接說:“你開個條件吧。”

洛憂本來就不是冷鳶麾下的人,更別談什麼忠心,而且那次在京首,冷鳶給出洛唯線索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兩清了,誰都不欠誰。

但洛憂也不想為了一些立方體的物品獎勵,就去暗中做冷鳶身邊的間諜,不說別的,他先前根本都不認識張公博。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中將太自信,經常用這樣的手段成功,誤以為洛憂是靠錢財就能收買的人。

洛憂將那杯已經涼了的茶放到了茶几上,將其推還到了冬曉兔面前,有些不太友好地說:“我開的條件,你恐怕滿足不了。”

連冷鳶那種權傾一方的上將都掌握不了洛唯的具體下落,洛憂不認為張公博一個京畿防衛圈司令能比冷鳶知道得更多,他也不想把自己的心裡事告訴每一個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