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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感覺自己的話有些太多了,墨骨單方面中止了這個話題,她走過洛憂身邊,平靜地說:“有事嗎?沒事陪我去城裡一趟。”

洛憂心想自己也沒事,就跟了上去:“去做什麼?”

墨骨側目看了一眼昏迷在地,滿身傷痕的羊咩咩,冷淡地說:“下手重了些,給她買點葯。”

洛憂看向了慘不忍睹的羊咩咩,一時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女孩的雙重人格一個柔弱無力,一個狂怒暴躁,互相都有適合出現的場合,替對方擦屁股,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走出訓練室時,兩人恰好遇到了訓練結束的莫謙。

莫謙在戰鬥方面的表現不太好,雖然平時比誰都刻苦,經常狠下心給自己加訓,但一方面家境貧寒,不像一些富裕的士兵可以經常提升血統。

其次,莫謙的天賦也實在不怎麼樣,說白了,天生就不是當戰士的料,任憑他如何努力,最後頂多算個中規中矩。

此時的莫謙已經比以前黑了都不少,都是太陽暴晒留下的痕迹,值得表揚的是,他的心態不錯,不驕不躁,看到洛憂和墨骨後敬了個禮,大嗓門地說:“下午好,洛憂中校,墨骨大校。”

墨骨一開始還在想這人是誰,她的記憶力還沒好到可以認出軍區里的每個士兵,但後來似乎想起,莫謙和洛憂似乎是同一屆新兵,就點了點頭,隨口說道:“列兵,一起去趟城裡嗎?”

莫謙的直腦筋名不虛傳,面對軍區最高長官的邀請,他居然有本事搖了搖頭,耿直地說:“我沒什麼東西要買,準備先去跑個5000米...”

莫謙說到一半,看到了洛憂眼中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呆了一會後,他的智商突然上線,猶如小雞啄米般點頭:“不不不,我去我去!正好給領導拎東西!”

墨骨聳了聳肩:“沒什麼要拎的,幾味葯罷了,如果你有事,先去忙自己的。”

莫謙雖然腦筋直,倒也不傻,趕緊黏了上來:“沒有沒有,我跟你們一起去。”

“那就跟上,然後離我遠點,別把汗擦我身上。”

...

走到軍區門口時,一輛運輸車正好停下,士兵忙碌地在搬運物資,眼尖的軍需官看到了墨骨一行人,一路小跑上來,敬禮道:“長官!”

周圍的人聞訊紛紛敬禮,墨骨示意他們繼續幹活,隨口說了一句:“繼續忙吧,我去城裡一趟。”

軍需官一邊搓着手一邊笑道:“長官,如果有什麼要買的,吩咐屬下就是了,何必親自跑。”

“買幾味葯,順便出去透透氣。”墨骨指了一下運輸車,嚴肅地說,“你繼續做好手頭的事,務必一絲不苟,明天的宴會非常重要,會有很多大人物到場,要出什麼紕漏,你就等着回家種地吧。”

軍需官趕緊挺直腰板,信誓旦旦地說:“保證完成任務!”

待離開後,洛憂疑惑地問道:“宴會?在臨安這裡?”

“恩,我要操心的東西,沒你們什麼事。”墨骨說完頓了頓,停在原地,轉過身捏了捏洛憂白皙的臉,又在細膩的皮膚上揉了揉,打量了一會,突然說,“你也出席吧,長得不錯,正好可以當充門面的花瓶。”

“這活我干不來。”

“什麼都不用你干,只要坐着就行。”

莫謙聽完這兩人的對話,羨慕得眼睛都直了,他憋紅了臉,不停地拿手指自己,眼神里拚命給墨骨暗示。

墨骨看了一眼莫謙,思索了一會,正當莫謙以為自己也要沾光時,墨骨說了讓他崩潰的話:“正好,後廚少個洗碗的,想幫忙的話一會自己回去找軍需官。”

莫謙真是欲哭無淚,但話都說出口了,他只能硬着頭皮說了聲“是”。

來到城中心,墨骨去了最大的一家醫館,配了一些活血化瘀,跌打損傷的葯,花了一百多,都是比較常見,但很經典的藥物。

反正羊咩咩這麼年輕,受的也都是皮肉傷,沒必要太浪費,弄點葯調養調養,不出三天就活蹦亂跳了。

從醫館中走出時,不遠處聚集了密集的人群,呈一個圓形,看架勢似乎是在看熱鬧。

而在人群的最中心,隱約還傳來了哭喊求饒聲。

墨骨一開始以為是什麼惡霸在欺負人,畢竟臨安的治安雖然還行,但再怎麼說也是魚龍混雜,類似的事時有發生。

但墨骨看了一會,突然在旁邊發現了城防建設軍的治安車,顯然已經有治安士兵趕到了,那為什麼還有哭喊求饒的聲音?

“看一眼。”墨骨帶兩人走了上去。

墨骨出門時穿着便裝,洛憂套着斗篷,莫謙雖然穿着軍服,但列兵的訓練服太不起眼了,三人很容易就融入了人群。

莫謙在人群中穿行時,本來好好的,後來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了劈頭蓋臉的罵聲:“你說你們這些當兵的,一天到晚不幹正事,就知道欺負小老百姓!”

莫謙一頭霧水地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大嬸正在罵他,旁邊陸續有人注意過來,開始不停數落。

“啊?”莫謙處於愣神狀態,還沒來得及解釋什麼,周圍的罵聲越來越響,後來也不知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整個人滾進了人群。

莫謙再爬起來,踢他的人也不知去哪了。

此時,三人已經擠到了最前面,眼前的一幕盡收眼底。

這是一個水果攤,準確地說,曾經是個水果攤,現在已經被拆得七七八八,破爛不堪,地上還有一些被踩爛的水果,蒼蠅正圍繞着果肉汁液嗡嗡地飛。

攤外聚集了五名城防建設軍的士兵,從編製來說,他們並不是傳統意義的戰場士兵,而是負責城內秩序的治安兵,甚至連城牆都不用上,就是每天在大街小巷巡邏的那種。

五名士兵里,有一個領頭模樣的治安隊長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鼻孔都快朝天了,手裡拿着一個水果在啃。

而他的前面,跪着一對正在哭泣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