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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薇娜,白頭鷹阿格隆索之女,聯邦重工軍團准將,去年剛從北美本土的軍校畢業,據悉,她在政治,外交,軍事等領域極有天賦,深受阿格隆索喜愛。

現在,諾薇娜專程從北美來到江南,這是她第一次踏出本國土地,而且直接就來到了臨安軍區,想來必有深意。

最終,在墨骨的引領下,諾薇娜坐到了屬於自己的尊貴位置上,那頭火紅色的長髮儼然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諾薇娜在坐穩後,微笑着拒絕了上台致辭的邀請,這倒不是她看不起這個宴會,純粹是本人的幹練作風使然,不喜歡官僚的東西,哪怕身份尊貴,她也不想站到檯子上說一些編造好的虛偽台詞。

眼看將諾薇娜拒絕了致辭邀請,墨骨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把這個光榮時刻送給了隨行的一名軍官,後者昂首大步地走上了台,致辭歡迎着到場的來賓。

暫且不提會場下如何,在主桌上,所有人都已坐定,而隨着墨骨的一個響指,透明的高強度防彈玻璃緩緩從天花板落下,將主桌籠罩,既是為了防止暗殺,也是起着絕對隔音的作用。

墨骨直視着諾薇娜,用一種官方化的口吻說:“歡迎你的到來,諾薇娜准將,你恐怕是聯邦最年輕的將軍了。”

面對這一句話中話,諾薇娜輕描淡寫地微笑道:“承蒙父親的光環,這份榮耀對我而言有些沉重,我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

墨骨的語氣頗有打趣的味道:“哦?這麼說,你是到共和之輝學習來了?”

諾薇娜處事不驚,口吻就像在打太極拳:“如果有可以學習的地方,我非常願意移樽就教。如果沒有,那也是一場友好的交流。”

兩問兩答,滴水不漏,那種不卑不亢的沉穩,談笑風生的高傲,一顰之際,一笑之間,皆充斥着英才之姿,僅僅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墨骨的攻勢就被化解,有經驗的共和軍官們已經不敢小瞧諾薇娜。

來而不往非禮也,墨骨上來就不友好,諾薇娜也不會幹等着,她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微笑地掃了周圍的軍官一眼。

最後,諾薇娜的目光落在了墨骨身上,眼中的深邃笑意也愈發愈濃,只見她輕輕地拍了拍掌,友好地說:“墨骨大校是我非常敬佩的人,這次赴宴更是讓我感到榮幸,為此,我特地獻上一份大禮!”

諾薇娜身後,一名聯邦軍官手中拿着精緻的禮盒,昂首微笑地向墨骨走去,隨後恭敬地欠着身,將禮物呈遞到了墨骨身前,猶如一個面對着公主的騎士。

墨骨疑惑地看了一眼微笑的諾薇娜,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也就在這時,諾薇娜眼中的笑意濃郁到了極點:“這件禮物,是由亞太戰區總司令親自簽授的,聯邦重工軍團綠卡!只要擁有它,將可以自由出入亞太戰區,乃至北美本土。”

此語一出,全場嘩然,哪怕是最沉穩的共和軍官都沒能耐住氣。

狠!太狠了!

墨骨是冷鳶手下的心腹,身份本來就敏感,且不管她本人是心向祖國,還是單純地效忠冷鳶,共和之輝大校這個身份是跑不掉的,一言一行都與國家綁定在一起。

雖說綠卡並不代表着移民,也不代表更改國籍,但這個禮物已經超越了其本身的意義,它給予了墨骨進出聯邦的權利!

一個人再怎麼操勞公務,肯定也是有隱私時間的,不可能全年24小時在公眾視野里,也不可能將每天做的所有事不分巨細地彙報。

而一旦有了這張綠卡,不管墨骨哪次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都難免有人會想,她是不是去聯邦暗中商量什麼事了?更會進一步引發聯想,她會不會在未來某一天生起異心?

這已經無關墨骨本身意願與否,諾薇娜單方面送出這個禮物,就相當於在墨骨的忠誠繩索上割了一刀,哪怕很輕,刀痕也確實存在!

因此,現在墨骨面對着一個極其艱難的抉擇。

如果墨骨接受禮物,日後這張綠卡將成為肉中刺,哪怕她第二天就將其銷毀,這件事也會被其他人得知,到時候風言風語一傳,會發生什麼就難說了。

而墨骨如果不接受禮物,那對官方正式場合來說是一種不尊重,尤其是在政治敏感的現在,也會落人口實。

這個時刻,哪怕是沒有發言權的共和軍官都感到度日如年,不禁為墨骨捏一把冷汗,替她擔憂。

可反觀墨骨本人,她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在這種鬼門關前依舊淡定自若。

突然,墨骨動了,她並沒有伸出手接過禮物,反倒是看向了旁邊的一名軍官,輕掩紅唇微笑道:“諾薇娜准將的盛情令我感激不禁,如此貴重的禮物,將是我們友誼的證明,來人,替我收下這份大禮,送往京首,請冷鳶將軍代我保管。”

一時間,諸位軍官目瞪口呆,連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諾薇娜也眯了眯眼。

這種回答,到底算接受還沒接受?

若要說接受,墨骨壓根沒有碰這禮物,完全是讓下屬代收,而且收了以後直接寄給冷鳶表忠心,都沒有自己過手,指不定冷鳶看到以後直接扔了。

可若要說沒接受,墨骨又確實是收下了這份禮物,沒有直接拒絕,更是表現出了尊敬與感激之意,總不能指責她褻瀆盛情。

這種界限不清的作法讓不少人大為驚訝,心中也暗贊着墨骨的聰慧與機警,不僅輕易識破諾薇娜送禮的深意,更是用一種兩邊都不得罪的方法來進行處理,簡直是教科書般的典範。

自此,諾薇娜也不好多說什麼,總不能讓墨骨當場打開禮物吧?這實在是有無理取鬧之嫌,更是不敬的表現,她這樣高傲的人自然不會做這種事。

諾薇娜對墨骨微笑着點了點頭,隨後便坐下了。

如果說這是一場博弈,那從結果來說,並沒有輸家和贏家,雙方各有試探進攻,又都被對方精妙地化解,誰也不敢再小瞧對方。

墨骨對諾薇娜這狠招心有芥蒂,但並沒有將其表現出現,她打了個響指,說道:“相信諸位也已經等待許久,我也就不弔着大家的胃口了,讓宴會現在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