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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三江源二十公里的區域,一望無際的荒野,新紀元文明的禁區,深夜的寒風吹拂着這片蒼茫大地,暮色早已昏暗,無邊的陰影籠罩於夜空,讓黑暗在這片荒野上蔓延着,彷彿降下了一個吞噬萬物的深淵。

聳立的山丘上,一個男人正站在最高處,在寒風的凜冽吹拂下,他的頭髮散亂狂舞,時不時打在面具上,整個人直面着三江源的方向,注視着天際盡頭被城市燈火染紅的夜空。

一個傳令者來到了男人身邊,低沉地說:“計劃失敗了,洛憂沒有離開三江源,還找到了被我們滅口的送信人。”

“退下吧,無所謂,他沒有能力改變我們的計劃。”男人揮了揮手,待下屬退去,他又將目光投向了遠方,幽幽地說,“可惜啊,洛憂,我一次又一次地給你機會,為什麼不能聽我的話,乖乖地離開,非要在城裡等死呢?”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來到了男人身邊,隨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紅髮,高冷地說:“看什麼,還不休息?”

男人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他繼續注視了一會夜空,突然問道,“你以前喜歡旅遊嗎?”

“沒興趣。”

“真可惜,你少了人生一大樂趣。”男人的聲音帶上了些許微笑,彷彿陷入了過去的回憶,“有機會的話,應該多出來走走,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這可都是沉澱了五千年的文明。”

“那又如何?”女人露出了冷笑,陰森地說,“它馬上就是你的了。”

這時,又一名傳令者上前:“報告,所有東西準備完畢!”

“很好。”這個男人終於轉過了身,在他面前,等候於此的站立者延綿到了天際的盡頭,他們如同波濤般大批大批地單膝跪地,猶如面對至高君王,低下了自己卑微的頭顱,連那個高冷的女人也將右手扣在了胸前。

男人攤開了手,雙眼中充斥着至高的狂熱,聲音彷彿在威嚴中燃燒:“諸位,歡迎來到新時代。”

...

清晨朝陽升起之際,巨大的會場已經傳來了人浪的沸騰聲,一陣又一陣,如同澎湃的潮水般向周圍席捲而去,連瀰漫的水霧都被驅散了。

今天是比武大會決賽的日子,在這一天,所有人將目睹新一屆冠軍的誕生,他們會見證這一次的歷史,並在幾年幾十年後告知後人,向子孫講述這一段傳奇。

此時,陸陸續續有觀眾正手持紙質的通行證入場,他們就像渾身上下就像爬滿了螞蟻那樣急不可耐,爭先恐後地跑入了室內,尋找着最佳的觀看位置。

而那些沒錢購買入場票的觀眾,則是成片成片地聚集在大街小巷,或在廣場,或在酒吧,或在任何一個有電視的地方,收看着實時轉播。

等待中,當共和之輝代表團出現在首席觀戰台,現場開始沸騰了,官方將領露面,所有觀眾都知道,距離冠軍賽開場不遠了。

首席觀景台可以將整個競技內場收入眼中,目及可視皆為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在興奮地狂吼着,他們手舞足蹈,嘶聲吶喊,唾沫星子橫飛,臉上用顏料塗著象徵共和的紅色,手中揮舞延綿的赤旗,一陣又一陣地帶動現場氣氛。

此時,岳潤生顫巍巍地走向了前方座位,神色有些驚訝,又有些無奈,搖着頭說:“哎呦,小少爺,您怎麼來了?”

只見歐辰坐在原本屬於岳潤生的主座位,興奮地叫道:“哈哈哈,在家裡看比賽太沒意思了,我要來現場看!”

“這...大元帥知道這事嗎?”

“爺爺不知道,你可不許打小報告哦!”

陸長卿看了歐辰一眼,好聲說:“小少爺,這個沙發是專門給岳上將的,他的腰不好,您坐到我邊上吧。”

“別吵!我就要坐這!再吵你中將軍銜沒了,信不信!”歐辰賭氣地拍了一下椅子把手,鞋也不脫就踩到了坐墊上,對陸長卿頤指氣使。

“誒好好好,小少爺您就坐這裡!”岳潤生拍了拍歐辰的胳膊,隨後自己來到了陸長卿旁邊的座位,自言自語道,“我坐這裡就好,這其實也挺舒服的。”

陸長卿皺起了秀眉,但也沒多說什麼。

歐辰突然問道:“這次決賽晉選者里,是不是有個叫洛憂的。”

岳潤生點頭:“對,江南地區的黑馬。”

“好,去給羅漢林傳令,打死洛憂,我重重有賞!”歐辰開心得手舞足蹈,雖然臉上的笑容很陽光,言語卻是讓周圍的將軍們不寒而慄,“這個位置很正,我要親眼看他痛苦死去!”

...

在觀眾們爆發性的歡呼下,三名從晉選賽中殺出重圍的選手同時出場了。

天生威嚴,盛氣凌人,身為一國之君的棄誓者大統領拜坦斯。

啞口不語,冷漠成性,手持木刀砍進決賽的北方叛軍刀狂。

容貌清秀,眼眸瑰紅,不是怪物更似怪物的江南猛虎洛憂。

三個晉選者就像三堵大山,來到了場地的最中央,沉重又兇猛的氣勢不停碰撞,幾乎形成了實質化的威壓,將氣流攪動得風起雲湧,連頭頂的天空都出現了環繞的陰霾,為氣勢所動。

等候之際,拜坦斯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的鬼瞳側移,看到了洛憂那近乎灼熱的目光,沉默片刻後,他冷聲問道:“你在看什麼?”

洛憂的聲音中隱匿着可怕的殺意:“如果那件事是你做的,我會打死你。”

拜坦斯鬼瞳一眯,劣等種族殲滅刃自腕下升起,黑龍巨鎧也散發出了恐怖的黑芒,整個人徑直向洛憂走來,陰森地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聽着很不爽。”

洛憂毫不客氣,赤傘自空間核心騰出,直接迎了上去。

裁判注意到了場上的動靜,趕緊喊道:“兩位選手!立刻保持距離,比賽尚未開始,現在動手將剝奪參賽資格!”

洛憂和拜坦斯都停了下來,沒有進一步動作。

經過一夜沉思,洛憂也試想了很多可能性,他最懷疑的人就是這位殘酷的大統領,畢竟從行事風格來說,太符合拜坦斯的性格了,但又沒有直接證據確定,此時,他眼睛一眯,試探性地問道:“真不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拜坦斯極其傲氣,連問都不問洛憂到底說的是什麼事,彷彿根本沒放在眼裡,直接霸道地回應,“你能怎樣?”

就在兩人對視時,觀眾們的沸騰聲達到了又一個巔峰。

羅漢林入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