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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狂是一個沒有榮辱感,更沒有國家概念的人,他在過去的一生中只做了兩件事,練刀,試刀。

從小的修行,對自己身體的打磨,刀術的研究,既為練刀。

後來劈死御林死士,比武大會痛擊墨骨,既是試刀。

刀狂此生所追尋的東西也只有一樣,那就是無上刀術,無它。

現在,刀狂的刀術已然爐火純青,他的面前已經沒有值得超越的人,所缺的只有一把神兵,而漢亭侯自然是首選。

所以,面對現在的處境,刀狂的選擇是毫無疑問的。

刀狂可以為了僅僅持握一下漢亭侯,就去砍死和自己毫不相關的zìyóu之翼戰士,更可以為了永久擁有漢亭侯,離開北方叛軍,加入共和之輝。

眼看刀狂懷抱漢亭侯,沒有歸還的意思,冷鳶知道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她神秘地一笑:“聰明。”

冷鳶帶刀狂走過去時,歐辰正暴躁地發著脾氣:“我被人打暈了?你們居然沒保護好我!我要將你們全部槍決!槍決!!!”

冷鳶帶着鷹旗軍將士走了過去,打趣道:“小歐子,發什麼脾氣呢。”

歐辰暴躁地錘着幫他包紮的護士,後者憚於歐辰的身份,被打了也不敢躲,只能忍着,歐辰見此錘得更暴躁,呲牙咧嘴說:“那些可惡的將軍,居然害我中敵人的圈套,他們全都要判死刑!!!”

冷鳶隨意地坐到了一張椅子上,翹着二郎腿說:“喔,小歐子,你好大的官威啊,再給你嘚瑟兩年,怕是大元帥也不放在眼裡了吧?”

歐辰暴躁地吼着:“不許叫我小歐子!!!再亂叫,我叫爺爺撤了你們的鷹旗幡!!!”

羅漢林年高,性格古板,最看不得這種狐假虎威的人,他揉了揉拳頭,當即冷笑道:“看給這小崽子慣的,叫得比我老家的豬還響,不如賞他兩個耳光,讓他安靜安靜。”

歐辰的臉色陰沉如水,眼裡全是血絲,憤怒地吼着:“你!說!什!么??!!”

“小歐子...呸呸呸,不能這麼叫,那叫你小辰子吧。小辰子,我給你道個歉,羅漢林的話有失妥當,你這麼一個身份尊貴的人,怎麼能跟家豬比呢。”冷鳶的暗紫色眼瞳直視着歐辰,她往椅子上一靠,隨手拍了一下羅漢林的肚子,帶頭大笑起來,“怎麼也得跟山裡的野豬比啊,你們說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哼哼,嚕嚕,哼嚕哼嚕!”鷹旗軍將士向來以狂傲不羈聞名,能讓他們敬佩的只有實力,而不是地位,這些野性士兵一個個指着歐辰的鼻子,笑得四仰八叉,集體學起了豬叫,不知道的還以為附近多了個豬圈。

在成片的嘲笑聲和豬叫中,歐辰臉色鐵青,眼神陰沉,就像一座炙熱的活火山,隨時都是爆發。

一名外系將軍看不下去了,過來安撫了一下歐辰,嚴肅地說:“冷鳶上將,這是小少爺,請注意你的言辭!”

“呵,當舔狗的感覺不錯吧,趴到長官面前,有事沒事舔一舔,指不定哪天就能陞官。”冷鳶假裝苦惱地彎下腰,拍了拍自己的軍靴,懶洋洋地說,“真是奇怪了,我好歹也是上將,怎麼沒人來舔我呢?...誒,那誰,要不你來試試?我的靴子剛好髒了。”

冷鳶身後,一個囂張的士兵站了出來,面朝剛才這名將軍,瞪大眼睛,吐出舌頭做了呼哧呼哧舔東西的動作,還故意學狗汪汪叫了兩聲,引得滿堂鬨笑。

“粗魯!”這名將軍被羞辱得滿臉通紅,但又不敢說什麼,只能默默站在歐辰身後,壓低聲音嘀咕道:“真是不可理喻...”

“好了,不鬧了。”冷鳶將手掌一立,鷹旗軍的滿堂鬨笑頓時消失,恢復了原來的肅靜,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騎士誓言徽章拋給歐辰,說,“你爺爺給你找了個貼身侍衛。”

歐辰接住徽章,冷冷地問道:“新的僕人?”

“侍衛,不是僕人。”冷鳶轉過身,拍了拍刀狂的肩膀,懶洋洋地說,“你的職責只有一個,保證小歐子不被人打死就行,除此之外,他吩咐的任何事情,一概不管。”

冷鳶專門給這句提醒不是沒理由的,歐辰本來就已經夠囂張跋扈了,平時帶着家臣四處惹事,還有各級官員罩着,如果再有刀狂這種級別的強者被他隨意使喚,他不得衝上天捅個窟窿出來。

所以,冷鳶只需要刀狂扮演好一個侍衛的角色,無它。

締結騎士誓言的過程暫且不論,反正是在冷鳶的監視下順利完成,她確認締結完成後,手一揮,說:“好了,事也辦完了,散了吧。”

就在鷹旗軍將士準備轉身離去時,冷鳶的聲音突然傳來:“等等。”

墨骨在三江源遇襲時一直傷重,沒能參與到攻防中,但此時已經歸隊了,她本以為冷鳶有什麼事忘了做,準備回頭看一看,卻不想冷鳶已經來到了身後,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冷鳶低頭俯看着墨骨,扯了扯她的衣領,看了一眼她皮膚上的滿身傷痕,又捏着那張洋娃娃般的小臉,往旁邊一移。

墨骨下意識低了一下頭,但又被冷鳶強勢抬了起來。

冷鳶的眼瞳中倒映着墨骨的臉,因為之前傷重,她的臉色還是有些泛白,更加顯眼的是那道半決賽時,因不服輸而被刀狂劈出的傷疤,因為處理不及時,這道傷疤沒能在治療中消掉,可能會伴隨墨骨一輩子。

冷鳶突然轉過身,對剛締結完誓言的刀狂勾了勾手指,友好地笑道:“刀狂兄弟以後就是自己人了,來來來,給你上共和之輝的第一堂課。”

“轟!!!”沒有任何徵兆,冷鳶身上龍血沸騰,實質化的龍威凝於右拳,以雷霆之力打在了刀狂臉上,這毀滅性的一拳直接摧毀了刀狂的腦部平衡,將他打了個重度腦震蕩,同時嘴裡還有七八顆帶血的牙齒往外飛,外帶各種不知名的體液從口鼻中一同噴出,甚至連眼球也在巨力中暴突,差一點點就直接脫出眼眶了。

冷鳶甩掉了手上的血,平靜地說:“以後記着,打人別打臉。”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