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猛極幼崽從地站了起立,甩了甩頭,仰頭長嘯一聲,看向少年的目光由戲耍變得幾分認真起來,張開獸嘴鋒利的獠牙慢慢突顯出來,雖然是幼獸,但在少年眼中也頗有幾分兇猛氣勢。
“你不行,還是趴下吧。”
有些稚嫩的聲線,提醒著其他人,他還是個孩子,眾人卻因為少年突如其來的挑釁,顯得這場比鬥更有了趣味。
猛極幼獸可聽不懂因為少年的挑釁話語,它本能的覺得眼前的獵物變的有趣了,刺激著它的獸性,觀察了少年許久,它抬頭吼叫一聲,開始有了新一輪的進攻。
少年看著它向自己衝擊而來,有力的後腿隨時準備發力,撲向他,他留心觀察猛極幼崽的攻擊目的,看著比他稍大一號體型的兇獸,他想嘗試正面與它對抗,於是握緊了雙拳,緊盯它,眼見它離自己僅有十步之距時,猛然的發力與之對面衝擊,快速的衝刺配合勁道不弱的拳頭,準備再給它一次強力的打擊。
猛極幼獸也不示弱,明知獵物的拳頭厲害,還是依舊不減氣勢的向他衝擊,眼見獵物就在跟前,後腿發力,身體如同伸縮感極好的彈簧一般,前身躍起撲前,這高度像是精心計算好的,正好就在少年的雙肩上一點點,只要不出意外,鐵定就能將他撲倒在地。
少年眼見它撲向自己,連忙改變了進攻方式,屈膝向後仰,雙腳滑行在沙地上,正好將自己置於它的胸腹之下,然後猛然出右拳痛擊,接著左掌配合著追擊將它向一側推倒。
幼獸再次吃痛翻身側倒在地面,這次竟然發出了一聲慘叫,看來這一次的交手,讓它受傷不輕,緩了好一會,才又一次的站立起來,不過這次它像是真的被激怒了,低吼出聲,亮出鋒利的尖牙,腳掌鋒利齒爪也蓄勢待發,在地面上來回的摩擦,劃出了一道道的細痕,看著少年的眼睛兇光畢露。
少年看著有些暴走的幼獸,用袖子擦了下鼻子上的細汗,嘴角微勾,伸出了右手食指勾了勾向幼獸發出了挑釁般的戰鬥邀請。
暴走邊緣的幼獸,哪裡受的了這樣的挑釁,從鼻翼中呼出長氣,將嘴咧得更開了些,示意它準備好了要開始新一輪的攻擊了。
幼獸這次沒有直接向少年衝來,而是選擇了伺機而動,繞著少年一側來回走動,時不時的側頭觀察獵物的動向。
一人一獸的交火,現在變的焦灼起來,聰穎的猛極幼獸在消耗少年的精力和體力,時不時追逐少年,衝鋒迂迴,揮爪撲抓。
少年開始時應付的遊刃有餘,可隨著時間的過去,從體力上開始有些疲憊了,移動速度變的慢下來,有好幾次都差一點就被幼獸給傷到,看得楚喬是緊了好幾次小心臟,本來平放的雙手,也在不知不覺間為他浸出了汗水。
宇文玥也看出楚喬對少年有些不一樣的情緒,也許是早先兩人有過差不多的境遇,觸動了她,在看她那專注的神態,像極了護犢子的母親在擔心孩子一樣,就差親自下場去了,他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她倒了杯,親手端給了她。
“星兒,來喝點水。”
看得專注的楚喬,這時雙耳不聞耳邊語,有人遞水就隨手接過,管他是誰呢,反正現在房間裡沒有外人,喝完繼續盯著比鬥臺上焦灼驚險的情況,生怕錯過一分。
場中,猛極幼獸的脾氣也在不斷的升級中,又開始的戲耍,到有些上火,再接著暴走邊緣,到現在的急躁暴怒,攻擊的方式也是層出不窮,反觀少年。
少年氣喘吁吁,體力不支,好幾次都差點站不起來,卻又屢屢躲過了致命的攻擊,精彩的比斗大讓眾人直呼過癮,就在以為這次比鬥會少年體力不支而劇終時,少年再一次讓眾人大跌眼眶,瞠目結舌。
少年直起腰身,鬆開了被抓破的粗布外衣,外衣甩落,露出了衣服裡面的真實情況,身上前後綁著金屬方塊,前後各四個,少年卸下方塊丟在了地上,蹲下了身,又從雙腿褲腿裡同樣的卸下了共四塊方塊,卸掉負重的八塊金屬東西,少年現在可說是身輕如燕,靈活敏捷。
楚喬和宇文玥相望一眼,看來他們都低估了這個少年,在面對生死之境時,還選擇了最大程度的給自己施壓,從這些方面看來,這個少年確實有不一般的過人之處。
少年活動了下身體,一股輕鬆感傳遍全身,身上傳出啪啪啪的響聲,不過瞬間被人海聲淹沒。
比鬥場某個貴賓包間
豪華的羊皮貴妃躺椅上,身著華服的公子正津津有味的吃著椅畔侍女喂上來的精緻水果,看著比鬥場上發生的一系列的變化。
“戈噠,你說的就是下面那小子?”
“主子,是的,他可是我費了好些手段才弄來的,據說是南懷國質子之子。”
“哦?!有意思,這小子還會點功夫。”
“那可不,這樣的比鬥才精彩,主子可以好好觀賞一番。”侍從恭敬的說著,獻媚意味十足。
而被他稱呼為主子的華服公子哥,就是錫伯爾商會的少管事戈錫宏飛,他的相貌並不像其他蠻荒貴族蓬頭亂髮,鬍子拉碴,反而容貌透著幾分關內人的清秀氣質,就因為他這副容貌,在蠻荒有不少的流言蜚語,再加上他的身份,卻也成了蠻荒觸手可熱的風雲人物,商會暗地有不少黑手操作都是出至於他的安排。
“這精彩還不夠,去給管事的說,在安排一隻,一人鬥兩獸,那才能更加精彩絕倫。”戈錫宏飛嘴角揚起,清秀的臉上帶著有些不懷好意的嗜血笑容,讓一旁喂水果的侍女,感到不寒而慄,拿著水果的手,都微顫了一下,戈錫宏飛回過頭看著侍女,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淺笑了一聲。
“美人,來我們繼續,”從侍女手中接過一顆葡萄,調戲般的戲弄的她,“今這葡萄不錯,來你也嚐嚐。”
“呀~主子好壞,奴都沒準備好呢~”侍女一聲嬌吟,蜜桃般的肌膚透著紅潤,雙頰緋紅,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身前的男人。
侍從看到主子要辦事了,連忙躬身退下,隨帶讓其他人也迴避,別擾了主子的興致。
鬥獸臺另一個貴賓包間
一個身高近八尺的男子站在窗臺旁,身著寬大紫衫雲紋袍,高束髮髻配上好的白魄羊脂玉,顯得貴氣十足。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一個不起眼的侍從開門而入,隨手將門關上,這才恭敬的行禮說話:“逸陽少爺,獸營剛接到大公子的指示,說要給場下的少年在安排一隻幼獸,獸營那邊派人來告知。”
“這少年就光那一分隱忍和突破自我就說明他不同凡人,倒是像我要找的人。”戈錫逸陽並沒有直接接過侍從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評價著場中的少年。
“這小子有些來頭,是南懷皇室流落之子,是大公子手下費了好大的氣力從蠻荒流族中弄來的,聽說他的母親是被大梁人給羞辱致死的。”房中的貼身侍從突然開口說道。
“阿言,你說他能行嗎?”
“少爺,不試試怎麼知道,再說他功夫也不弱,不然也不會堅持到現在才展示真本事。”
“去告訴獸營,按大公子的安排好好做,可別讓大公子失望了。”
“是,奴這就是安排。”
戈錫逸陽平靜的語氣中透著期待,希望他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