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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藤爺爺,許久不見!”妍雙來到太虛山時,便率先同山門口的老藤打了招呼!

“是許久不見,妍丫頭你怎麼過來了!”老藤語氣慵懶,闔的樹眸未睜開來!

“自然是想老藤爺爺和師傅了,師傅他老人家可有在!”妍雙眸光投進了虛影重重的太虛山,眸底深處異常難辨!

“老祖在裡面,丫頭,你進去吧!”許是窺探到了妍雙體內的妖煞之氣,老藤嘴角微微嘆氣!

“老藤爺爺,妍兒一會再來看你!”

妍雙進了太虛山來,便見身前的所有一如當初,妍雙微微恍惚,即便時間如白駒過隙,存封在她記憶深處的太虛山也未改變一分,可,想起玉珏,妍雙眼角流出了一抹細微的失望!

“妍丫頭,老祖正在後山出打坐,讓我來帶你過去!”一隻巨大的白鶴停在妍雙身前,話音尤帶慈祥!

“謝謝白鶴奶奶!”妍雙微微一笑,爬了白鶴的脊背!

“白鶴奶奶,妍兒好想你!”妍雙趴在白鶴的背,摟住白鶴的長頸,模樣恍惚!

“你這丫頭,想奶奶為何幾萬年來也不來看奶奶!”白鶴語音微怒!

“師傅說不滿十萬年不能回太虛山,所以!”妍雙底氣有些不足,還夾雜着委屈之色!

“今日如何又來了!”白鶴笑着問道!

“奶奶,想必你也感覺到我體內的妖煞之氣了吧。”

“恩。”白鶴展翅的雙翅微微停頓了一下!

“師傅瞞了我十萬多年,如今該是讓我知道真相了吧!”妍雙閉的眼皮微微顫動,眼皮下的雙眸晦暗不明!

白鶴也未再說話,把妍雙送到了後山!

妍雙剛到,便見十里寬的地方,一個鬚眉皆白,穿一身淺色道袍的老者坐在心打坐,不過他的身子並未落地,而是平穩浮在空!

“師傅!”妍雙聲音微微沙啞,如果人皇是她的養父,那麼眼前這人便如她的親生父親,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教會於她。

“你來了!”太虛老祖說出的話如隔恍惚,如含感嘆,似久違了一樣!

“恩,徒兒來了!”妍雙嘴角含笑向太虛老祖走近,白鶴悄悄離開了現場!

“你體內的妖煞之氣已經完全覺醒了!”沒有懷疑,有的只是肯定!

“是。”妍雙點頭回應!

“沒想到瞞了你數萬年,今日卻還是不得不讓你知道!”太虛老祖微嘆!

“我知道師傅是為妍兒好,可是事關妍兒的來歷,還請師傅告知妍兒!”

“也罷!”太虛老祖嘆氣之後,面容尤見滄桑,闔的雙眸睜了開來,眉角雖是皺紋滿布,但一雙雙眼卻是炯炯有神!

天地初開之時,祖神無父分開混沌,創建了太古界,此後形神便俱存於天地之間。人們皆知,混沌之源由此誕生,卻忘記了初元之氣亦是由此而生!

當時的初元之氣,乾淨澄澈,不染塵埃,幫助太古之人晉陞修鍊,太古界可謂是一片平穩的社會,可是後來,有人試圖要把初元之氣全部凈化為自己所有,結果不但沒能成功,反而促使了邪惡的初元之氣的誕生,而太古界亦是毀在邪化了的初元之氣,連當初的神族亦是盡數覆滅。

後神族戰神與弱水妍神耗盡本源,分散了邪元之氣,此後,三人皆沉於虛空之!

“也是說我是太古的那位弱水妍神。”妍雙語氣肯定,當初九大元尊便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而弱水真靈亦是多多少少告訴了她一些真相,毫無疑問,她是當初太古妍神的後世之魂!

太虛老祖微微點頭,以妍丫頭的聰明,自然是能猜出來,便連墨小子的身份,只怕!

“那位神族的戰神!”想起自己手裡的古淵殘虹,妍雙眼眸轉動,古淵殘虹,乃是太古神族戰神之刃,如何會在墨塵的手!

“我尋了他的魂魄萬年,至今還未尋到!”太虛老祖看着遠處重疊的山巒,神情飄遠!

“難道不是墨塵?”妍雙眼睛微睜,她以為!

“為師未曾在他體內發現神族戰神的氣息,不過,為師可以肯定的是,墨小子身份也不簡單!”

妍雙嘴角微微抿動,她自然知道墨塵身份不簡單!

“你可還記得千年前的弱水破閘!”太虛老祖突然提及千年前的事!

妍雙點頭,隨即眸光一陣深邃。

“你可還記得它是如何發生的?”太虛老祖再問!

妍雙神情恍惚,只記得那日她和墨塵剛從天后的生辰離開,去到弱水之淵,二人便開了玩笑,以三界蒼生為賭,賭注方下,弱水卻突然捲起一陣狂潮,在兩人的眼眸之下毫不費力破開了弱水之淵的閘口,隨即奔泄而出,從天宮流出,六界無一處能倖免,想起那一次的弱水破閘,妍雙神情滑過沉然!

當初她以為此事是墨塵動的手,莫非是她懷疑錯了?

“你以為此事是墨小子的手筆?”看妍雙的神情,太虛老祖大抵猜出了幾分!

“恩!”在太虛老祖身前,妍雙並未有半分隱瞞,她以為此事是墨塵所為,所以她背下了管理弱水不力之責,削除神籍,削除仙籍,入六道輪迴!

“想來當初的墨小子定然不知你是因為他才背下的崑崙之罰!”太虛老祖微微嘆氣,自小到大,他對她都是千叮萬囑,不可動情,可奈何情之一字,無形之便牽了心,動了情!

“恩!”

“邪元在太古時已經如我們一般,衍生了天,地,命三魂,而弱水之底,便是存有邪元的一魂,可能是神族封印年久,已經有些震不住它,若為師所料不錯,千年前的弱水破閘乃是它的天魂所為!”

妍雙雙眸大睜,隨即又恢復了正常,當初在古界時,真靈曾問她可動過了弱河之底的東西,單是看真靈的神情,她便知道弱水之底的東西定然不簡單,而她也有好幾次去過弱水之底觀看,便是隔着弱水,她的腦海深處隱藏不住的驚慌連她自己也是感覺得到!

“而你身逐漸覺醒的妖煞之氣,便是邪元的命魂,一個人最為強大的便是命魂!”

妍雙此時雙眸已盡平淡,內心深處的波濤洶湧卻只有自己能知,難怪真靈對她欲言又止,難怪,“師傅,你是說,我的意識會被邪元的命魂吞噬殆盡,一抹殘魂也不剩?”她如今體內只有一抹魂神,另外兩抹魂神還在墨塵手!

“不錯,你成神越快,它覺醒越快,故而當初為師才處處封住你修鍊晉陞,以至於在墨小子三人成神之後還要封住你體內浩瀚的神源之氣。”

“所以,千年前,我無意成神,墨塵擔心我體內的邪元命魂覺醒,故而在昆崙山巔只是淡然看着我削神籍,剔仙籍,還有,散盡一身的神源之氣!”妍雙眼眸一動不動,眸底深處卻是如漸起的浪潮,漣漪一圈一圈放大!

“此事是為師吩咐於他的!”

“那麼後來他又為何要用自己的神源讓我提前回歸,他又如何知道我魂神不全這些之事!”

“當初我接你來太虛山時,便已經把你的所有事情告知於他!”

“為何只告訴於他!”妍雙眼眸直逼太虛老祖!

“為師當時只是想着若他日為師不在,他知道你的身世也好護住你,雖然為師也不知他能護你到幾時!”太虛老祖神情微怔!

“師傅!”妍雙眸光柔了下來!

“那麼,邪元的地魂!”

“在妖界的妖泉之眼!”太虛老祖雙眸微凝,這麼些年,若非妖羅三人照看妖泉之眼,只怕是已經讓其衝破封印,那麼!

果然,妍雙眼眸滑過一抹深邃,她知道離淵不會無緣無故帶她去妖泉之眼,只是離淵他如何得知,難道是妖皇告知於他的?可是妖皇又是怎麼知道的!

“師傅,是否我終有一日會被邪元的命魂吞噬,墮魔又或者墮妖,屆時還會禍害後界!”妍雙語音黯然,說不出的落魄含在其!

“為師已經算過,你終會難逃此劫,這亦是宇宙之劫。”

“師傅,不如現在便殺了我吧,這樣,連同邪元的命魂也一起毀滅!”

“妍丫頭,即便如今殺了你也是無濟於事的,邪元命魂已至漸醒,即便殺了你,它現在亦是能幫你重塑其身,如今的你與它已經溶為一體了,這也是,為師一直阻止你動情的原因!”太虛老祖別過眼去,不想看到妍雙神情落魄的模樣!

妍雙身子皺然頹敗,似是全身的骨架已經不足以支撐自己站穩,回想起自己萬年的年歲,妍雙突然覺得原來自己一直不曾真正的活過,一直處於那名為邪魂的控制!

“墨塵近日可有來過。”妍雙緊緊壓住自己的情緒,不想讓其噴發!

“他確實來詢問了如何壓制你體內命魂的覺醒時間,想來如今定是在翻閱古籍!”重來一生,他二人可能打破天給的宿命,扭轉兩人的命勢,太虛老祖沉下的神情突然滑過了一抹期待!

“師傅,你當真不知道墨塵的來歷?”妍雙再次一問!

太虛老祖並無半分猶豫,只淡然點了點頭。

“師傅,我想在太虛山住一段時間!”妍雙苦力開口,如今她竟是不敢再回去弱水之淵,想來如今卻有人等在那裡向她問罪吧,是從何時起,她越來越不敢面對幾人了!

“好!”太虛老祖也知道妍雙心所想,太虛老祖嘴唇蠕動,想着要不要告訴妍雙玉珏也在太虛山,後來想了想便沒再開口,他們自己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