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要做燎原星火

“幻境之中？”雲飛揚輕輕放下酒杯，掩飾不住心中的震驚。

雲烈似乎已經知道這個情況很久，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是有一絲淡淡的憂傷。輕嘬一口，說道：“不過，這只是我和狄武的猜測而已，沒有任何的事實能夠證明。”

突然，雲飛揚想到反聖主聯盟，便開口問道：“你說你覺得自己應該是另外一個人？”

“這就是為什麼我會猜測我們是生活在幻境之中的原因，因為我的記憶中我是另外一個人，偏偏似乎作為另外一個的我，擅長的就是法陣。”雲烈低着頭，眼睛一直看着桌子上的酒杯。“但是，我並沒有找到能夠支撐這個想法的事實根據。偏偏，我又無法讓自己不去這樣想。”

雲飛揚覺得，這一切絕對不是一個巧合。雖然不知道反聖主聯盟到底有多少人，但是可以肯定數量一定不少。所以，有這樣另外記憶的人並非個案，而是普遍存在的事實。這也算是證明了這個猜想可能真的是正確的，不然不可能這麼多人都是有這樣的情況。

若當真如雲烈所言，自己此刻就是身處幻境之中，為何自己一來到地之大陸就中了幻境？會不會這一切只是我的夢？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雲飛揚否決了，一個人不可能在夢中有這樣清晰的思維，不可能有這麼清晰連續的夢。

“有什麼辦法可以確定這個世界是不是幻境？”雲飛揚希望能夠快速弄清楚自己如今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狀態。

不出所料，雲烈搖了搖頭。

不，雲飛揚不不相信沒有辦法確認。如果真的是幻境，那麼自己無法確認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處在幻境之中。所以，要確認就只能找不受幻境影響的人。

雲飛揚突然想到了被狄武帶走的聖侍，猛然抬頭看着雲烈，激動的說道：“有沒有這種可能，所謂的聖主和聖侍就是屬於沒有受到幻境影響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幻境之外的人，他們用特別的方法降臨在這些信奉他們的人身上？”

“或者，這個幻境就是他們建造的？”雲飛揚的猜想越來越大膽。

雲飛揚想了想，接著說道：“他們建造幻境，然後控制幻境中的人信奉所謂的聖主。所以，他們才會如此強勢要人信奉聖主。才會如此對待不信奉的人。”

“幻境可以影響一個人的思維，即便身處幻境也應該記得自己是誰。想這樣讓人憑空生出另外的記憶，作為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生活下去的幻境還從未聽說過。”雲烈打斷雲飛揚，覺得這樣的推測太過不可思議了。

雲飛揚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曾經似乎出現在黃之大陸和玄之大陸。

甩了甩頭，雲飛揚將這樣的感覺拋出腦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只是，那個揮之不去的名字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在雲飛揚腦海中變得越來越清晰。

冥魂！

這個在黃之大陸建起不可思議的法陣，在玄之大陸幾乎奴役幾個宗門的勢力，就如同烏雲一般籠罩在雲飛揚心上。

靈石微弱的光線，此刻已經無法讓八角亭看上去如同先前那般明亮。漸漸侵襲而來的黑暗，就想凶獸的大口一般，就要將整個八角亭吞沒，就如同此刻的自己。微冷的夜風吹拂而過，讓雲飛揚生出一股寒意。沙沙作響的榕樹，更像是人無助的哭泣。

院子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雲飛揚轉頭看到狄武頹喪的走來。

“怎麼了？”雲烈率先開口。

狄武直接坐了下來，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之後才開口說道：“聖侍並沒有什麼特別，其實就跟我們是一個情況。只是我們是一直都有關於另一個自己的記憶，而聖侍是因為少爺要殺死他的時候才讓他腦海中出現了記憶。”

“不過，似乎說明沒有關於另外一個自己的記憶並不是因為不存在，只是因為想不起而已。”雲飛揚低聲說道。

雲烈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自嘲道：“若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另外一個自己的記憶，那麼就能肯定這個世界有問題！”

狄武有些惱火，說道：“本來就有問題，只是你非要什麼證據而已。其實，自己的記憶就是最確定的證據。而且，並不是一個人如此，我們都有這樣的情況，這還不是證據嗎？現在連一個信奉聖主的聖侍，在臨死的時候都能夠想起另外的自己。如果你還不信，要不我們再抓些人來實驗一下！”

“胡鬧！”雲烈低聲喝道。

狄武悻悻的閉上了嘴，閃動的眼神顯然表示他的內心並沒有如同嘴巴一般安靜下來。

雲烈看了一眼狄武，說道：“我們現在不需要把精力放在思考這樣的事情上，既然已經站到聖主的對立面上，那麼聖主廟無論如何是不能在雲城建造起來的。而此刻，我們應該想想當聖主勢力發現聖侍死在雲城之後會有怎樣的行動。我們又應該如何應對？”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雲飛揚嘴角輕揚，笑道：“明日，我便出發去見識見識修建有聖主廟的城市。”

雲烈不解的看着雲飛揚，道：“你想幹什麼？”

“我依然懷疑這個世界如果是幻境，那麼必然和聖主有關。但是，我們現在對敵人沒有絲毫的了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所以我要先弄清楚這個敵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雲飛揚已經把聖主看做了敵人，那麼信仰敵人的人便同樣是敵人，雲飛揚面帶笑意，開口說道：“雲弒，引聖主臨體，更是答應聖主三月內在雲城建造聖主廟，所以決不能留下此人！”

雲烈面露難色，道：“雲弒畢竟雲弒是長老的孫子，是你……”

雲飛揚沒有說話，只是眼神很堅決。雲烈見到雲飛揚的樣子，輕嘆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站起身來，雲飛揚看了看八角亭幾個角落的靈石。猛然抬手，數道靈力透體而出，直接沖向靈石。靈力注入，頓時靈石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八角亭亮了，甚至照亮了整個小院。而雲府其他地方，一顆顆照明的靈石也接連點亮。夜晚來臨，整個雲飛揚卻燈火通明。

“若是這個世界充滿黑暗，我就要做燎原星火，點亮整個世界。”說完，雲飛揚離開八角亭，走出了小院。

第二日，雲府發布公告。昨夜，被雲府逐出雲城的聖侍折返回來，偷入雲府報復。被雲家弟子，雲弒發現。經過激烈的戰鬥，兩人最後同歸於盡。雲府對於聖侍的行為表示最強烈的譴責，希望聖主能夠降臨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如若不然，雲城將永遠不會修建聖主廟。

公告發布之後，雲府侍衛傾巢而出，挨家挨戶搜查，將所有與聖主有關的物品雕像盡數摧毀。於是，聖主便永遠不可能降臨在雲城，不能降臨自然無法解釋聖侍偷襲的事情。既然無法解釋，那麼聖主廟便真正的永遠也不可能出現在雲城之中。

雖然，也有信奉聖主的信徒企圖反抗，雲府統治雲城多年，這樣的反抗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在雲府侍衛的血腥鎮壓下，並沒有鬧出多大的事。

只是，所有人相信。若是雲府依然統治雲城，那麼聖主廟就不可能建立。

而此刻，雲飛揚站在雲城城南的飄雲客棧之前，手上把玩着一隻玉雕的雄鷹。身後站着的凌奎和古含夢，抬頭看着這破舊不堪的客棧，同時發出一聲嘆息。

雲飛揚也沒有想到反聖主聯盟接頭的地方會如此的破舊。殘破的大門，已經開裂的招牌，從打開的門內飄出的是一股發霉的味道。客棧之內，顯然是沒有任何吃飯住宿的客人，只有一個邋遢的老頭蹲在門口，冷冷的看着雲飛揚三人。

當老頭看到雲飛揚手中玉雕的雄鷹時，眼睛一亮，轉身走進了客棧之中。

不消片刻，一陣腳步聲響起。只見趙紹輝匆匆忙忙的從裡面跑了出來，徑直衝到雲飛揚面前，緊握着雲飛揚的手，激動的說道：“你相信我們的話了？”

雲飛揚點點頭。

趙紹輝愈發的興奮，問道：“公子，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們去做嗎？”

“我需要更多聖主的資料。”雲飛揚面帶微笑。

“這完全沒有問題，我們進去再說，進去再說。”趙紹輝一邊說，一邊拉着雲飛揚向客棧內走去。雲飛揚看着客棧，但是又不好拒絕趙紹輝的好意，便皺着眉頭走了進去。

凌奎和古含夢對看一眼，悄悄轉身走到了飄雲客棧對面的一家客棧。當然，無論是氣味和裝潢都和飄雲客棧截然不同。

雲飛揚進入飄雲客棧，走到穿過前廳走到後院，發現後面並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破舊。趙紹輝解釋道：“為了避人耳目，前面故意弄成那般模樣，就是為了少讓些人進來。我們生活的地方，自然不能真的那般破舊難聞。”

走進後院，雲飛揚在趙紹輝的帶領下，又從小院的後門走了出去。穿個數個小巷，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敲開一棟三層小樓的房門，直接走到最頂層的房間。

趙紹輝站在房間外，對着裡面說道：“雍哥，雲飛揚來了。”

過了一會兒，房門從裡面打開，一個中年男子身穿灰褐色長衫，神色間透着一些疲憊。中年男子打開房門，連忙將雲飛揚迎了進去。

趙紹輝輕輕的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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