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都是月風的風流債
孤狼永遠都是在角落裡,慢慢的舔舐傷口,絕不會在人前表露一絲脆弱,偽裝早已渾然天成。
聽着寒霜低喃中的這些話,月玲瓏淚濕了雙眼,她的小精靈啊!
月清玥周身的氣息,變得不再穩定。他雙目赤紅,裡面翻滾着噬人的光。握着茶杯的修長手指,攥得緊緊的,直至上好的玉杯被生生的捏碎。鋒利的玉片chā妓n皮肉,渾然不知,殷紅的血液,滴答滴答落在桌面,那樣的刺目。
空氣一度凝結,不大的前廳內靜靜的,靜的只能聽見粗喘的呼吸聲。
好在都是那種能壓得住情緒的人,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凝結的氣息開始慢慢回落。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你這次回來,就是為姐姐完成心愿的?”
月清玥低低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啊!將她心心念念的東西送回來,看看那片繚繞在她心頭的竹海,看看這片她思念的地方,想念着的人,看看她心中的牽掛……
至於最後的……小人兒長大了,他要成親了,他會很幸福,是她想象中的幸福。所有的期盼,都達成了,可以放心了……”
寒霜肯定了月清玥的話,他來上清,就是想將月清顏所有想做,卻沒有辦法再做的,都做完。而出手解決掉那個女人,只不過是順手而已。
“霜兒三月初八大婚。”
月玲瓏在這個時候,插入了自己的話。可話中之意,卻讓月清玥猛的將目光凝向了寒霜。
“是喜歡的嗎?”
半晌之後的月清玥,才緩緩開口。只不過眉頭緊鎖,目光冷凝。
他心中發緊,他真怕這孩子只為了完成而去做,那樣真會毀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若如此,那個人還怎能放得下心。
這孩子雖然看着冷冷清清的,可短短的接觸之後,月清玥完全肯定,人的內心很極端。
是屬於那種為了達成目的,絕對會不惜動用一切手段的人。哪怕結果是傷敵亦傷己。
正是如此,不能不讓他不擔心。她的兒子,她唯一留給他的親人。
寒霜笑了,笑的眉眼彎彎。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內,蕩漾的全然都是暖意。亦如春日的暖陽,足以讓所有的冰雪消融。
“我會幸福的,很幸福很幸福。他,也一定會是她喜歡的。凡是我喜歡的,她都是會喜歡的。”
聽着這些話的月清玥,終於放心了。人的話可以作假,可眼底所透露出的東西,永遠都無法最好的將其偽裝。
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絕對是這個人真心所喜愛的,這就夠了。
月清玥聽過寒霜的那些話後,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
他沒有問那個人是誰,因為不論是誰,只要眼前的這個人能幸福。
“然後呢?”
他想知道,當該完成的都完成了,他的這個小外甥還會做什麼。
月清玥很清楚,當niándeshì情,可是很不簡單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一直在撒網,可發現網似乎怎麼撒都不夠大。這也是讓他心底急躁的原因。
“然後啊……一切就該終結了,所有的一切。那些欠她的,加註她身上的,都將會被一一討回,連本帶利的收回……”
話音輕輕的,柔柔的,彷彿是在對"qing ren"的低語。可周身一閃而過的,卻是如同實質般的血煞之氣。
手中的茶盞,在話音輕啟之時,便化為了粉末。透過那散落在桌上的殘渣,彷彿讓人看到了無盡的屍山血海。
對面的月玲瓏和月清玥二人,同時心底駭然。人彷彿一瞬間被魔神附體,而它的出現,只為了畫一幅,用無盡的血海屍山勾勒出的景色。
那駭人的氣息,在寒霜的身上一閃而逝,轉瞬間,人又變成了那個清雅如蘭的公子。彷彿他們剛剛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全都是自己的幻覺。
“到時候可千萬別忘了我。”
月清玥說話的聲音沒變,面上的表情也很是柔和,可心底卻是滿滿的疼。
人要經歷了多少,才能變得如此冷的沒有溫度,沒有感情,亦或是連心都沒有。只是因為活着,而活着……
“你?”
寒霜眉頭輕挑,打量着說話的人。
“我說你個臭小子,那是什麼眼神!看不起人是不是?這麼多年我也不是白給的,去了還能拖你後腿不成!”
月清玥被寒霜那上下掃描的眼神,惹毛了!眸光中那赤,裸,裸的,你行嗎的意思,真是讓他想要掀桌子!
“咳咳,到時候也別忘了叫老祖一個。這把老骨頭干別的不行,出一把子力氣還是可以的。”
月玲瓏的話說的很謙虛,可那少女傾容,被說成老骨頭,真讓聽着的人覺得汗顏,雖然是實情。
不過月玲瓏的話,到是把月清玥噎得不輕。神級的實力都只是能出一把子力氣,這樣一想,以他的修為去了,好像真的只能是拖後腿。
心被揉虐了好不好,覺得世界沒愛了有沒有!好想發飆知不知道啊!
“我說你們不帶這樣欺負人的,或許我沒你們厲害……”
剛說到這裡,月清玥便實實在在的,接收到了四把眼刀。這讓他有股嘔血的衝動。
“……行行行,是我表達有誤,我沒你們厲害,但也沒差很多很多……很多,最起碼,打個雜的餘力還是有的。”
說話中的月清玥,快要被對面兩個人的目光弄瘋了。
自己雖然算不上很出色,但卻也很努力啊!和同輩中的人比,也是上上之才了啊!
怎麼在對方眼裡,自己就變得那麼沒用了呢?他承認,雖然很不想承認,對面的兩人都比他厲害那麼一點……嗯,很大一點。可他就不信了,難不成去的所有的人,都比他厲害!
現在的月清玥還如此想,可當事情真的開始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小外甥的陣容,是真的很牛掰,非常牛掰。
“咳咳,帶着吧,不然讓他自己行動,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月玲瓏如此對寒霜說。
“嗯……好吧,大不了到時候找人看着點。”
這話說的扎心了有沒有?怎麼聽,都是一種在看小孩子的感覺。
月清玥摸摸自己的心,感覺它已經被攪得稀碎稀碎的。
“我說你們夠了啊……”
“行,就這麼定了!”
月清玥剛喊一句,月玲瓏卻一錘定音,妥妥的將人的忽視了。
“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沒有?”
在一切說定之後,寒霜又將目光投向了月清玥。
說實話,他真的不想讓這個人加入。這是她的牽掛,不可以讓其有事的。所以話中雖然有很大的玩笑成分,但何嘗不是認真。
“你……你們……算了,我沒什麼要補充的。”
想說些什麼的月清玥,在看見寒霜和月玲瓏同時瞧着自己的目光時,突然泄了氣,什麼都不在說。
那明惶惶的,你還想要怎麼樣的目光,真的很憋氣,很窩火,有沒有!
“他……沒事吧?”
見事情基本告一段落後,寒霜在次緩緩開口。
雖然並沒有明確指出所言的人是誰,可另外兩人卻都能猜得出。因為能讓人問到的,也只有月風了。
“放心吧,沒事的。”
月玲瓏開口為人寬心。有些事情,就算心中再難受,可怨得了誰呢?都是自己做的因。
“呵!人又沒死,他有什麼好難過的。真有那個心傷,等人死了再用也不遲!”
月清玥說的一臉憤恨。那恨意不單單是對月清蕊的,竟然也還有對月風的,這讓寒霜有些不解了。
“你的恨意有些無差別攻擊啊!相信事情他也不想發生,這種遷怒,完全沒有必要。事情的發生,他的傷心難過,不會比你少。”
寒霜覺得對方的恨意,簡直有些無厘頭。都是女兒,誰又能想到會發生這些?發生了這麼多,月風也是實實在在的受害者呢!
“傷心難過!那是他活該!娘親是他害死的,姐姐是他害死的,他有什麼資格去傷心,去難過!”
說話間月清玥的恨意,在無限的蔓延,氣息也一點點被黑暗替代。
這樣的話,讓寒霜聽出了有些不對。很明顯的在告訴他,事情還有隱情呢!
“月清玥!你在胡說些什麼!”
月玲瓏蹙着眉打斷人說的話。她覺得這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連長輩,竟然都敢隨意議論起來了。
“胡說?呵呵呵,真的當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嗎?月清蕊那個孽種是怎麼來的?
別說是我娘生的,那就是一個笑話。那麼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別往我娘的頭上扣。當年要不是因為有那個賤女人的存在,我娘又怎麼會抑鬱而終!”
無比濃烈的恨意,在月清玥的身上迸發。有些傷,無論埋得再深,一旦再次被挖掘,痛,依舊是撕心裂肺!
“你,你們都知道?那顏丫頭為何為何從來沒……”
月玲瓏想問,為什麼從來沒有說過?可是話到嘴邊,卻已然明白了。
“事情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問話中的月玲瓏,臉色很不好。有一些東西無人知道便罷,一旦有人知道,便會很難堪。
“什麼時候?呵,三十年前?還是四十年前呢!記不清了……”
月清玥話說得模糊,彷彿真的是太過久遠,無法將事情記得清楚。可聽着的人卻知道,那不過是不願提及的太深罷了。
寒霜沒什麼感觸,經的太多,能觸動心緒的事,已經少之又少。這些陳年往事,對他而言只是一個故事。
就像對於月風的感情,只因為他是她的父親,否則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眼神都懶得施捨個。
至於坐在寒霜身邊的月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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