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孫鵬兩人古怪的表情，約翰？菲克斯此時頗為尷尬。
不過在尷尬之餘約翰？菲克斯更多的是一種無奈，畢竟人家哈代？詹姆斯雖然名義上是他們系裡的一員，但是藝術家嘛……只要不是犯什麼嚴重的錯誤，他還真是拿人家一點辦法都沒有！比如說現在這種情況下，哈代不願意和一個流行音樂作者合作，約翰？菲克斯除了表示遺憾之外根本無法可想。
所以面對着孫鵬的到訪，他只能推薦起了另一位路易？托埃蒙斯先生。
“哼！”
對於這樣的回答劉暢當然不可能滿意，臉色陰沉的冷哼了一聲。作為老白的助理，她當然必須表現出自己的態度——相較於現在的孫鵬而言，你一個拉小提琴的傢伙算得了什麼？
“好吧，沒問題！”
不過出乎劉暢意料之外的是，孫鵬卻一臉淡定的搖了搖頭道：“如果這位托埃蒙斯先生現在在學校的話，能否讓我和他見一面？”
相較於劉暢來說，孫鵬的想法沒那麼複雜。
無論是否與自己合作，都是那位詹姆斯先生的自由，他當然不會以為憑自己的身份人家就必須要配合什麼的。說到底這就是一次交易性質的合作，孫鵬花錢請人製作一首曲子而已。既然對方說有合適的人選，那就直接看看不就得了……
……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在看完了孫鵬拿來的曲譜之後，路易？托埃蒙斯先生用力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先生，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它給演奏出來了！”
“當然可以，我正是為此而來的！”
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孫鵬笑眯眯的說道。
“呼……”
看到兩人相視而笑的樣子，旁邊的約翰？菲克斯主任頓時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並不怕得罪孫鵬這個人，但是總要顧忌到對方的身份和巨大的影響力，這萬一要是因為合作不成而心中不滿，到時候隨口說幾句菲爾普斯音樂學院很爛，或者管弦系很爛之類的話，那對學校肯定就會產生不小的影響。
能達成合作的話，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想到這裡的時候約翰？菲克斯臉上泛起了笑容，點頭道：“好吧，托埃蒙斯先生，需要我幫忙來找其他人配合嗎？”
“不不，我自己就可以搞定了！”
連忙擺了擺手，路易？托埃蒙斯笑道：“我自己，加上瓊斯、霍華德、哈代……唔，再找一個鋼琴師就足夠了！”
“呃……”
聽到哈代這個名字之後，約翰？菲克斯臉色頓時一黑。
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這次不等系主任開口說話，孫鵬就笑着說道：“托埃蒙斯先生，關於演奏的事情先不着急，我們是否可以先把合同給簽一下？”
“合同？當然可以。”
楞了一下之後，路易？托埃蒙斯馬上就點了點頭。
在一個號稱離開了律師就沒辦法生存的國度裡面，簽一份合同當然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在看到了這份曲譜之後，路易？托埃蒙斯當然也能發現它的精妙之處，自然也就能理解先簽合同這個要求。
只不過……
在看過了劉暢遞過來的合同內容之後，路易？托埃蒙斯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laobai先生，這……”
“怎麼了？先生，是覺得報酬太少了嗎？”
眉頭同樣一皺，劉暢有些不太高興的反問道。本來就因為那個哈代的拒絕而攢了一肚子的氣，這會兒的她更加的不爽了——要知道只是演奏一首曲子而已，孫鵬給對方開出了二十五萬美元的高價，難道還低了不成？
“不不，報酬沒有任何問題！”
連忙搖了搖頭，路易？托埃蒙斯苦笑着說道：“女士，這首曲子哪怕不收一分錢，我們也肯定願意把它演奏出來！只不過……您知道，我是一個小提琴演奏家，這首曲子對我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所以能否把裡面的限制條款給修改一下？”
“哦？怎麼修改？”
聞言微微一怔，劉暢做了一個請說的手勢。
放下手裡的曲譜，路易？托埃蒙斯眼神微動笑道：“很簡單，我們可以為laobai先生免費演奏並錄製這首曲子，但是作為回報，我希望他能授權我們使用它——當然所有的收益，我們將會拿出百分之五作為回報，如何？”
“什麼？”
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劉暢的眼神立刻向孫鵬飄了過去。
看到劉暢那驚愕的眼神之後，孫鵬忍不住心中一樂。來之前他讓對方寫下二十五萬美元這個數字的時候，劉暢可是堅決反對的，因為她覺得這個價格實在是太高了——就算是請一個交響樂團錄製一首曲子才多少錢？這個譜子只不過需要一架鋼琴，和一個弦樂四重奏五個人而已，那可是每人五萬美元的報酬！
就算是頂尖的演奏家，這個價格也夠高的了。要知道邀請一整支交響樂隊才多少錢？哪怕對方是世界知名的音樂學院的教授，而且名氣也不小的，但是劉暢也覺得孫鵬太大方了，大方到了幾乎算是撒錢的地步。
但是現在看看對方的反應，自己明顯是低估了這首曲子的魅力。
把目光從劉暢臉上收回來，看着路易？托埃蒙斯的眼神孫鵬一笑道：“修改條款當然可以，我甚至還可以授予你們日常的演奏權，以及出版唱片的權力……”
“真的？”
聽到這句話之後，托埃蒙斯的眼神驟然亮了起來，如同兩盞四十瓦的大燈泡！
“當然是真的，畢竟我自己沒興趣操持這首曲子。”
眉頭一挑，孫鵬輕笑道：“但是首先我必須說明的是，你們的使用權僅僅在於出版唱片和各種場合演奏，絕對不包括其他任何形式的使用權轉讓，而且百分之五的價碼也是不可能的，我要百分之五十！除了日常教學使用可以免費之外，但凡你們將來使用它出唱片、參加演出等，所有的收益我要百分之五十！”
開玩笑吶！
地球上最著名的探戈舞曲之一，被無數部電影使用，同時也是探戈進入歐美上流社會的敲門磚之一，只值百分之五的收益？哦，對了，或許還要加上那二十五萬美元的報酬……但是即便如此，那也是百分之百賠本的生意啊！
“百分之五十？！而且不能轉讓使用權？”
聽到這裡的時候，約翰？菲克斯同樣鼓起了一雙眼睛。看了看一臉微笑的孫鵬，再看看眼中閃過一抹不甘的托埃蒙斯，他突然為好友哈代？詹姆斯感覺到了一絲遺憾，因為他隱隱知道那傢伙真的是錯過了一部好作品……
看着孫鵬淡定的樣子，路易？托埃蒙斯先生知道自己想要佔便宜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也就釋然了。
要知道眼前這位可不是普通的作曲家，而是一手捧出了羅誠和陳菲菲兩位華夏巨星的傢伙。這樣的便宜，能輕易讓自己佔到？
托埃蒙斯釋然的同時，孫鵬也是暗暗一笑。
誰說藝術家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仙人？或許那個拒絕自己的哈代？詹姆斯有點可能，但是瞧瞧眼前這位托埃蒙斯先生，和那些狡詐的商人有個毛區別？如果自己不是名氣夠大，同時還對這首曲子的價值很了解的話，說不定還真就着了對方的道！
要知道以現在的電影投資而言，光是一部電影裡面的使用權，憑藉孫鵬的名氣，說不定就是上百萬的授權費！
千萬不要以為不可能，有很多先例可循的。
這個世界歌曲的最高授權費孫鵬不知道，但是上輩子他倒是聽說過，有部電影裡面一首曲子的授權費高達四百多萬美元，當時他怎麼都不相信，特意去查了好長時間來着……
片刻之後，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路易？托埃蒙斯笑了笑，搖頭道：“laobai先生，百分之五十是不可能的，不過關於具體的比例，我想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