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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衣雪全速馭氣,朝着朝着劍宗宗門牌坊前趕去,她是真的沒有時間再和歷劫多說下去。所有根本沒有想過要停下來等一等身後的歷劫。

哪怕是歷劫追來,想要開口,也被她可以忽略過去!

她沒有從劍宗的護宗大陣方飛過去,而是選擇了繞行,當然也不讓閔南亭的隊伍從方通過。她不是不想節約時間,而是怕驟然出來的這麼多魔修和佛修,激發護宗大陣全力啟動,為接下來她強行打破陣法帶來困難,進而拖延時間。

當然也怕被其的劍宗門人感應到,給裡面的夜流觴等人造成更大的壓力。

沈衣雪趕到劍宗宗門牌坊前的時候,看到的是對着宗門牌坊一籌莫展的閔南亭和顏如魅等人。

崔言智甚至都拿出了戰天劍,卻也只是讓那大陣揚起一圈如水波紋,然後又歸於平靜。

當初,也是在這個地方,雪暮寒和她從點星樓一路趕來,最後暈倒在劍宗的宗門牌坊前,沈衣雪迫於無奈,強行打破護宗大陣,強闖了劍宗,讓衛明傑和百里青霜找到理由,將她關到了水吞洞。

當時的護宗大陣,只是劍宗的日常狀態,只要有劍宗弟子的身份玉牌便可自由出入,所以才會被沈衣雪輕易打破。

可如今卻是在白玉沉的有意防備之下,根本不是一個層次。所以,不但閔南亭等人,是沈衣雪,拿着戰天劍,第一次也沒有破開。

想到裡面的夜流觴可能陷入的困境,沈衣雪額頭冷汗都滲了出來,甚至開始在心暗暗祈禱着夜流觴一定要堅持到她帶人攻進去。

不是沒有想過雪暮寒隨手劃開的那個裂口,然而經過這麼長時間,那裂口早完全恢復,根本看不到一絲一毫。

然而,為何雪暮寒隨手一划便可破開的護宗大陣,沈衣雪是拿着戰天劍也破不開呢?

只能說白玉沉這個人的心思過於縝密,如果說沈衣雪和夜流觴以及其雪暮寒鄭聞歌四人突破劍心谷的陣法,還在他的意料之外,那麼在雪暮寒隨手劃開護宗大陣,並從脫身。

而白玉沉在宗主大殿廣場之前只看到夜流觴和鄭聞歌,卻沒有看到沈衣雪和雪暮寒的身影,他想到了可能是這兩人通過了護宗大陣,離開了劍宗。

於是,在加緊布置禁仙陣法的時候,他也沒有忘記命人再次提升護宗大陣的等級。

所以,此刻的沈衣雪面對的護宗大陣,已經與剛才雪暮寒隨手劃開的護宗大陣不說一個等級了。

這也變是沈衣雪以為憑着戰天劍輕易便可破開護宗大陣,卻一擊不成的原因。

沈衣雪顧不得擦拭額頭的汗珠,便以神念再次溝通戰天劍,然後幾乎將全身的混沌之氣都灌注了進去!

七彩光芒從戰天劍散發了出來,猶如一道七彩長虹直衝天際,再加戰天劍的鋒銳之氣,簡直震撼了在場所有的人。

沈衣雪的面色也不由更加凝重起來,握劍的手竟然開始微微顫抖。她不得不改用雙手握劍,才讓戰天劍不至於跟着自己的手一同顫抖起來。

剛才的一劍想必已經驚動了裡面的白玉沉和劍宗門人,若是這一劍仍舊未能破開劍宗的護宗大陣,只怕裡面的夜流觴等人,真的危險了。

戰天劍,劍身如長虹,氣勢如虹,在沈衣雪的雙手緊握,被高高舉起。

在沈衣雪準備發力,又尚未發力的時候,身邊突然伸出一雙手,擋在了她掌心已經都冒出細細的汗意的雙手。

“丫頭。”歷劫的聲音平靜安穩,似乎有着某種安定人心的力量,讓人的心不由自主地平靜了下來。他說,“等一等。”

自從歷劫和玉佛子帶着彌勒宗的人趕來之後,沈衣雪沒有正眼看過他們一眼,此刻歷劫突然出言攔下,自然換來的便是沈衣雪的一個冷冷的眼神。

“你要等什麼?”沈衣雪深吸了口氣,“等白玉沉將夜流觴誅殺或者完全困住嗎?”

歷劫輕輕嘆息一聲,對於她的冷眼視而不見,只是前一步,伸手從她的頭取了伽藍冰魄針下來。

墨色長發如瀑布傾瀉,給沈衣雪臉原本的霸氣,平添了三分少女的溫柔嫵媚。這樣的她,已經是越來越少見到了。

更多的時候,她是天魔宗萬人之的天魔妃,人人敬仰,地位尊崇,大權在握,睥睨天下。

在沈衣雪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目光當,歷劫將伽藍冰魄針握在了自己手,隨即便又金色柔和的光芒從那伽藍冰魄針散溢出來,無數祥和慈悲,溫暖人心的氣息從跟着散發了出來。

“這護宗大陣已經不是普通的護宗大陣。”歷劫的聲音低沉帶着磁性,傳入沈衣雪耳,“必須要依靠伽藍冰魄針的天道氣息來破。”

沈衣雪沒有動,更沒有因此給對方一個感激的眼神,反而同樣壓低了聲音:“你不是護天道人么,動用天道力量,何必還要借用我這伽藍冰魄針是一縷天道氣息?”

歷劫知道此刻她心依舊不滿,所以對於她的話也不以為忤,只是耐心解釋道:“丫頭,既然你知道我是護天道人,便應該知道護天道人不能參與六界紛爭。助你攻打劍宗,已經是屬於違反規則……”

沈衣雪冷冷打斷他:“我既沒有拿刀子架到脖子逼你,又沒有長跪不起,苦苦哀求!你現在離開也沒人攔你,你大可不必趟這渾水!”

歷劫一愣,心苦笑,她是沒有拿刀子架到脖子逼自己,卻拿刀逼自己逼的更狠!

有心再解釋,卻突然發現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於是他也不再解釋,直接道:“丫頭,你拿好戰天劍,在我用伽藍冰魄針攻擊護宗大陣的下一刻,離開攻擊出去,落在我的真氣所在的位置。”

他說完這話,便不再給沈衣雪反駁的機會,直接將伽藍冰魄針舉起,緊接着便是一道金色的光芒耀出,直接朝着面前的宗門牌坊正心劈了過去。

沈衣雪見他說的鄭重,自然不敢再任性賭氣,雙手再次握緊戰天劍,目光緊緊盯着歷劫金色的真氣所到之處。

如水一般的波紋自宗門牌坊正心擴散開來,轉眼間便是驚天駭浪,翻滾不休。

歷劫暴喝:“動手!”

沈衣雪不敢怠慢,手的戰天劍如同要劈天斬地一般,帶着凌然卻又凌厲的氣勢,朝着那翻騰不休的驚濤駭浪心,便一劍刺了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傳來,眼前的空氣似乎有什麼東西受到了強烈的震動,緊接着又是好幾聲連續的“砰砰”之聲,其間還夾雜着金鐵交鳴的細微嗡鳴聲,不絕於耳!

劍宗的宗門牌坊,在戰天劍的劍氣之下,轟然倒塌!

未等塵土飛揚,閔南亭已經一個揮手,身手矯健絲毫不遜與年輕人,靈活地繞過那一塊刻着“劍”字的大石,身先士卒,朝着劍宗的方向沖了過去!

天魔宗的門人緊隨其後,一個個口發出興奮的叫喊聲,緊隨閔南亭的腳步也跟着往裡沖。

這個是攻打劍宗啊!第一宗門,卻要被他們天魔宗,被他們這些魔修攻破,光是想想讓人心情激動,他們被劍宗打壓多年,揚眉吐氣的時刻終於到了!

便是以後回到天魔宗,也有了向那些沒有參加的同伴甚至是子孫後代吹噓的資本:“攻打劍宗,這可是咱們天魔宗多少代人的夢想,竟然讓我有幸參加,想想當時那情景,天魔妃一劍刺破劍宗的護宗大陣,那氣勢……”

之後便是滔滔不絕,只有歷劫之前劈出的那一道帶着天道氣息的佛修真氣,則是完全被他們忽略,或者說是刻意忽略,彷彿不那樣說便不足以顯示天魔妃那一劈天斬地的氣勢!

當然這都是後話,沈衣雪眼看着天魔宗的人如同瘋狂了一般沖了進去,也沒有再次出言,她也知道自己攔不住。

她只是以真氣開口,攔下了也要跟着往裡沖的顏如魅:“顏護法——”

顏如魅聞言回頭,雖然心急切,面卻依舊無恭敬崇拜:“天魔妃有何吩咐?”

沈衣雪道:“你帶着你手下這些人,不要急着佔領劍宗地盤,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劍宗宗主大殿前的廣場,從外圍開始圍攏,布置出禁仙陣來,同時將對方布置在相同位置的人,全部誅殺!”

顏如魅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多言,只是恭敬地行禮:“屬下遵命!”

之後便轉身離開,毫不拖泥帶水,隨即便是一連串的命令吩咐下去,於是所有跟隨顏如魅的紅衣女子,全部跟隨在顏如魅身後,如同一支紅色的利劍,朝着劍宗的“心臟”位置,狠狠地刺了過去!

因為今日是白玉沉的繼任大典,所有撤去護宗大陣,顯露在眾人眼前的劍宗布置地異常隆重,鋪地的紅氈都還未曾撤去,便直接被這些人踩踏地不成樣子,最後乾脆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只有一條條的碎布條條隨風飄蕩。

沈衣雪終於回頭,看了一眼歷劫和玉佛子:“你們呢?真的要等在這裡觀望是么?”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從歷劫手奪回了伽藍冰魄針,隨手將散開的頭髮再次挽起,又恢復了她原本睥睨天下的氣勢。

歷劫心嘆息,知道自己無法逃避,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玉佛子,無言苦笑。隨即他們身後的那些佛修才馭氣而起,一個個朝着劍宗的宗主大殿方向而去。

“丫頭……”歷劫的聲音帶了一絲哀求,連目光也流露出一絲哀求之色。

沈衣雪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不屑,但當時卻也的確是自己的急切之言,在給了對於一個不屑的眼神之後,終於馭氣而起,帶着她混沌之氣的聲音朝着劍宗方向擴散開來:“降者生,逆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