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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流湖,飛燕山!

無數水脈的聚集,不但讓天流湖猶如神土,更讓處在湖中間的飛燕山一如活過來了一般。

甚至有傳說,當駐紮在天流劍宗遇到危機的時候,那飛燕山就會被催動,化成一頭巨獸,席捲天地。

這種傳說,在天流湖方圓萬里居住的人都沒有見過,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對天流劍宗的畏懼。

對於這居住於天流湖四周的百姓而言,天流劍宗就是他們心中的天,可以得罪其他人,卻萬萬不能得罪天流劍宗。

不過此刻,在天流湖的普通武者眼中,這猶如神明一般的天流劍宗宗主,正滿臉愁容的看着手中的一封敕令,這敕令上黑白相間的顏色,代表着這敕令來自太虛玄門。

“師兄,太虛玄門又怎麼了?”說話的是一個面容粗獷,手腳堅挺一如生鐵般的男子。

天流劍宗的宗主看外表四十多歲,修為乃是神天太易元尊,這等的修為,支撐天流劍宗可以說是綽綽有餘。

只不過現在,這位宗主卻眉頭緊皺。他揚了揚手中的敕令道:“太虛玄門下了敕令,讓我去太虛玄門領罪。”

“領罪?憑什麼領罪,就因為那繼位大典咱們沒有去,他就要治咱們天流劍宗的罪嗎!”

那面容粗野的男子道:“咱們天流劍宗又不是好欺負的,咱們祖師,當年和長眉玄主,也是道友相稱。”

看着喋喋不休,一副不服氣模樣的師弟,作為掌門的燕北歸眉頭皺的越發緊了起來。

自己這個師弟和斗戰山主交好,或者說自己這個師弟在巴結上斗戰山主之後,就沒有太把他這個宗主放在心上。

這一次不去羅雲陽的繼位大典,雖然自己心裡也有這種念頭,但是最終還是因為他鼓動的結果。

“師弟,那可是敢於將十二元聖都開革出門的人物。”

燕北歸的話,讓那粗野男子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陰冷,他淡淡的道:“看來師兄是準備去認罪了。”

認罪,燕北歸心中卻是不想,雖然羅雲陽很強,但是讓燕北歸一代掌門因為一個敕令而認罪,他還不情願。

“這件事情關係到我整個天流劍宗的名聲,怎麼可以隨意的認罪。”說到此處,燕北歸沉聲的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是不是派人去解釋一番?”

“解釋,如何解釋?”那粗野男子一笑道:“難道就說咱們上一次的理由不成,太虛玄門又不是傻子。”

燕北歸嘆了一口氣,他現在是左右為難。

為了自己的面子,他絕對不能因為一紙敕令而去領罪,但是太虛玄門如果真的打過來,他還沒有辦法應對。

正當他心裡煩躁不安之時,就聽那粗野男子道:“師兄,放心吧,我估計太虛玄門也就是做一做樣子。”

“您想,羅雲陽雖然有元王的修為,但是他剛剛坐上掌門之位,還有十二位元聖虎視眈眈,哪裡有時間找咱們天流劍宗的麻煩?”

“他這樣,應該也是給太虛玄門的弟子一個交代。”

燕北歸思索了瞬間,覺得自己師弟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當下道:“現在,咱們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燕北歸放下心來,準備回去閉關的時候,一道赤紅色的玉符,快速的飛了過來。

這玉符飛來的剎那,就讓燕北歸的臉色大變,因為赤紅色的飛符,在他們天流劍宗,代表的是最為緊急的事情。

那站在他身邊,神色狂傲的狂野男子,眼眸中也閃過了一絲凝重。

“太虛玄門打過來了!”打開飛符的燕北歸,聲音帶着一絲的顫抖。

隨着那玉符內的法陣被激活,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副圖畫,在那圖畫之中一艘艘巨大的戰艦,浩浩蕩蕩而來。

遮天蔽日的旗幟,森森的殺機,讓人從心中感到恐懼。

“鐵岩師弟,我去恭請祖師,你去調集各方弟子,準備迎戰!”燕北歸畢竟是一方掌門,在開始的慌張之後,立即開始安排道。

鐵岩元尊也冷靜了下來道:“羅雲陽拿我們天流劍宗開刀,那我等就讓他知道知道,他的太虛玄門,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強大,而我們,更不是他所想的那麼弱。”

兩人說話間,就各自行動,也就是一刻鐘的時間,整個天流劍宗上萬弟子,都已經知道了太虛玄門來進攻了。

對於太虛玄門,這些弟子雖然內心充滿了畏懼,但是在燕北歸等人對羅雲陽惡性的宣揚下,不少人還是胸中充滿了一股怒氣。

甚至可以說,他們的心中充滿了鬥志。

“來者可是羅宗主。”當太虛玄門的戰艦出現在虛空中的時候,一個面容蒼老的太易元尊騰空而起,朝着羅雲陽沉聲的道:“我乃是天流劍主。”

天流劍主,天流劍宗的創立者,雖然此時看上去蒼老,但是在他身上散發的劍意,依舊讓四方顫抖。

不過他雖然號稱劍主,但是修為也就元王的境界。

有一尊元王坐鎮的宗門,比之普通的宗門本來就多了不少的底蘊。

對於天流劍宗的情況,羅雲陽早就已經了解,他站在九層戰艦那足足有萬里方圓,一如廣場般的甲板上道:“天流劍主,你可知罪?”

天流劍主雖然只是元王,但是輩分卻是非同小可,當年更是和長眉玄主有過不淺的交情。

他這一次出來,目的就是想要讓羅雲陽知難而退,卻沒有想到,在他表明身份之後,羅雲陽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

知罪?

就連那費尚元王,當年也沒有如此放肆的和他說過話!

要是當年的費尚元王,天流劍宗說不定就罵上了,但是面對羅雲陽這種敢將十二元聖給開革出門的猛人狂人,他還真的不敢說太得罪羅雲陽的話。

“羅宗主,我天流劍宗在您繼位大典的時候,實在是有點走不開,還請見諒。”天流劍主說到此處,沉聲的道:“等我下次見到長眉玄主,一定給他請罪。”

雖然都是請罪,但是天流劍宗這個請罪,卻是向長眉玄主,這分明就是在告訴羅雲陽,他身後站着長眉玄主,最好見好就收。

“哈哈哈,好一個以後請罪,宣我法旨!”羅雲陽根本就不理會天流劍主這一套,直截了當的說道。

這一次給羅雲陽宣旨的,變成了龍懷長老,雖然龍懷長老在面對十二元聖的時候,還表現的很小心,但是在面對天流劍宗這等小宗門,他卻是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天流劍宗掌門燕北歸,蔑視上門,罪在不赦,斬!其餘弟子,押入寒冰小世界為奴三千年……”

當龍懷長老宣讀到對天流劍宗處理的瞬間,整個天流劍宗都憤怒到了極點。

不但要誅殺天流劍宗的掌門,還要將整個天流劍宗的弟子押入寒冰小世界為奴,這基本上是要滅亡天流劍宗啊!

“羅宗主,你如此霸道,太虛之主他老人家,是不會讓你如此胡作非為的。”那天流劍主氣的渾身哆嗦,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羅雲陽竟然這樣下旨。

“動手!”羅雲陽可沒時間和這天流劍宗囉嗦,隨着他的手掌揮動,無數的陣紋,也就是剎那間,從那遮天蔽日的戰艦之中升起。

伴隨着陣紋的涌動,一尊看上去足足有萬丈大小的弩機,出現在了天地之間,而那弩機所對準的,正是整個天流劍宗的弟子。

本來氣憤不已的天流劍宗的弟子,在這巨弩對準的瞬間,一個個都覺得自己的身上,被一種強大的死亡之力所壓制,他們甚至感到自己連半點的反擊之力都沒有。

恐懼,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充斥在他們的心頭,在這種恐懼下,他們甚至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天流劍宗的一班弟子,自然不認識這巨弩是什麼,但是那天流劍主卻明白這巨弩的威力。

“弒天滅神太虛弩,你……你怎麼可以動用這個!”天流劍主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的道:“當年太虛之主說過,這件戰器,不能輕易動用。”

“你瘋了!”

羅雲陽看着天流劍主道:“你既然知道這弒天滅神太虛弩的來歷,就應該知道它的威力。也許你能逃得過這一弩,但是你的天流劍宗,絕對逃不了!”

“現在,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立刻俯首就擒,我可以不出手,不然的話,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天流劍主一邊朝着燕北歸等人示意不要亂動,一邊道:“這弒天滅神太虛弩乃是太虛玄門的底蘊之一,你使用了它,光充斥能量,就需要萬年。”

“你要知道,為了我們一個天流劍宗,如此的大動干戈不值得。”

“我覺得,我們可以談一談!”

羅雲陽看着天流劍主,淡淡的道:“沒什麼好談的,在你們拒絕了我的敕令之後,你們天流劍宗的命運,就已經確定。”

“現在,你們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自己束手就擒;二是讓我使用這太虛弩!”

燕北歸的臉色不斷的變幻,這個時候他才深切的意識到,自己以往的選擇,實在是大錯特錯,早知如此,在太虛玄門下請柬的時候,就算讓十二元聖不高興,也應該去參見那繼位大典。

自己當時,實在是不該光想着脫離對太虛玄門的附屬,卻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