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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的緩兵之計!

林雲冷笑不止,霰雪王應該不會有膽子欺騙空那十數位煉神巔峰的高手們,只是這十餘位高手幫其殺過人後,這時間法則到底要如何分配呢?

若是其餘寶物倒也罷了,只是時間法則這等印記珍貴無,料想這幾人哪個也不會放棄,到時候一場大戰倒是再所難免了。

這些都還可以暫且不提,最大的問題是,霰雪王想要殺的人到底是哪個呢?

沈素寧選擇冷眼旁觀、靜觀其變,霰雪王擺明了稍後是要對一位老人動手,可她卻不相信霰雪王口所指的人便是墨家家主。

“難道!”林雲陡然想到了另外一位老人,倘若那位當真是霰雪王的目標,那麼這件事未免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在林雲思索之時,一位身穿麻布衣袍的老人似緩實急地從遠處飛掠而來,很快,在眾目睽睽之下,凜然不懼地飛到了十數位煉神高手間。

“雪沐雲?”沈素寧眉頭輕皺了一下。

她對雪沐雲不甚了解,見雪沐雲倒此,還以為雪沐雲亦是要加入到霰雪王雪夔的行列。

只是,雪沐雲的實力卻是毋庸置疑的,若得雪沐雲協助,霰雪王倒也說不得真要對那神秘的墨家家主出手了。

“諸位高人,寡人的目標便是此人。”霰雪王向眾位煉神高手略一拱手。

“果真如此?”林雲面色一凝,他心本也是不確定。

論起身份,雪沐雲畢竟是雪夔的父親,後者若真的要行此弒父之舉,難免會受到天下人恥笑。

“寧姨,我們怎麼辦?”林雲握緊了拳頭。

沈素寧嘆了口氣,道:“若是那老傢伙出關,今日之圍自解,若還未到出關之時,我等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林雲默然點頭,沈素寧不過練神七層修為,實在不宜摻和這等驚天之戰。

雪沐雲似乎早有所料,許是根本早已對雪夔失望至極,因此也並未見他有憤怒之色,只是將袍袖一揮,身邊便是多了諸多lánguāng。

林雲似有所悟,以往他以為,煉神巔峰便是修鍊的終點,如今看來倒是有些井底之蛙了。

事實,在煉神之後、反虛之間,有兩道鴻溝要逾越,只有同時跨越了這兩道鴻溝,才能夠成功突破至反虛境界。

這兩道鴻溝,其一道是法則,另一道則是特殊能量。

法則容易解釋,最強的法則有兩種,一是空間,一為時間,其餘的普通法則更是不勝凡舉,總體而言,若真修行至高深處便沒有強弱之分。

而特殊能量總體而論則是一種能夠為自身掌控的外力,七位殺神的殺神之力、墨子洵的應龍之力、寂天大師與林雲的功德之力皆是屬於此列。

但是,無論是法則還是特殊能量皆是千載難求,要同時填滿這兩道鴻溝,即便是五行王之流也難以做到,一來他們亦是沒有那麼多精力,二來也多少受天賦xiànzhì。

因此為了突破,似霰雪王之流便是會想出新的辦法助自身突破,如深埋在這片大陸心的物事。

“這便是洵兒所求之物。”沈素寧將一物送入林雲手,“洵兒自知用法,有此物幫忙,雖不說能將這十萬殭屍統統灰飛煙滅,擊退它們自是沒問題的。”

“多謝寧姨相助,那您怎麼辦?”林雲將仙器送入儲物石,轉頭卻又見沈素寧分明無半分要離去之意。

沈素寧苦笑道:“我需在此看個分明。”

“娘,您小心些。”墨冰兒明白沈素寧心所想,前給沈素寧一個擁抱後,依依不捨隨林雲遠去。

“傻丫頭。”臨行前,沈素寧揉了揉墨冰兒髮絲。

……

“我本以為我對霰雪王多少有些了解,如今看來,倒又有些不確定了。”與墨冰兒在小路行走片刻,林雲又開口道。

“為何?”墨冰兒心挂念着爹娘安危,面色微見蒼白。

林雲撓了撓頭,事實,他着實是不太明白為什麼霰雪王要對雪沐雲動手,算霰雪王再兇狠,也不至於做出這等為天下人所不容的弒父之舉啊!

何況,五行王關聯着天下氣運,算雪沐雲已然卸位,可他也是輕易殺不得的。

“這些事還不是如今的我們能夠操心的……咳咳。”墨冰兒忽然輕咳兩聲,俏臉更無血色。

“冰兒,你近來是怎麼了?”林雲趕忙扶住墨冰兒,心有些怪。

近來墨冰兒似是有些反常,只是哪裡反常,林雲卻說不出來,也想不明白。

墨冰兒下意識迴避了林雲的問題,自顧自地依偎入林雲懷,停下腳步輕輕將頭貼在林雲胸口,柔聲問道:“若此戰得勝,兩年內我們能夠平定霰雪城嗎?”

林雲聞言笑道:“難說,打仗並非是朝夕之事,倘若能得其餘幾國結盟相助,兩年自然是無甚問題,若是……”

墨冰兒眼閃過半分黯然,只是很快便被她的笑容掩蓋了去。

接下來迴轉的幾日,林雲更是大惑不解,墨冰兒似乎較之以往沉默了許多,許多時候都會在愣神在原地不言不語,看去思緒萬千的模樣。

對於這等情形,林雲一再詢問,墨冰兒也只是搖頭,無奈之下,林雲只得將事情歸到了父母安危之。

又過一日,面對着話越來越少的墨冰兒,林雲都忍不住有些惆悵起來,一絲一縷的怨懟之心油然而生。

汅江之水黑得發亮,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詭秘。

墨冰兒默然坐在江旁,輕輕揉拭着手的錦帕。

“小雲兒。”墨冰兒忽然開口。

“在這呢。”林雲趕忙前,他早知墨冰兒有心事,因此也一直不敢離開其身邊半步。

“來我身邊吧。”墨冰兒笑了笑。

林雲不敢怠慢,來到墨冰兒身邊後,輕輕接過墨冰兒手的錦帕,將錦帕輕輕浸在江水,想替墨冰兒將錦帕浸洗乾淨。

只是,那白色的錦帕卻忽然多了一絲猩紅之色。

“這是?”林雲吃了一驚,淡淡的腥味讓他心頭一凜。

由於修鍊過“妙手尋仙”,他的耳力較之旁人要好不少,只是耳畔一動,便是聽到了一陣輕微的碰撞聲,那聲音似是從河傳來。

林雲與墨冰兒對視了一眼,只一眼,便已是看出了相互心的不安。

林雲循着聲響尋去,待找到聲音的源頭後,卻仍是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一尾尾尺許長的鮮活游魚正前赴後繼地順着湍急的江流撞擊在青石之,青石堅硬,那些游魚又悍不畏死,很快,整條汅江都被鮮血所染紅。

“怎麼回事?”墨冰兒問道,她抬頭望了望,月如弓,如果她算的沒錯,今日便是七夕佳節。

汅江可是從來未出現過此等怪事啊。

林雲與墨冰兒的心皆是涌了不祥之意,尤其是林雲,他早先便是知道,雪沐雲與這條汅江似乎是有些關聯的。

而如今,汅江竟然出現了此等怪事,這豈非是在昭示着雪沐雲的凶多吉少呢?

林雲甚至覺得,這些魚像是在給他示警。

“難道,雪沐雲是因為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所以霰雪王非要殺他滅口不可?”林雲苦笑不止。

如今這年頭,連煉神巔峰的高手、五行王都極有可能隕落,看來日後,他還真是得小心些才是了。

林雲略一沉吟,屈指在壓制護腕一彈,一隻葫蘆憑空而現。

他輕輕拔開葫蘆塞,仰頭將半葫蘆烈酒一股腦倒入嘴,打了個嗝後,又將剩餘的半葫蘆輕輕倒入到汅江之。

“雪沐雲前輩,您好走,晚輩敬您。”林雲朗聲道。

暴雨毫無預兆,天空轉眼間已是烏雲密布、風雨交加。

林雲心愁緒甚多,金芒一閃,夕影劍已是在他手現形。

而他便也對着汅江,練起了一套不甚精妙的劍法。

劍光、雨影連成一片,很快,林雲的身影便埋沒在了一片水影之,他在狂笑、在痛哭,最後重重地躺在了地,陷入到了一片泥濘之。

恍惚間,墨冰兒的影子點水跨過汅江,現身在了林雲的眼前。

林雲伸手,輕輕握住了那溫軟的玉手。

“你怕了嗎?”墨冰兒輕聲問道。

“怕?”林雲有些迷茫,他怕了嗎?不,絕不是怕,他只是有些麻木了。他緩緩搖頭,末了,夕影劍握得越來越緊。

“那便起來。”墨冰兒話少見地帶了命令的語氣,一把將林雲拉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