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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斌到洛陽數日,手下着力打聽,始終未有董奉的消息。

想以董奉的武功,天下能留下他的恐怕不多,故此眾人也不甚擔心。

這事兒不急在一時,眾人就剩下遊玩了。

因此這幾天,在虎子這個二把刀導遊的帶領下,眾人倒是去了不少好地方。

袁紹與曹操一得空就來醉仙樓找郭斌蹭酒喝,偶爾也充當導遊帶大家去城外騎馬打獵。每當這時候,郭全小子是最興奮的,將袁紹送郭斌的兩匹好馬霸佔了一匹,每天直嚷嚷着出城遛馬,現在有人陪他打獵,簡直興奮地嗷嗷叫。

最苦的就是袁紹了,每次都給董杏兒虐地嗷嗷叫。

每次,董杏兒不是在袁紹的馬鞍上放上濕毛巾,讓他坐一屁股水,就是在他的食盒中放上活蹦亂跳的青蛙。可袁紹欲待發作,董杏兒一撒嬌賣萌,那將要瞪起的眼就不自覺眼角下彎,只剩下苦笑,怎麼也跟她生不起氣來。

郭斌看得好笑,想袁紹以後怎麼也是霸佔四州之地的一代豪雄,竟讓董杏兒給捉弄得毫無還手之力。

董杏兒唯獨不敢招惹的就是曹操,看這個黑漢子整天笑眯眯地,卻自有一股讓人不敢輕犯的威懾力,每次見到曹操,董杏兒總是乖乖地,絲毫不敢拿他開玩笑。

這一日,袁紹與曹操聯袂前來郭斌府邸,相約出城狩獵。

在後院切磋了一會兒武藝,隨從牽來馬匹,袁紹習慣性地摸了摸馬鞍,見沒有古怪,這才翻身上馬,只看得郭斌暗暗好笑。

這時,忽然一塊石頭飛來,正好砸到袁紹的頭上,鮮血頓時就出來了。

眾人大驚,忙扶他下馬,進門房包紮,此時更多的石塊兒夾雜着喊叫謾罵聲從巷子口傳來。

郭斌待要吩咐人去門口看個究竟,卻見虎子已然抱頭跑了回來,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外面怎麼回事?”郭斌問道。

虎子進到屋內,方道:“外面來了黑壓壓一大群人,約莫得有一百多,抬了兩個死屍放在門口,說是喝了我們的英雄血回去毒死了。”

郭斌一聽,大吃一驚,自己店裡竟然喝酒喝死人了?那豈不是糟了?當下一把撥開虎子,就要邁步向外走去。

這時,曹操拉住郭斌,道:“潛陽莫急,事情恐怕不簡單。店裡喝死了人,怎麼會來你府門前鬧事?其中必有蹊蹺。”

郭斌一想,也對,莫不是有人見醉仙樓生意好,故意前來搗亂不成?

於是郭斌吩咐虎子,命從伏龍山莊出來的兩組看家護院的青壯提了梢棒,一組帶着在京中招募的人手分散各處以防有人翻牆,另一組來大門口集合。

不片刻,諸人就位,手持齊眉的梢棒,梢棒的上端都用布包了,一溜兒五個站在郭斌面前。

郭斌道:“待會兒,都從後門出去,去巷口把他們給我截住,看我招呼,一起動手。要是放跑了一個,今晚一百個俯卧撐加一百個仰卧起坐,要說放跑了兩個,就給我做兩百兩百,都聽到了沒?”

眾人掩不住目光中的興奮,齊聲道:“諾!”

郭斌滿意地點點頭,道:“好,活兒幹得漂亮了,今晚有酒喝。”

這下五個人都裂開大嘴笑了,當下齊聲道:“諾”。

郭斌笑罵道:“不爭氣的東西,快去幹活!解散!”

當下五人轟的一聲解散,嘻嘻哈哈地向後門去了。

袁紹見他們走了,對郭斌道:“潛陽,他們這就五個人,行嗎?”

郭斌一笑,道:“沒事。”又叫過董杏兒道:“杏兒,你不要出去,在這裡給我看家。”

董杏兒哪裡肯聽,打群架這麼熱鬧的事兒,她如何能旁觀?還是郭斌說要她照顧袁紹,才將她勉強勸住。

當下,郭斌命人大開府門,帶領眾人步出府外。

只見大門上也被塗抹上了大糞,惡臭熏天;府門口的兩隻石頭獅子也遭了殃,被人掀倒在路旁,並被倒了紅色的油漆,煞是猙獰可怖。上書“郭府”的牌匾斜斜地掛在大門上方,也遭到了潑糞之殃。

只看得郭斌諸人怒火中燒。

府門口放着兩張門板,上面分別躺着兩個裹着草席子的屍體,身材瘦小。看年齡,兩具屍體都很年輕,大概在十五歲上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

見府中出來人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上前道:“你醉仙樓的英雄血喝死了我兩個賢侄,要怎生賠償?”

這時,袁紹出來,大聲道:“袁建,這兩人是你侄子?”

那管家模樣的人一見袁紹頭上受傷,先是一驚,接着低頭行禮道:“原來大公子也在,可要給我的侄子做主啊。”說著越來越起勁兒,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哭起來。

袁紹道:“在這裡號喪么?快把人帶回去!”

袁建道:“大公子,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兩位賢侄在醉仙樓喝了幾杯什麼英雄血,回家就一命嗚呼了,我怎麼也得討個說法啊,要不然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結義兄弟啊,嗚嗚”說著竟又哭了起來。

郭斌一笑,止住還要說話的袁紹,他是看出來了,今天這個袁建是不能給袁紹這個面子的。這時袁紹對郭斌道:“潛陽,為兄對不住兄弟,這個袁建是我二弟袁術的手下”

郭斌一擺手,笑道:“本初兄,小弟知道了,不妨事的。”

當下郭斌對袁建拱手道:“這位袁兄,在下便是醉仙樓的東家,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談。”

袁建擦了滿臉的鼻涕眼淚,道:“好,我這二位侄子死的冤,可是既然大公子也在這,我便做主,少要一點賠償,一位五百萬錢就夠了。”

郭斌一把將揮拳頭欲揍人的郭全拽回來,對袁建道:“令賢侄真是喝我們醉仙樓的英雄血死的?”

袁建道:“那還有假的?千真萬確!”

郭斌道:“敢問你這兩位賢侄貴庚?”

袁建猶豫了一下,道:“你問這幹嘛,怎麼也得十五六了吧。”

郭斌道:“袁兄身寬體胖,衣着華貴,你這兩位賢侄怎麼衣衫襤褸得很呢?”

袁建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了。

郭斌繼續道:“敢問你這兩位賢侄是何日何時,找誰買的英雄血?”

袁建梗着脖子道:“我這兩位賢侄人都死了,如何詢問他們?你這惡商,店裡的酒藥死了人要不承認不成?”

郭斌道:“鄙店自有店規,凡十八歲以下少年,無論多少錢都不得賣予酒水,令賢侄如此年輕怎麼能買到的英雄血?我觀令賢侄瘦的都皮包骨頭了,請問是哪裡的錢買的兩千錢一壇的英雄血?”

郭斌字字句句一針見血,只將袁建說的啞口無言,只得使出撒潑混賴的招式,叫喊着“奸商害死人啦!”“我那苦命的侄兒啊!”。

郭斌斷喝道:“莫不是袁兄看我等新來京城,根基尚淺,前來訛詐?只是你如此這般敗壞我醉仙樓的名號,在下可是要去找袁公路討個說法呢,名譽損失費兩千萬錢不為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