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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蕭然依舊躺在龍椅之上,撫摸着懷那隻貓的毛髮,意味深長地看着底下二人,開口問道,“溫候可知,這隻貓是何人之物?”

呂長恭眉頭微微一皺,不明白此刻納蘭蕭然是何用意,其實呂長恭心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盤,之前所以幫助納蘭蕭然奪取王位,原本以為已自己對他的過往心性的了解,必然能將他掌控於自己,但自從曄都城外酒館裡見納蘭蕭然開始,一直到他弒父殺君,奪取王位,呂長恭呆在納蘭蕭然身邊越久,心就越是感覺不安,甚至可能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說錯了,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臣不知,臣也不想知”呂長恭不敢有絲毫隱瞞,如實說道。

納蘭蕭然臉上出現了陰測測的一笑,悠然說道,“如今你我共處一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道溫候還想給自己留條退路嗎?那條路,從你殺那五千兵士之時,就已經走不通了。”

“臣不敢,願聞其詳。”

納蘭蕭然終於坐直了身體,陰森的語調也開始緩和了起來,“此貓名為波斯,本是我大哥之物,後來送給了父王,可憐現在這畜生失去了主人,朕也只好讓它跟了我,你看,它都舒服的快要睡著了。”

納蘭蕭然看着懷的波斯貓,突然眼神一冷,“只是,主人都死了,還要這畜生何用?”

話音未落,只見納蘭蕭然雙一緊,瞬間變扭斷了這貓的脖子,將它的屍體往呂長恭的面前一扔,呂長恭的頭越發的低了。

“既然畜生和奴才都死了,那留着之前的主人還有何用?這八千里酆都,如今到處都遊盪着孤魂野鬼,朕心裡如何能不害怕,這點,溫候可懂?”隨着納蘭蕭然的話音響起,陰冷的笑容又一次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臣明白了,臣願為陛下分憂!”

“好,既如此,那麼朕已經很多很多年都沒有睡過一個踏實的覺了,所以,最不喜歡被人打擾,這點,溫候可也懂?”看着跪在地上的呂長恭,納蘭蕭然神情漠然地說道。

呂長恭聞言,眼隱約掠過一絲猶豫悲痛之色,不過瞬間過後,就又鎮定了下來,站起身,低頭看着旁邊依舊跪在地上的義子呂不悔。

“從十二歲開始,你跟了我十年八月零九天,大小數百仗,為為父擋過十刀,安心上路,我保你全家富貴榮華。”

呂不悔雙眼圓睜,人頭衝天而起。

“退下吧,記着,再也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朕睡覺了!”納蘭蕭然閉上了眼睛,長呼一聲,躺在了龍椅之上。

………………………

一處並不高的山坡上,成千上萬的魁梧將士身披玄鐵重甲,執刀嘞馬,在山體之上如同潮水一般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

將士們無一例外正視着前方,滔天戰意幾乎激紅了雙眼,卻偏無一人說話。天地間,除了偶爾傳來一兩聲戰馬的響鼻聲之外,沒有絲毫動靜,安謐的就像一座墳場。

花無心立於戰陣之前,往兩側看去,與他並排共有九人,但無一例外都是黑甲遮面,看不清面容,在他們一排之前,有一人一馬,單騎立於戰陣的最前面,花無心努力想看清那人是誰,但奈何始終只能看到背影,只能看到一頭齊肩的長髮,和那雪白髮亮的戰甲。

來不及等他細看,山坡盡頭的平原方向,已經是滾滾煙塵平地四起,十萬紅鎧紅甲的魔軍帶着無窮無盡的血腥戾氣,奔襲而來。

那名白甲少年從身側抽出一把光芒四射的利刃,終於扭過頭來看了一下花無心在內的眾人之後,渾厚之聲剎那響起,“男兒生當覓封侯!”

“一劍光寒十九州!”眾人同時喊道,聲音響徹在這天地之間,久久不能散去,花無心此刻終於看見了那人的臉龐,居然也是鎧甲遮面,但不同的是,那人是白色的面甲。

隨着那人利刃一揮,花無心只覺得自己彷彿有着無窮的戰意,胸烈火在團團燃燒,抽出雙刀便向對面敵陣衝殺了過去。

“噠噠噠………………………”耳邊此刻除了戰馬飛奔地馬蹄聲外,還有身後震耳欲聾的殺敵之聲,眼看着就要衝到敵軍陣前了,忽然,這一切都憑空消失了。

“怎麼回事,我這裡在哪裡”,看着黑洞洞的四周,花無心一片茫然,忽然之間天地彷彿都安靜了下來,一個身影朝他走了過來。

身影越來越近,終於來到了他的面前,是一個女人,面帶哀怨的看着花無心,兩片薄薄的嘴唇在蠕動着,可偏偏花無心一句話都聽不到,只看着那女子哀怨的面容,他的心彷彿就要碎了一般,兩行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我,我怎麼會哭,我們認識嗎?”花無心也顧不得擦去臉上的淚痕,低下頭喃喃自語道。

看到花無心的眼淚,女子伸想要去擦,就在此刻,黑暗彷彿有着無窮的吸力一般,瞬間便將女子整個人拽起,拉向了深淵。

“花無心,人有情,無心,記得我,”就在女子將要消失得剎那,花無心聽到了女子說出了這麼一句。

“不……………………”花無心一聲大叫,伸想要去拉,卻見籠罩在周圍的黑氣里出現了無數持刀男子,朝着花無心飛奔而來,花無心拔刀想要抵擋,身體卻彷彿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見着無數把鋼刀插入了自己的身體………………………

“啊……………………”隨着一聲大喊,花無心睜開了眼睛,“又是這個夢”花無心抬擦去了一腦門的冷汗,起床去把門打開,屋外早已是日上竿,艷陽當空。

“喲,師兄早啊”,看到花無心開門,一個穿着練功服的年輕人上來打了個招呼。

花無心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那年輕人也不多說話,招呼打完便轉身離去,花無心也徑直去洗漱了。

大秦朝一統天下數十年之間,隨着民間各行各業都日益複雜,便有了鏢師這一行當,只要出得起錢,不管是人還是物,鏢師都可以幫忙運送,但隨着押運東西的貴重,路途的遠近,也難免會遭來一些強盜的擄掠,所以,鏢師這一行業,首先必要的就是境界。

在西臨郡,便有很多家鏢行,但說到金字招牌的,有且只有一家,“威遠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