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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出現之人銀衣銀甲,整個臉顯得剛毅冷峻,身材頎長而英挺,就如鋼澆鐵鑄一般。

與此同時,又有數道銀色身影閃過,落於先前那人身旁,同樣銀衣銀甲,同樣冷峻果敢。

這數名銀衣銀甲之人一出現,就在為首那人的率領下,向戰場中餘下的玄衣死士展開了反擊。

雙方普一交手,就可以看出,銀衣銀甲之人的武功要比玄衣死士明顯高出一截,幾乎每一名銀衣銀甲之人都可以全面壓制住一名玄衣死士。

不過玄衣死士面對對手,也不是完全不堪一擊,雖然處於下風,但在完全不顧及自己性命,以命搏命的瘋狂搏殺下,幾名銀衣銀甲之人還真是一時拾掇不下。

至於剛才為首的銀衣銀甲之人能一招斃敵,也是由於突襲所致,而現在正面與玄衣死士交手,就算比其餘幾名同伴身手更矯健,也不能將眼前的玄衣死士一招格斃。

高手過招,出手都極為迅捷狠辣,兔起鶻落之間,就有幾名玄衣死士連中數劍,血染當場。

其中一名玄衣死士一個不慎,被一名銀衣銀甲之人一劍洞穿了腹部。

然而那名死士沒有露出任何痛苦之色,彷彿這一劍不是洞穿在自己身上,反而左手一把握住了刺入身體的長劍,鋒利的劍鋒立刻染紅了整隻左手。

抓住劍鋒的死士將長劍死死握牢,同時將自己右手的厚背刀閃電般砍向對戰之人的面門。

見利刃當面砍來,那名銀衣銀甲之人毫不猶豫地立刻捨棄手中的長劍,同時身形暴退,閃至一邊。

然而就在此刻,在近旁交戰的另一名玄衣死士突然以被砍斷一隻手臂為代價,放棄了與他對戰的對手,直接脫離戰鬥,向著身形暴退的銀衣銀甲之人偷襲而來,同時那名被洞穿腹部的玄衣死士再次揮舞着厚背刀沖了過來。

事出突然,左右夾擊,距離又如此之近,那名銀衣銀甲之人看着觸及面門的大劍,眼中瞳孔收縮,露出一絲驚懼的眼神。

就在這時,一道白芒在他眼前一閃,觸及他面門的大劍連同一條手臂飛入了空中,同時那名被洞穿腹部的玄衣死士被一道身影猛地踹飛,遠遠地彈在了一株大樹上直接氣絕而亡。

而那名失去雙臂的玄衣死士還沒等反應過來,又是一道匹練般地白芒閃過,將他的身子一劈為二。

出手之人正是沈辰,他一旦出手便毫不停留,只見他縱身飛掠之間,與銀衣銀甲之人配合,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將餘下的玄衣死士合力擊殺。

見所有的玄衣死士都已伏誅,那名為首的銀衣銀甲之人帶着餘人快步走到王離身前跪拜道:“屬下拜見上將軍。”

看到跪下的幾人,王離略顯迷茫道:“怎麼就回來了你們幾個?”

一聽王離提及,為首之人面色如喪考妣地道:“屬下無能,將軍交代的事屬下非但未能完成,還在回來突圍的路上折損了七名兄弟。”

原來王離的軍隊在被楚軍圍住後,為了與上將軍章邯取得聯繫,特意派了手下最為精銳的龍騎十二衛前去求援,卻不料章邯被楚軍堵在外圍,九次血戰皆敗。

於是在求不到援軍的狀況下,龍騎十二衛不得不返回原處,卻在回歸途中遭到了大量楚軍的伏擊。

一場激戰下來,龍騎十二衛雖然殺死了千餘楚軍,但是自己也折損了七位生死與共的同袍。

看着眼前一臉憔悴,渾身是傷的五名龍騎鐵衛,王離更是感到一種莫名的悲涼。

“將軍,我們還是快走吧!晚了恐怕就走不了了!”一名偏將突然躬身道。

在那名偏將的叫喚之下,王離立時清醒了過來,他略略挽住了自己的駿馬,對着地上的五名龍騎十二衛沉聲道:“你們起來,隨我一起突圍。”

說完一馬當先,向著山谷的西面疾馳而去。

王離領着眾人一路向西突圍,途中也遇到不少股楚軍攔截,不過仗着沈辰和龍騎十二衛剩餘五人的神威,加上身邊將官及近衛軍的不俗戰力,將所有攔截的楚軍都紛紛擊潰。

一行人一路衝殺之下,來到一處群山連綿的荒嶺,雖然整個荒嶺陰冷孤寂,樹木陰翳,但讓人欣慰的是,經過幾十里奔襲,眾人終於暫時擺脫了攔截的追兵。

此時,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眾人在身心疲憊和視線不清的雙重影響下,行軍速度慢慢地緩了下來。

然而眾人卻不敢點燃火把照明前行,怕夜間的火光引來周圍的楚軍。

孤冷的空氣中,只聽見“沙沙”腳踩荒林中落葉的聲音,沒有人開口說話,只有時而發出的馬嘶聲,一切都是那麼沉默,沉默得讓人感到一種蒼涼。

“上將軍,敵人已被暫時甩脫,眾將士疲憊不堪,且天色又暗,要不先在此地稍作休整?”突然,一員偏將開口向王離請示道。

王離環顧四周,雖然目不能及遠處,但還能看清近前的士兵皆已精疲力竭,行動遲緩。

看着眾人,王離剛要下令稍作休整,卻聽一個冷峻地聲音在身邊響起:“不行,雖然暫時擺脫了追兵,但是此地還在楚軍圍堵範圍之內,只有等翻過了這片群山,才能說脫離了險境。現在就放鬆警戒,停留稍歇,很有可能再次被楚軍圍住。”說話之人正是龍騎校尉沈辰,只見他一臉剛毅,不容置疑地道。

那名偏將也知道此處危險,只是不忍士兵太過疲於奔命,見沈辰果斷否決便不再出聲。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片樹林里,突然火光四起,只見樹叢中黑壓壓地出現一支足有千人之多隊伍。

藉著火光的亮度,眾人看清了對方這支隊伍皆是黑衣黑甲,在夜空中顯得無比的蕭殺。

“是潑斬軍!”王離的隊伍中,不知誰驚恐地叫了一聲。

聽到這聲喊叫,王離坐在坐騎上全身一震,就連沈辰和五名龍騎十二衛也微微收縮了瞳孔,眯起眼睛注視着前方。

潑斬軍,楚國最精銳的一支主戰部隊,其兵鋒之銳,戰力之強冠絕整個楚國。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眼前這支近千人的潑斬軍可以正面硬抗規模達到數萬以上的普通軍隊而不敗,因此在楚國與其他諸侯國每次大規模會戰中,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派上這支鐵血之師,一戰擊潰對手。

不過正因為這支部隊極為精銳強悍,也造成了這支部隊人數不太多,整個楚國的潑斬軍一共只有六千人左右,而眼前的潑斬軍人數就達到了整支潑斬軍的六分之一還多。

“哈哈,這裡竟然還有漏網的秦軍殘部。既然這樣,本將軍就摟草打兔子,順便將你們滅了吧!”在王離的部隊發現潑斬軍的同時,對面的敵人也發現了王離部眾的存在,只見一名全身黑衣重甲,胸口甲胄上塗有血色骷髏的將領,騎着一匹通體褐色的駿馬傲然地立在陣前。

“潑斬四殺將!”王離的部眾之中再次有人發出了驚恐之聲,就連沈辰和五名龍騎十二衛臉色也變得相當難看。

如果說剛才的玄衣死士都是身手了得的准一流高手的話,那眼前這名潑斬四殺將之一就是真正的一流高手,在一對一的情況下,除了龍騎十二衛為首那人或許還能一戰,其餘四人自認都不是潑斬四殺將的對手。

“你帶領一半人馬護住上將軍從左前方突圍,我和龍騎五衛留下一半的人斷後。”沈辰對着身邊的一名偏將沉聲道。

“好,沈將軍多多保重!”那名偏將一抱拳,立刻帶着一半人馬向著左前方飛奔而去。

“嗯?讓我潑斬軍盯上了,還想跑?門都沒有。眾軍聽令,隨本將掩殺上去!殺!”那名潑斬四殺將大喝一聲,提着一條精鐵打造的長戟便沖了上去。

而與此同時,沈辰和龍騎五衛帶領着剩餘三百名龍騎近衛軍也反殺了過來。

雙方只一個對沖,就有不少士兵被當場格殺,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只見那名潑斬四殺將掄戟橫掃猛刺,所過之處秦軍皆斷臂折骨,只一會兒,死在他手上的近衛軍就有十數人之多。

就在這時,一道銀光閃過,龍騎十二衛為首那人飛掠而出,躍到那名潑斬四殺將身前匹練般地斬出一劍,劍芒瞬間就觸及了他的面門。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就見那名潑斬四殺將長戟一撩,藉著奔馬的衝勁,一下子就將龍騎十二衛為首那人撩飛了出去。

“啪”的一聲,為首那人落在稍遠處,嘴角溢出鮮血,嘴裡喃喃道:“好強的力量。”說完眼光一冷再次衝上前去。

兩人你來我往,連番激戰,每一擊都極為驚險,龍騎十二衛為首那人更是以命搏命,絲毫不顧及自己的生死。

然而就算如此,為首那人依然被那名潑斬四殺將壓製得毫無勝算,而對戰的兩軍卻漸漸有了勝負。

要說王離帳下的龍騎近衛軍也算得上秦國最為精銳的親衛軍之一,與潑斬軍相比毫不遜色,但是由於雙方兵力太過懸殊,再加上一方士氣正旺,而另一方銳氣盡失。時間一久,龍騎近衛軍就有了漸漸招架不住之勢。

眼看近衛軍就要崩潰,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極速掠起,穿過擋在身前的眾人,直撲那名潑斬四殺將而去,同時一道白芒從身邊亮起,直取對方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