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我趴在地上就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要就地解決殺人為什麼這樣簡單的哲學問題。

沒有哲學,只有子彈。

人家玫瑰兵佬也不是吃素的,任你殺了人,還任你來哲學,不如任你去詩、去舞蹈了。世間的好事,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全得了去?

兩個玫瑰兵佬倒地的瞬間,從他們身後就跳出四五個同伴,一式的玫瑰造衝鋒槍,啪啪啪的齊齊掃射,子彈便箭雨一樣潑了過來。幾乎是刷着我的頭皮而過。

這等準頭,沒吃過幾年夜粥的人,絕難做到。

令我想不到的是,兩個倒地的玫瑰兵佬,一個鯉魚打挺,又跳了起來。他倆的額頭只紅了一塊,根本就沒穿。

靈魂你搞什麼鬼,竟然幫我拿的是一把塑料彈頭的防爆槍。

非殺生可是你自己說的啊。靈魂不屑的說。

我剎時無語。

等第一輪子彈飛過之後,我直着身子滾到旁邊的一塊石頭後面。石頭不大,勉強高過我的頭,但半邊肩膀還是露了出來。也就是說,這塊石頭是無法擋住玫瑰兵佬的彈雨的,只能勉強讓我喘一口氣。

繼續滾吧。

反正地下的青草還蠻厚,滾着不磕身子。

是笑我滾上癮了吧?我心裡老大不情願,都滾兩次了,再滾就到三了。事不過三啊。

不滾會如何?

除死,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滾總好過死。

喘了口氣,我開始滾了。他先是直着身子滾,等避開又一輪子彈之後,我借勢身子一縮,縮成一隻輪子,繼續滾。

嘿嘿,弄點花式讓玫瑰佬開開眼界,讓他們知道,靈魂戰區的靈活性,是連滾都能滾出水平來的。我閉上雙眼,輪子樣的身子,一時在地上滾,一時在空中滾。

我自己覺得很有花樣、很有水平,可在人家眼裡,我也許就像是蛤蟆跳。

“嘭”的一聲,我的背竟然碰到了一棵桂花樹。

呵呵,老天有眼啊,這下不用我再滾了。我開心地舒展開身子,身子剛展開,桂花樹卻被玫瑰兵佬的子彈攔腰掃斷,正嘩啦啦地倒落。

怎麼說斷就斷了呢?

我睜開雙眼,怎麼能不斷?桂花樹才多大啊?還沒我的大腿粗。

這下滾是不能再滾,再滾就滾到旁邊的水田去了。

只能還擊。

閃到一邊,避開斷落的桂花樹砸到自己,我的手一提,一串子彈卻沒出。連勾幾下扳機,都是“得得得”的撞針響,而非“砰砰砰”子彈聲。

我的槍只有兩顆子彈?

玫瑰兵佬開心哦,嘰哩呱啦互通高興,本是貓着的身子,立馬挺直,立馬跑草原一樣,盡情地跑,飛快地朝他我撲了過來。

我心裡嘿嘿了兩聲,手就已經從提袋裡抽了出來,握着一顆圓筒彈。

用力一捏圓筒彈,然後朝撲過來的玫瑰佬扔去。圓筒彈在半空就“轟隆”一聲炸開。

扔出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閃光彈。圓筒裡面藏着的閃光元素,被炸藥一引爆,頓然閃出萬道金光。玫瑰兵佬再聰明,也不會晚上戴墨鏡吧?

我可在扔出閃光彈的同時就戴了。

萬道金光一閃,刺得玫瑰兵佬鬼叫狼嚎,雙手捂眼睛就在地上打滾。這光的威力有多大,只有我的靈魂知道。閃光彈是他偷的還是瞬間造成的,只有它知道了。反正殺你不死,但刺傷你的眼睛是卓卓有餘的。

我並沒去看閃光彈的效果,將閃光彈扔出之後,戴上墨鏡之後,我轉身就跳到一條田埂上,跟玫瑰兵佬拜拜了。

當然,閃光彈的爆炸聲我是聽到了的,萬道金光也從身後閃過來,我的後脖也感到一陣灼熱,但不至於灼傷。玫瑰兵佬的鬼叫狼嚎我不是沒聽到,而是我決定充耳不聞。

慢跑了幾公里,天漸亮。我不想在太陽慢慢升起的時候,我再殺人。

朝陽是生機、是蓬勃、是欣欣向榮,不能跟死搭界。

這應該就是我李白突然之間悟到的殺人哲學,以這哲學作指導,從此以後,我是否就不在白天殺人?這是後話。咱們言歸正傳。

通過腦信息的傳遞,我知道費馬他們已經逃出危險的距離之外,不由迎着朝陽唱起了歌仔。

走在鄉間的小道上,享受着清新的空氣,看看山間,望望田野,我覺得這是天地間的一大樂事。若不是背後還有玫瑰兵佬追着,我真想跳到牛背上,橫一支笛子,吹一曲《春江花月夜》,說不定我就坐在唐朝明媚的陽光之下,跟真李白來個斗酒詩百篇了。

這只能是想想過把癮。還不能多想。我此刻還得快跑,跑到江頭的舊機場跟費馬他們會合。

早晨的田野,飄着淡淡的霧氣。

我跑跑停停,等太陽八點鐘的時候,我就到了江頭的舊機場。正如我所料,費蘭比他到得快。

只是,費蘭坐在小飛機下面,幾個大男人圍着她又是揉肩,又是捏腳,就差沒做人工呼吸了。

可當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約莫二三十米的時候,費蘭突然觸電似的跳了起來。一眼看到我李白,馬上狂奔過來。

不會吃了我吧?

我不由停住。

“李先生,你說得太對了,我真的是撞鬼了呢。”費蘭手舞足蹈地說,還沒等我回話,她已一陣風似的撲入我他懷裡,“我撞着的是好鬼,真的是太神奇了,幾十里的路,我就像做了一個夢就到了。謝謝你哦。”

不是要吃了我,而是要謝我。我這才放下心來。

我嗅着費蘭身上散發出來的膚息,心裡就像藏着一隻小鹿,跳得不行。

淡定、淡定。

我趕緊叮囑自己。

飛上藍天,我並沒有感到自己像小鳥一樣自由、輕鬆、快活。儘管費蘭坐着我身邊,頭靠我的肩膀,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身上的膚息不時如浪如潮地拍打着我的心房。費馬他們也安全回來,此刻正坐在後面閉目養神。

他心掛掛的仍然是西施?

我輕嘆一口氣,一點西施的影子都沒有。

我的心悶悶的,悶的是我的靈魂此刻空空落落,身子像一片風中的葉子,不知是飄到東,還是飄到西。

這不過是我瞬間的所想。

大白天怎麼可能坐飛機跑?你以為人家玫瑰國的大炮是泥做的?

費蘭他們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正等着我為他們出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