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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酒落肚,我的意識恢復得很快,腦海呈現連串的情景。馬上發現自己聽錯了,他們喊的是李大總統,而非李將軍。我身邊坐着的,一邊是杜甫,一邊是白勝天。

當我的目光落在西施身上,我是又驚又喜。驚訝的是西施怎麼就做了副總統?喜的是我們終於又重逢。雖說分開不到三個月,可我卻覺得比一萬年還長。時間其實已經混亂,我看到的李白在一天之內當上了總統,實則已近三個月。我只不過是將近三個月里的打打殺殺,濃縮到一天來看。

目光的西施相碰,我的心竟然沒有什麼反應。再看西施,她眼裡的李白,是詩人李白,而非靈魂戰警的李白。我形同她的陌生人。目光相碰,西施是微微地笑了,水汪汪的眼神,似乎還含着一種說不清的意思。我當然只能會以一笑。

“李總統,將軍們都敬你了,我這個女流之輩,也該敬你一杯啊。”西施迎着我的目光,笑道。

果然,她眼裡只有李總統了。

我這個假李總統也就對她大加讚賞了一番,然後跟她幹了一杯酒。

第二杯酒落肚,我已經明白,我又掉入了三妖女所設的局。這局似乎不壞,至少是K星統一了,不存在國家了。只要信仰統一,萬眾一心,K星就會和平發展,走向幸福的大同社會。K星也將會漸漸回歸到以前的日子。

問題是,三妖女會這麼輕易讓K星自由發展么?

如果是這樣,她們就不是妖女,而是仙女、神女了。

說不定,這不過是她們新的棋局開始。

“李總統,這杯我要敬你們兩個老朋友。”白勝天站了起身,望着我和杜甫道。

“坐着喝、坐着喝。”我忙拉白勝天坐下,他可是讓詩人李白當上總統的大功臣。

我舉起酒杯。

杜甫也舉起了酒杯。

我高興地說,“我能和老友相見,還多得白主席的天才安排。這杯,我們喝。”

說罷,我一干而盡。

白勝天也一杯喝乾。

杜甫則雙手舉杯,敬了敬天,嘴裡吟着什麼,然後彎下身子,將酒灑到地上,“高老哥,這杯酒我敬你,但願你在天上有靈,保我們李總統萬歲、萬萬歲。”

這話太刺耳了。

滿席的人都滿臉尷尬。

我趕緊不以為然地笑道,“杜老弟有心、有心。來,我們先連喝三杯。”

其他人看我這麼大度,馬上跟着連聲叫好。

杜甫雖然是個現實主義詩人,終其一生,也就做了個科級幹部。但面對當了總統的詩人李白,他卻現實不起來,他心裡懷念的仍然是當日梁園的三人友情。要不是當著眾人的面,他肯定會送詩人李白兩句諷刺詩,“眼下高門酒肉熏,豈知故友埋忠魂。”

還好,杜甫沒吟詩。倒是接受了我的建議,跟我連喝了三杯。邊喝,我還邊對他悄聲耳語,說高適未必戰死,我已經通令全K星,一旦發現調適的行蹤,馬上報告。

聽我這麼一番耳語,杜甫的神色才好看一些。

對高適的愛國情懷,我是很喜歡的。當然是你們唐朝那個高適。

高適自己具有強烈的愛國思想,所以他對保衛邊疆的愛國將領作了熱情的歌頌。如《送渾將軍出塞》詩中對渾將軍的刻畫是很出色的。在敵人入侵、“昨日邊庭羽書至”的時候,渾將軍就慷慨出征。“城頭畫角三四聲,匣里寶刀晝夜鳴”二句不沾將軍本身,卻正襯托出將軍忠勇為國、心情異常激動的精神面貌。“黃雲白草”的塞外風光,與“擊劍酣歌”的昂揚精神,進一步突出了一個不畏艱苦、為國忘身、心情樂觀的愛國將領的形象。通篇嚴整而飛動,魄力雄毅,風骨遒上。

對於收復失地,高適同樣是興奮鼓舞的。天寶十二載五月,哥舒翰收復久已淪陷的九曲黃河,他寫了豪壯而充滿喜悅心情的《九曲詞》,其第二、第三首云:萬騎爭歌楊柳春,千場對舞綉騏磷。到處盡逢歡洽事,相看總是太平人。鐵騎橫行鐵嶺頭,西看邏逤取封侯。青海只今將飲馬,黃河不用更防秋。

在這裡也表現了他希望邊疆鞏固,獲致太平的願望。

但高適也有令人誤解的地方。

天寶三、四年間,李白認識了高適,他們相從賦詩,又曾到汴州漫遊。感情至深,甚至到了“醉眠秋共被,攜手同日行”的程度。“安史之亂”爆發時,高適善於抓住機會,表現政治才能,他佐哥舒翰守潼關。潼關失陷後奔赴正在向西行的玄宗,陳述敗亡的前因後果,在朝野一片混亂的非常時期,以果敢與冷靜的氣質得到玄宗的注意和賞識。玄宗以諸王分鎮,高適看出內亂隱患,直言極諫,吸引了肅宗的目光。永王李璘起兵叛亂,肅宗立召高適問策,他對江淮局勢早已瞭然於心,斷言永王必敗。奏對稱旨,擢升淮南節度使。高適又一次抓住了時機,由文人而為戎帥,負起討伐李璘、平定江淮的重任。出鎮淮南以前,高適先聯絡各路兵力爭取支持,招降李璘部下大將,一系列舉措謀在事先,贏得了“義而知變”的聲譽。安史之亂爆發後,李白在尋陽獄中,曾寫詩給高適,想請求高適相救出獄。高適對身陷囹圄的老友李白不予援手,在後人看來未免冷漠,但也從另一面表現了高適的冷靜與理性。置身於王室父子兄弟爭權的複雜政治格局中,一步走錯,不僅建功立業抱負成空,還可能招致滅頂之災。安史之亂使得李白與高適由密友轉為政敵。在高適來說,他作為一個政治家,是看得很清楚的,因而他時刻都在考慮與政敵劃清界限。而對於天真的詩人李白來說,他不會考慮到這一點。他還認為高適是自己的密友,高適飛黃騰達,自己身陷囹圄,料想高適會援手的,殊不料高適對於李白的請求,連迴音都沒有。因此,所有感性的衝動與世俗人情的干擾都是應當排斥的,此時高適已由詩人成為徹頭徹尾的政治人物了。

三妖女將他們設置到K星,仍然將李白、高適設置成敵對關係,只不過在K星,李白是大獲其勝,高適則不知所終。而在杜甫看來,李白是藉機泄憤,致高適於死地。

是否如此?我不得而知。眼下的詩人李白,不知被三妖女弄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