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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上“嗯嗯”着,心裡卻在滴血:奶奶的,這就是我賜予詩才的李白啊?怎麼說,你李白也要假裝一下,說幾句不行之類的話啊。半句都沒有。感謝,誰不會感謝?

可這能怪他么?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人家李白畢竟是有老婆孩子的,展現一下人的自私本性,也就很正常了。

不怪他。畢竟是相差了近一千級的靈魂。柏美最終放棄讓他當皇帝,恐怕也是這個意思。不管誰當皇帝都差不多的,無非都是將國家變成家國,將大眾變成愚民,能殺則殺,能騙則騙,以維護自己皇族的利益,都是五十步笑百步,誰也不比誰高尚多少。

“那我去自首了哈。”我站起身,對李白道。

李白也剎地站起身,“不行,我得押你回去。”

“你怕我會跑掉?”

“是啊。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你在半路上會不會反悔。”李白毫不客氣地說。

“行,那你把我銬住吧。”我朝他伸出雙手。他二話不說,就從腰間掬出手銬,“咔嚓”一聲將我銬住。

推我走了幾步,李白又道,“這樣不行,還是反銬才行。看你剛才扛着我都跑得那麼快,比我強很多呢。只要你一反悔,隨時一腳踢死我,然後輕鬆跑掉。”

“沒問題,你想咋辦就咋辦。”我笑道,“雙腳也應該用什麼綁一綁。”

“是啊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你跑得那麼快,即使不踢死我,也隨時可以跑掉的。”李白邊說邊將我的雙手銬到背後,然後扯出我的腰帶,綁住我的雙腳。

“這樣我只能雙腳跳着走了。”我仍然笑說。

李白似乎不解,“我這樣對你,你還能笑得出來的?”

“沒事,你愛怎麼對我,我都不生氣。我想笑就笑,笑笑而已。”我故意跳着前行了幾步,然後說,“你看,我跳着走也沒事的嘛。”

李白這才放心了。

“好,我們走。”

於是,我在前面跳,李白跟在後面走,不時望望天空,恐怕在想着他的輕舟已過萬重山,就要見到老婆孩子了。

跳着走不但累人,且姿勢確實難看。好在剛走出山谷,我們就被一群特工圍住了。

李白高興地跟他們打招呼,然後道,“我早跟你們說了,是有人假扮我,你們還不信,還要追殺我。現在你們信了吧,看他是不是跟我長得差不多?”

眾特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紛紛道,“不是差不多,實在是太像了。”

其中一個頭兒模樣的人走到李白面前,緊緊握着李白的手,連聲的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副局長,都怪我們工作做得不到家,差點上了敵人的當,把你這個大英雄當成了叛徒。”

李白顯得很大度的說,“沒事。常言道,真金不怕火燒。不經此一事,總統怎麼知道我的愛國之心是這麼的堅定不移?”

“是啊、是啊,你現在又是大功臣了。”那頭兒趕忙拍馬屁,“三生三世都是我們的楷模。”

“那我把他交給你們了。”李白說罷,那頭兒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跳上了一輛車。

似乎想想不對,李白又從車窗伸出頭來,對那頭兒道,“藍組長,還是讓他上我這輛車吧。你也跟着一起。”

“好好好。”藍組長連聲的答,然後將我押上車。

上了車,我不由對李白笑道,“李副局長親自押送我,也太給我面子了。”

李白扭過頭來,“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你那麼狡猾,誰知道他們當中有沒有你的人啊。”

“就是。”藍組長趕緊拍馬屁,“你以為我們李副局長是誰啊?凡事他都高瞻遠矚,三思而行,行而不錯,絕對保質保量完成任務。”

李白“嘿嘿”了兩聲,顯然是默認了。

車子開入一座小機場,那裡已經停了一架小飛機。

當藍組長押我上機的時候,李白卻站着沒動。

我回頭沖他笑道,“你不陪我回去了?”

“不陪了,我還要事要辦。你回到首都,得好好坦白從寬哈。只要你認罪態度好,我會考慮加上你自首的情節,爭取免你不死。”李白要做好人了。

那當然是假的。

每個警察都知道,這是騙供的標準術語。

我三歲小孩似的說,“多謝李副局長,只要我不死,我十生十世都感謝你。”

但話中有刺了。

李白的臉紅了一下,話也不回,趕緊轉身,上車走人。

飛機上了天,我就聽到身後傳來“吃吃”的笑聲。不用回頭看,我就知道是柏美。

但我馬上就回過頭去,狠狠地盯着她,“你做得太過分了吧。”

“哈哈,我跟你有親啊。這就嫌過分了,我還覺得做得不夠呢。”柏美開心地笑道。

“你要整我就整我,幹嘛要扯上人家李白?”我不滿的說。

柏美的眉毛一揚,“都把你整成一副空殼了,還有什麼好整?如果不整整他,我還設置他到K星上來干鬼啊。”

“是的,你是故意整他來讓我難堪。”

“這你就錯了。”柏美望着我道,“我是要讓你從他身上認清人是什麼東西。”

“多謝你的好意。你怎麼整,我對人類都是充滿信心的。”

“看看,又虛偽了。”柏美又開始譏嘲了,“你明明是發出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感慨,眼下又說對人類充滿信心,你也太虛偽了吧?就像你一邊要李白寫詩,一邊又要他當官一樣,沒點真心。”

“不讓他當官掙點飯錢,你想讓他像杜甫一樣餓到最後被牛肉撐死啊?說你沒心肝,你還不高興。”我反擊道。

“我沒心肝我還會坐在這裡?”柏美瞪着我,生氣的說。

哈哈,又露真言了。

我卻故意道,“你這麼做,我好感動哦。要不要我感激流涕?”

“天殺的玄黃,我殺你一千遍一萬遍都不解恨。”柏美咬牙切齒了。

玄黃?我叫玄黃?倒不如叫盤古好了。

似乎玄黃更厲害。玄為天色,黃為地色。那麼我就是天地之子了。

“嘿嘿,我叫玄黃,那你叫什麼?”我滿臉喜色地望着柏美。

柏美一掌打到我的臉上,“我叫冤家,是你的冤家,這樣你就高興了吧。”

差點沒把我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