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過太客氣了，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滿足你。”說著，呂洞賓的純陽劍已到了手上，手一揮，劍面就拍到我的肩上。我像觸電似的，身子往後一倒，一腳踢飛桌子，桌子直朝呂洞賓砸去。

呂洞賓騰空而起，劍尖沖我連刺，劍氣颼颼地連串射出。

感覺手中還抓着酒杯，我想都沒有多想，舉起酒杯便擋射來的劍氣。“叮叮”幾聲，劍氣被酒杯擋住，濺起一朵朵火花。劍氣的力度相當大，要不是我及時運氣到手上的話，虎口就會被震裂，酒杯就會被震碎。

呂洞賓翻轉身，從半空飛射而下，純陽劍直指着我的胸口。一劍刺入，我的心臟立馬會被刺破，死一千回都有了。

我的身子仍躺在船上，我倒卷身子，他的劍就會落在我的屁股上；我側翻，背脊也會被刺傷。唯獨不能讓他傷到我的一招，就是與船同沉。我氣一鼓，全身一震，小船“啪啦”一聲響，瞬間碎了。

妖功果真厲害。

船碎還不算什麼。關鍵是船碎的瞬間，碎片既有四散的，也有往上朝呂洞賓射去。這才出乎我的意料。按常規，碎片四散是正常的，碎片像飛刀一樣往上朝呂洞賓射去，就很不正常了。

“傻瓜蛋，正常還是妖么？”柏美嗔道。

柏美還在月亮上照着我？

我沉到水底，看到呂洞賓的動作也奇快，直刺而落的劍，突地划了幾個圈，將射向他的碎片一一划開。最後劍尖一點其中一塊碎片，他竟然就借到了力，倒豎著的墜落身子變為騰空飛起。飛到七八丈高，身子才翻轉過來，動作漂亮而瀟洒。

我的屁股不是被小櫻子的小狗阿來咬掉了一塊肉的么，怎麼不痛了？其實我落到船上的時候就不痛了。是小櫻子幫我治好的？當然不是，她說她一高興，就治好我的傷口，不過是逗我玩的。我的自愈功能是要比常人強百倍的，一般的傷口，都是不治而愈。

沉到水底，水並不深。當我的背脊碰到河底的沙石，有了堅實的基礎，我的勁力猛增。雙手一拍沙石，我整個身子就飛出水面。在拍沙石的同時，我是順便抓一把沙石的，飛出了水面，便將沙石朝呂洞賓扔去。

沙如散彈。

石似飛彈。

呂洞賓很識貨，看到我的手一動，他趕緊往一邊飛閃而去。他飛閃得夠快的了，但我的散彈、飛彈更快。幾顆散彈“卟卟卟”射穿了他飄起的袍裾，一顆飛彈差點砸中他的腳。

看到他的臉色變了一變，我開心地想，“小呂同志，終於知道我大妖的厲害了吧？”

“你大妖個屁，連小妖都不是。”柏美不滿地說，在她看來，大妖像我這等功力的話，她們做妖的都得去吃西北風了。

“鬼才想做你們的妖。”我沒好氣的說，“我本想說我‘大仙’的，是你的死妖魂左右了我，我才說出我‘大妖’的話來。”

“沒錯、沒錯，你是大仙，你這個大仙就這個熊樣。”柏美譏道，“連自己的徒弟的徒弟的徒弟都斗得這麼辛苦，還有臉吹自己是大仙。”

我飄落到到河邊。

呂洞賓也降落在崖岸上，與我相對幾十米而望。

“小呂子，你師傅的師傅是誰？”我不客氣地問。虧我還跟他稱兄道弟，真是虧大了。

“不用問了。他師傅的師傅根本就不是地球人，他知道個屁啊。”柏美比我還清楚地說。

果然，呂洞賓撓着頭苦思，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嘿嘿，柏美妹妹，那是我在哪顆星球點化他師傅的師傅的啊？”我趁機道，希望知道點自己的過去。

“哼，不告訴你。”柏美哼哼道，“你把呂洞賓打死了，再來問我。”

“沒問題，反正我是你的人，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這還差不多。”柏美似乎比較滿意我的回答，可她轉口便凶我，“那你還呆站着干屁啊？”

人挺美的，就是嘴巴不美，不時說出的話都頂心頂肺。

沒辦法，她的話音一落，我的雙腳就動了，箭一樣朝呂洞賓射去。一個聲音卻飛向呂洞賓，“小傻瓜，還不快跑。”

呂洞賓一動不動，目光淡然地望着我。

我突然停住，沖呂洞賓道，“算，叫你師傅來我才跟他玩玩。打贏你這個小徒孫，我都沒有光榮感。”

呂洞賓剎地紅了臉。

我的話太侮辱人了嘛。

嘿嘿，兵不厭詐。

不打你才怪。

心念一動，我人已到了他身邊，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劍，再一腳將他踢到河裡。

“這麼差勁，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是你們八仙聯手來跟我玩吧。”我丟下這話，便轉身離去。走了幾步，感到手沉沉的，才發現自己還提着他的純陽劍。我要劍來幹嘛？將劍往後一丟，“小呂子，看在你是我徒孫的份上，接劍吧。”

一個聲音卻破空而至，“大膽妖孽，拿命來。”

聲音在我前面來的？

不是。

左邊？

也不是。

右邊？

更加不是。

日怪了，我連個聲音方向都辯不出。

不辯了，藝高妖膽大，誰怕誰啊？

老子坐着等你來。我一屁股坐到草地上。

影子一閃，一個頭戴紗帽，身穿紅袍官服，手持陰陽板的傢伙站在我面前。

來人是曹國舅。

又是個龜孫子。我心裡惱惱的想。

傳說他是你們宋朝的皇帝宋仁宗曹皇后的長弟，名景休。他天資還算淳善，也志在清虛，不慕虛榮，不喜富貴。後來因為他的弟弟驕縱不守法，殘害人命。他曹國舅深以為恥，於是隱跡山岩，穿戴平民的衣帽，但精心思考的是玄妙深奧的道理，過了10多天也不吃。有一天，他遇到了鍾離權和呂洞賓兩位仙人，他們問：“聽說你在休養，所養的是什麼呢？”答道：“養道。”仙人又問：“道在哪裡？”曹國舅舉手指天。二仙又問：“天在哪裡？”曹國舅用手指心胸。二位仙人笑着說：“心即是天，天即是道，你已經頓悟道之真義了。”於是傳授他還真秘術，點化指引他入了仙人的團隊。還有一種說法，說他出家時皇帝賜他一塊金牌，後來過黃河時沒有船費，就以此抵押，恰好遇到了呂洞賓，與他一起同游，因此悟道而名列“八仙”。

他曹國舅是八仙中排最尾的，而且還是呂洞賓的徒弟。如果真論起輩分來，他不知是第幾億代孫了。按柏美的說法，我至少是活了五十億年以上。

我沒好氣地對他揮揮手，“小龜孫子，回家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