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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靈精,你肯定做了什麼手腳,要不她怎麼會不堪一擊?”我望着小櫻子的眼睛說。小櫻子撲閃了一下睫毛,“師傅這你就別管了,關鍵是你身上的妖被她收回去了,你再也沒病了。”

“啊一一”我禁不住張大了口。小櫻子突然身子一縮,縮成一個小精靈,倏地飛入我的口中,鑽入我的肚子里。

孫悟空一樣鑽入妖精的肚子?

我急道,“小櫻子,我不是妖精了,你一一”

“你傻不傻你。”身後響起西施的聲音。

哈哈,我哈哈大笑了。

大笑之下,我仍然很生氣,“白白你和西施這下玩夠了吧?我老做傻瓜、老做醜人,你們卻一一”

白白,我的靈魂在肚裡踢了我一腳,痛得我捂住肚子。白白譏道,“你睡醒沒有?”

“我一直醒着,哪裡有睡過?”我委屈的說。更令我心酸的是,白白這靈魂回到我的身上,卻好像跟我分生了。我那麼被妖整蠱、被人追殺、又做妖又做鬼了,差點還成了殺人犯,它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反而鑽入我的肚子就踢我。

沒錯,在最後關頭,你白白變成了小櫻子,西施你變成了阿來,終於將柏美打得落花流水,也幫我驅了鬼,除了妖。但這一切都是你和西施必須做的。說一千,道一萬,都是你和西施拋棄了我,我才會受那麼多的苦,遭那麼多的罪。如果一一

“你再婆媽我就走了哈。”白白又踢了我一腳,痛得我彎下了腰,趕緊投降,“我不婆媽了,不婆媽了,對的都是你們,錯的都是我。我罪該萬死,我這都是自討苦吃。我從今以後要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做事,誠誠懇懇敬天敬地敬你和西施……”

天,沒有回應。

我伸直身子,頭“嗡”聲一響,眼直了。草原變成了沙漠。回頭四看,哪裡還有西施的影子?

我又被拋棄了。

死了算了。

“你死了更好,我找一個更好的人投胎。”白白從遠天傳回了話。

它這可不是威嚇。對它而言,我只不過是一具空殼。就像幾千萬塊的水田,它喜歡到哪一塊田生根、發芽都可以。將我丟荒,也就丟荒了。

如果它要絕情,我就真死了。

我哪裡得罪它了?

是我跟柏美的戲演得太真?

不可能,這一切都是它和西施安排的,能怪我么?

不管了,見步行步吧。

我站了起身,望着茫茫的沙漠,我就頭大。好在已近黃昏,太陽下山之後,天邊掛滿了彩霞。熱風也漸漸涼了。要不,不被曬死,都要被渴死。

走吧。

哥哥你大膽地往前走。

翻過一道沙梁,越過一座沙山,我並非毫無目標的走。我伸長鼻子,從風中搜索一絲半縷的濕氣。只要知道濕氣所來的方向,我就可朝着遠處的綠洲前進了。

天黑之後,我忍不住抬頭望向天空。

柏美的月亮還在。好像故意氣我似的,竟然明亮得水潤,惹得我越發口渴。曹操的“望梅止渴”成為千古佳話,我的“望月越渴”則變成千古笑話。

笑吧,死冤家。你就坐在妖宮裡笑個夠吧。

“死冤家,你怎麼就把我看得那麼壞?”柏美從地底鑽出來,淚眼漣漣地望着我。

“西施,你要做戲就找第二樣,別來整蠱我了。”我沒好氣的說。

“死冤家,她早跟你的白白瀟洒去了,還有空來陪你玩?”柏美走到我面前,撲入我懷裡,“難道連我的妖香你都聞不到了?”

一股妖香撲鼻,百花立馬在我身上盛開一樣。而且,其中一種花香直達我的骨頭,香着我的某個部位。這是西施不可能知道的。

“死冤家,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我無力的說。

“坐下吧,你太累了,讓我給點妖氣你。”柏美善解人意的說。我卻觸電似的,一把將她推開,立場無比堅定地說,“什麼都別給我,你妖的東西我堅決不要。”

“情願死?”

“情願死。”我答,瞪着柏美。

“傻瓜蛋,死了什麼都完了,誰還管你是人還是妖?”柏美眉毛倒豎,生氣了,“你以為賭氣可以當飯吃?真是不知好歹。”

人家生氣生得有道理哦。

好死不如賴活。

這麼一想,我的心就軟了。

柏美乘機閃到我向前,按我坐到地上,然後自己坐在我對面,一掌按着我的心口,一股妖氣馬上傳遍我全身。

“只能妖氣,不能妖魂,否則我就死給你看。”我說出了我的底線。

“給你點妖魂,誰能知道?”柏美收回掌,臉色卻變得蒼白。

“天知、地知,大家都知。”我說。我人已變得神清氣爽,口也不渴了。

“那聽你的,死冤家。”柏美柔聲的道。春聲似的在我心間美妙。

忍不住,我問道,“你怎麼沒逃回月亮去?”

“死冤家,明知故問。明明知道你的白白和西施嫌棄你了,我還能離開你,眼睜睜看着你死么?”柏美邊說邊無力地坐到我身邊,將頭倚在我的肩膀。

是鐵木都會動情,何況我是人,豈能感覺不到她深深的愛意?

禁不住,我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如果這沙漠是草原,那就更美了。”

柏美沒吭聲,只“啪噠、啪噠”地落淚。

“咋啦?”我關切地問。

“咋啦,你明明看着我被你的白白咬傷,你還說什麼沙漠草原的,不是在怪我沒用嗎?”柏美很是傷心。

“沒、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真沒看到白白咬傷了你,不知道你失去了那麼多的妖功,還將大多妖氣給了我。”我激動的道。

“哼,我才不信。你巴不得你的白白和西施現在跑來,把我徹底打垮。”柏美仍然傷心。我禁不住親了一下她的臉蛋,“別說了,我愛你,行了吧?”

“空口無憑,誰不會說?說一萬句也等於零。”柏美傷心道。

“那我背你,走出沙漠再說。”我說罷,蹲在她身前,將她背到背上。

月夜之下,我背着她行走在沙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