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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人縮回脖子,更加想不明白。

只有掌柜的知道,四年前那個少年就是拿了一個普通的石頭刻了一副一模一樣的圖案,在大會上對着所有江家產業的掌柜說道:“本公子不喜歡帶銀子,所以以後你們只要見到帶有這樣的石頭,就必須予以最好的待遇,誰若不照做,本公子就扒了他的皮點天燈!”

或許是童言無忌,年少無知,但沒有人敢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掌柜收起石頭,說道:“張醫師,還要勞煩你陪這位公子走一趟了。”

張醫師點了點頭,醫箱也已經收拾完畢,準備出發。

三千兩的醫師……陪我走一趟?!方固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或許說他是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江長安很不簡單,現在他對江長安的感激更盛。

那位喬老爺哪還坐的住,直接從椅子上跳下來,怒吼道:“苗掌柜,你當我喬某是什麼,大爺有的是錢,只要大爺想,足以輕鬆的買下你整個妙醫軒!”

苗掌柜臉刷的一下沉了下來,冷冷說道:“喬遷安,你可想好了,喬家若是覺得自己有實力與江州江家鬥上一斗還請自便!”

喬老爺這才想起妙醫軒背後的江州,支吾半天只得憤憤不平地含恨離去。

送走了方固與張醫師。苗掌柜快速跑到後院,來不及擦掉臉上細密汗珠,提筆草草寫下幾字:“疑發現四公子蹤跡!”

之後又由速度著稱的信鷂加急送去。

……

過了幾天,這天早上天還沒亮,妙醫軒掌柜苗先宗讓幾個夥計照看店面,自己則帶着幾個人拉着幾大車的大紅木箱子來到了青蓮宗。

江長安打了一夜的坐,舒了個懶腰,還沒開門就聽到屋外嘰嘰喳喳的聲音嘈雜。

苗先宗在外面已經站了有半個時辰,一眾各院的弟子離大老遠瞅着,都想弄明白這人什麼來頭,為何要來找江先生?但一個個又不敢上去詢問,只好慢慢觀察。

“吱——”

老舊木門吱呀的被從里拉開,江長安疲累的打哈欠道:“誰呀,這麼吵。”

“公子,您受苦了,小人特地來接公子回去。”苗先宗行禮道,心中暗喜,找到江四公子已經算是大功一件,倘若是再能勸說回江州,那這可又是立了一件奇功。

苗先宗聲淚俱下,像是親爹走丟了一樣嘟囔了一大堆,江長安揉了揉雙眼,問道:“你誰啊?”

“屬下妙醫軒的苗先宗,聽聞公子在這,特地前來探看,不知公子過的如何?”苗先宗看着面前破舊不堪,風一吹就倒的茅草屋,心底湧出一股心酸,“公子,倘若家主和家母見到您委身於此地這種地方,恐怕透骨酸心,您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他兩位考慮啊……”

“透骨酸心?”江長安輕笑,“你要說我娘我信,但無良老頭子絕對不可能!”

苗先宗動了動心思,道:“那明日屬下就帶人把這裡蓋起一座樓閣,不,今日。”

“你若敢動這一寸土,我就拆了你的店,你這個掌柜也做到頭了。”江長安不喜歡虛情假意,有的時候這些東西比罵人還要噁心。

苗先宗冷汗簌簌直冒,趕緊道:“公子息怒,屬下也是為了公子着想……”

“都帶了什麼東西?”江長安瞟向苗先宗身後的幾輛裝滿神秘大箱子的馬車問道。

苗先宗擦着冷汗,道:“屬下得知公子在這青蓮宗上做了一位煉丹先生,便想着公子正是需用藥材的時候,就特地送了幾箱過來,聊表心意。”

手下人把車上的紅箱子掀開,各式各樣的額藥材琳琅滿目,周邊弟子驚詫的望着,他們哪裡見過這麼多的藥材,而且比青蓮宗發放的都要好,品相都是上佳。

江長安淡淡掃了一眼,雖然上一次向歐陽管事求的藥材還剩有一些,但也撐不住多久,況且藥材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多多益善來者不拒,當即叫道:“胡胖子!”

躲在一旁偷看的胡萊聽到叫喊立馬像個肉球似的滾了過去:“先生!”

“把這些都帶回我們書院,以後這就是我們書院煉藥的藥材!”江長安道。

“是!白衣書院的,跟我走!”胡胖子牽着馬屁顛屁顛的回了書院,神氣無比,其餘的白衣弟子也擺起架勢跟在一旁有些護衛隊的意思,個個趾高氣昂,今天在這麼多弟子面前也是威風了一把。

其他書院的弟子嘴裡雖然碎碎地吐露一些酸話,可心底卻羨慕的很。在神州大地藥材本就是稀罕貨,不可多得的東西,這也是煉丹師的金貴之處,青蓮宗的藥材更加稀少,江長安的這幾車藥材足足頂得上青蓮宗每月發放量的三倍還要多,可謂羨煞旁人。

這點消息估計不足半日就會傳盡整個青蓮宗,又不知有多少人該眼紅了。

苗先宗勸了一會,見江長安不為所動,低落地嘆了口氣說道:“公子既然心意已決,屬下也再不強求,倘若公子再有什麼需要,只需讓人通報即可。”

苗先宗正要離開,江長安突然眉頭一挑,道:“等一等。”

“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江長安笑道:“煩請苗掌柜幫我找一間嬴州城裡的空店面,最好是在最繁華的黃金地段。”

“找空下來的店面?”苗先宗疑惑道:“公子意欲何為?”

江長安看向他,目光漸冷,淡淡道:“你想知道,還是江笑儒想要知道?”

苗先宗嚇得低下頭,連忙道:“屬下多嘴,屬下這就去辦。”

此後轉眼過了一個月,步入九月,馬上就要入秋,天氣也漸漸轉涼。

青蓮宗迎來了一個特殊的日子。

“鬥法大會?是什麼東西?”江長安小聲問着身邊的蘇尚萱,經過一個月的教習,兩個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好,總算不是之前一見面就是針尖對麥芒。

紫霞閣內此時正開着會議,商討着今年隨同宗主蘇尚君一同前去的人選,也就是參加比試的人。

“這鬥法大會啊,是在嬴州城裡面舉行,就是請出嬴州所有有名氣的宗門去派出各自的弟子鬥法比試,總共比三場,無非就是斗煉丹,斗御靈,鬥法寶靈術,要是擱在以前他們給我們提鞋都不配,哼。”蘇尚萱這說的倒是實話,遠的不說,就說青蓮宗大亂之前,也能夠壓這些門派一大截,可是現在的青蓮宗元氣大傷,況且內有憂患,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不知道幾位有沒有為了我青蓮宗的榮譽願陪同前去的?”蘇尚君淡淡問道。

蘇尚君問罷鴉雀無聲,場面安靜至極。

以往都是大長老手下的先生出場,可是現在誰不知道江長安是蘇尚君的人,和劉雄的關係僵持不下,這一下這個老狐狸哪還樂意去干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成功了固然好,可這一去要是敗了,而且是敗得很慘的話,那就基本和背上了千古罵名差不多。

幾個往年分外踴躍的先生都實現收到了大長老的命令,一動不動,一時場面有些冷場。

大長老哈哈站了起來,大笑道:“宗主不用擔心,這不還有一個江先生的嗎?據說江先生的煉丹御靈都是大有建樹,這不正是我們我們想要找的嗎?”

剛說完,一群不發話的人立刻爭相附和,強着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熱屁股。

將軍!

劉雄似笑非笑,不知道這位侄女該如何接這招棋?

果然,蘇尚君面有難色,皺眉道:“大長老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江先生剛進青蓮宗,恐這地位不穩,況且以往的去的人都是大伯您出的錢財,如今江長安要去你哪裡會掏錢,這樣一來費力的事他哪裡肯去,他說還不如待在後山的茅草屋,雖然總抱怨那地方小,但總比出去受累強。”

劉雄陷入深思,誠如她所說,劉雄若是直接給了江長安錢財便是丟了面子,可要是不給又說不過去。

聽到蘇尚君提到後山,這才想起來江長安住處的後面的樹林是他所有,只不過自從江長安來了之後也沒在過問,反正一塊荒地,何不做個順水人情,還能剩下一大筆錢財。再說,江長安此去有沒有命回來還另當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