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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熒火,粒粒珠光。短暫的黑暗迎來絲絲明亮。

隨着兩人逐漸靠近,亮光越來越大,不是火把,而是夜明珠,洞壁上鑲嵌的全是上品夜明珠,每顆都足有嬰兒拳頭的分量。照的整個洞穴如同白晝。

江長安僅是一瞥,在他看來這些玩意兒還沒有直觀的真金白銀來得實在,更重要的是實在看的膩了。

透過微弱亮光可以看出,亮光的終點是一間空曠的界域,江長安和蘇尚君沒有猶豫,直接進入——

被猛烈的光亮突然刺得江長安好一會兒才睜開雙眼,放眼望去,兩人一時震驚住……

偌大的洞穴內威嚴莊重,更像是一處曠世地宮,遼闊無比,一眼望去約有二十丈見方的大小。

在地宮正上方一顆長相如同蛟龍的異獸雕像盤踞在上,俯首凝視,再加上地穴幽冷,兩人都感到一股恐懼涼意從心底緩緩升起,惶恐不安。

“這是……怎麼回事!”蘇尚君抬頭望着眼前一幕驚訝的說不出話。

只見整個地穴自上垂下數條寒鐵鎖鏈,每一條鎖鏈上綁有一口的青銅棺槨,棺槨懸於半空錯落有致,上雕精美花紋,其中不乏一些妖文古飾,一種肅穆威勢刻畫其中。

“是墓穴內室,也就是說墓主很有可能就在其中一口之內!”江長安興奮道,大能強者遺物哪怕就是一泡尿也是彌足珍貴的神葯。

但沒高興多久,很快又如潑了一盆冷水,有棺槨是是好事,但這麼多的棺槨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

“……七十九,八十,八十一!八十一口銅棺……”江長安看得近乎眼花繚亂,這半空不多不少共有八十一口巨棺,俱是一片死寂。

都快抓破了腦袋,江長安也沒想到任何有關八十一口銅棺的墓穴。

蘇尚君則是有些擔憂,內室對外界未開,兩人此時進入無疑是做了這趟河的卒子。

地虯龍,強大魂靈,這兩個捷足先登的至今都未見到蹤跡,還有離二人越來越近的那巨大的吼聲極其有可能是上古強大的妖獸,甚至,是守墓的存在,一不踏錯就有可能死於非命。

蘇尚君擔心的靈另一點,就算安穩度過這條河,退路已封,兩人現在無疑是瓮中之鱉,就算尋到個什麼稀罕玩意兒,等內室一旦開啟各路強者一擁而入,那便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像是看出了蘇尚君的擔憂,江長安笑道:“放心,大墓都會建有暗甬,只要找到這暗甬,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話雖這樣說,但江長安的心裡同樣是沒底,這暗甬通常只是一些人族建造陵墓時所用,因為墓室中多設有機關陷阱,所以便以暗甬供拜祭者離開所用。而、妖族通常是建好之後直接殉葬,基本不會有什麼令人有機可乘的通道。

就在這時,前面傳來一絲動靜,就連其中幾口棺材都開始有些晃動。

“有動靜!”

江長安警惕得凝視前方任何的風吹草動,一個身影緩緩走來,在熠爍星輝般光芒下拉起長長的投影。

江長安緊張地抱起蘇尚君就要向後方撤去,就聽到來人叫罵道:“娘瓜皮的,怎麼什麼東西都沒有!”

江長安愣了,蘇尚君也愣了。

來人一身破麻衣,形如秋天的小麥秸稈彷彿一吹就倒。正是搶奪青木樁的那位年輕的了空和尚。

了空見到兩人也是驚訝非常,拍着肚子列巴出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猥瑣笑道:“咦,果然小僧與兩位還是有緣,兩位施主別來無恙。”和尚了空臉上都快笑出花來。

江長安嚇得手一哆嗦,瞪着眼睛看着來人“和尚,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來的方法當然是與施主無二,自然與施主的目的也是相同。”了空咧着嘴,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

江長安乾巴巴笑了笑,稍作寒暄,兩人都是心照不宣,突然像是約定好了似的幾乎同時祭出法器。

縛龍索猶如一條黑蛇向著了空盤旋飛去,幽暗光芒在地宮中顯得更加的妖異刺眼。

“咻!”

了空和尚打出的則是七顆佛珠,流星似得快速飛來,留下一串串金色光影尾巴。

“啪!”

縛龍索將七顆佛珠悉數攔下,一時像是被緊緊吸在了上面,江長安趁着機會飛身向細桿身軀撞去。

他與了空的等階相差懸殊,單單靠靈力贏他絕對是異想天開,事到如今只有靠着詭異無雙的身法來搏上一把。

掌心靈力凝起一柄彎月風刃盤旋其中。

只見了空不慌不忙地雙手合十,頌起經文法咒,只見那七顆佛珠亮起金色梵文,場面瞬間發生了巨大轉變,佛珠強拉着縛龍索沖向江長安。

江長安還未反應過來縛龍索已經將其緊緊環繞,牢牢鎖住動彈不得。

江長安苦笑,“果然實力還是相差太多,竟走不過一招半式。”

“江無賴!”

蘇尚君見狀撐起身體就要衝過來,可沒走兩步又摔倒在地,也被同樣捆綁起來,而且有趣的是兩人是面對着面緊緊貼在了一起。

“可惡!”蘇尚君怒道。

此刻江長安無疑是最為爽快,他能清楚感覺到胸前緊緊擠壓住的柔軟,蘇尚君精緻的臉龐近在咫尺,就連她的每一根睫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蘇尚君則羞臊地無地自容,胸前奇異的感覺和江長安赤裸火熱的目光,甚至是他強力的心跳,要不是這鐵鏈鎖着,她恨不得馬上從這眾多棺材中隨便選上一口鑽進去。

蘇尚君感覺到自己的臉蛋已經變成了兩枚火炭,而江長安的鼻息有節奏的就像不停吹着的風,將這團火燒的更加的旺。

胸部的擠壓無疑是最致命的,最可氣的是蘇尚君竟然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說不出,卻很舒服安穩。

“不許看!”蘇尚君冷斥道,試圖緩解這種尷尬。

了空圍着兩人轉了幾轉,道:“施主小哥,你我究竟有何恩怨,何至於剛見面又要大動干戈呢?”

“和尚,別以為我不知你心裡是如何想的,連一群泉眼境強者的東西都敢搶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

了空笑得活像一尊消瘦的彌勒佛,幾經觀察下伸手從兩人腰間取下儲物袋,“小哥說的不錯,但是和尚我只要寶物,小哥要明事理也不會受這份苦了不是。”

“吼!”

地宮深處傳來震耳的吼聲,就連了空這都聞聲色變,些許驚恐,道:“不好,內室馬上就要開啟,外面人一旦進入就是死翹翹了,娘瓜皮的!”

一時進也不得,出也不是。

思索片刻了空眉頭一定,直接大手一揮輕鬆提着兩人,一頭扎進懸棺林,向無盡深處飛去。

江長安急道:“禿驢你他娘的瘋了!這進去無疑是死路一條。”

了空大笑:“佛說生死一念間,我與施主相遇即是緣,乾脆便渡二位一程。”

這算是什麼理由,江長安欲哭無淚。

了空疾飛如風,三人幾個呼吸已經是來到棺林中心位置。

越來越密集的銅棺透露着死亡悠久的氣息,不知怎的江長安總覺得棺中有物,而且是活物,這種不安的感覺佔據着他的內心深處,越往裡走,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

突然,一道道奇怪的生物氣息湧出,微弱,卻帶着一種無形的壓力,自打三尺地下而出。

“小心!”江長安喊道,蘇尚君也看到動靜,神情恐懼。

了空低喝,提着兩人一躍而起,穩穩落在半空一口銅棺之上。

只見地上屍塊中開始鑽出一條條類似蛆蟲的紅色生物,生有兩尺長短,速度迅捷,更麻煩的是越來越多,而且所有銅棺以及上方都陸陸續續鑽出無數這種生物,不但密集覆蓋住了前進的道路,而且不一會幾乎已經封鎖住空中的途徑,飛過去也沒有可能。

了空與蘇尚君一臉凝重,即便兩個人一個久居寺廟一個幾乎未曾踏出過青蓮宗,但也知道能夠在墓穴中存活下來的生物哪裡是尋常之物!

江長安細看驚道:“朱線痋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