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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長安沒有回答,優雅地晃着茶杯,神態平淡,兩人面對着面,與李子鑒慌亂不堪的神態對比之下,高下立判。/p

柳朝聖繼續說道:“當天是我們瀟湘館的館主李子鑒下的令,說是要綁了幾個女的到山神廟那兒,又找幾個賊寇看押,接着散出來消息讓江公子入套,江公子殺了賊寇,我們就又遵從命令把那賊寇偽裝成了貧民的身份,至於江公子救走的那個根本就是假的薛瑾兒,真實身份乃是我們瀟湘館的神偷花蠻枝,目的就是進入江家偷一件寶物,而真正的薛瑾兒則是由我親自帶回了瀟湘館!館主,我們不能挑起東靈國與江州的事端,還是趕緊將薛小姐放了吧……”/p

“這個狗日的老狐狸,演的真好啊!差點就被他騙了!”/p

“媽的把老子當猴耍呢!瀟湘館,老子記着了!”/p

每個人都有被深深愚弄一把的感覺,被人當做棋子的感覺可不怎麼好,一些稍微暴躁的直接破口大罵,甚至放言解除與瀟湘館一切生意上的來往,隱約有眾叛親離大勢已去的光景。/p

“哈哈哈哈!”李子鑒癲狂的大笑起來,聲音纖細又平添了幾分恐怖凄涼,最後無力頹倒在椅子上,雙眼失神的望着江長安。頃刻間的功夫,從地下到天上,又從天上狠狠摔在地上,認識憋了一口惡氣多年的他,此時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重創,再也承受不住。/p

怒極反笑,李子鑒兇狠說道:“江長安,我說過,無論如何你今天都要死在這裡,你別忘了我可是個萬象境的修士,而你,就算能殺了他們兩個廢物,今天也難逃一死!”/p

說罷,銀色靈力凝聚出一柄銀色長槍,若驚鴻游龍,江長安身子砰的彈起,飛向一旁,那長槍似是一條糾纏不休的銀蛇,滿眼都是銀光閃閃寒氣逼人的槍頭。/p

李子鑒嘴角勾起一絲殘酷的笑容,還未定格,“噗”!/p

一把沾血的紅色長劍貫穿他的胸口,鮮血嗤的狂飆而出,一件綠色的長袍眨眼被染得血紅。/p

這一劍同樣扎進了所有人的心臟,尤其是洪修遠,哪裡想到過有人敢在西江月殺人,但真正碰上又難免心驚膽寒。/p

李子鑒難以置信的轉過身,映入眼帘的是柳朝聖那張有些像狼的雙眼,狠厲毒辣,不擇手段。/p

嘭的一聲栽倒在地,這位曾經少年時期就名動江州的瀟湘館館主死的不甘,死不瞑目。/p

江長安微微皺了皺眉頭,柳朝聖義憤填膺說道:“李子鑒,你以我的家人為質,活該這個下場。”/p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還有這份原因,其中也不乏一些眼光心思精明之人看出了蹊蹺,但也都保持沉默,可看向柳朝聖的眼神,從剛才看一個下人的不屑一顧,到現在看一個後起之秀的心驚,已經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p

洪修遠清秀的面容繃著緊張,他一個含着金湯匙長大的貴公子別提殺人,就是連血都沒見過幾次,平日一些殺人的命令也都是全部交由手下人去辦,哪見過這血腥陣仗,聲音也顯露怯懦道:“柳朝聖,你竟敢在我西江月動手殺人,來人……”/p

與洪修遠恰恰相反,柳朝聖不緊不慢,毫不怯場道:“洪公子且慢,在下記得西江月定下的有幾條鐵律,其中一條就是私自在西江閣打架滋事之人,若是有人制服,將會有重禮相謝,如今我沒找洪公子要謝禮,洪公子哪裡還有趕我的道理?”/p

“你……”洪修遠語塞,那鐵律還是他親手寫上去的,哪能不清楚?此刻若是公然找他麻煩,那不正是打自己的臉?另一方面也失了西江月的威望。/p

柳朝聖道:“洪公子,難道就不想知道,薛大小姐的下落嗎?”/p

“薛瑾兒?對了,當時是你將她擄到了瀟湘館的,自然知道她的下落。”江長安附和道。/p

談到這個話題,所有人又把心思重新饒了回來。/p

柳朝聖朝着江長安拱手讓了個禮,道:“江公子所言不假,這薛大小姐當時是在下將她綁回了瀟湘館沒錯,可是列位卻不知道,薛大小姐根本就不在瀟湘館!”/p

江長安擺出一副疑惑的樣子,問道:“不再瀟湘館?那是在哪兒?”/p

柳朝聖道:“正是在這西江月!”/p

“真正的藏匿地點在西江月!”/p

場面又一次爆炸,每個人都在猜測着真假。倘若真的是在西江月,那這盤棋下的也太大了。洪家的真正心思也要重新考量一下了。/p

“柳朝聖,你少在這兒血口噴人!來人,把他拿下去!”洪修遠一張臉快要氣成了絳紫色,怒喝道。/p

江長安忽而笑道:“洪大公子,難不成西江月真的窩藏了薛大小姐?”/p

“江長安!”/p

洪修遠臉色難堪之極,唇縫間蹦出他的名字。/p

這時才明白過來,江長安和這柳朝聖唱的一對好雙簧!/p

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氣,洪修遠盯着江長安說道:“江長安,今天本就是一場青秀會前的宴會,如果你是來談論喝酒的,不論你還是不是江家的公子,既然是參加大會的人,我熱烈歡迎。一會兒一定好好陪你喝上幾杯,今日各位不醉不歸。可如果你是來故意來找茬的,非要在這西江月鬧出個名堂,是不是太欺人太甚了些?無論你再如何仇我辱我,也等到大會之後再私下解決,折了我的面子沒有什麼關係,掃了這麼多人的雅興,你就不怕千夫所指?”/p

洪修遠不愧是大家子弟,即便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說起話來條理清晰,理所當然的把自己擺在弱勢的一方,贏得全場所有人的同情。而且,他特地將眾人推到了台前,場中的人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大小人物,唯有江長安是來挑釁破壞,一句話就把江長安給推到了在場所有賓客的對立面。/p

江長安笑道:“洪公子不要誤會,各位也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畢竟都知道玄機門大小姐這幾個字的分量,西江月若是沒有藏,你又何必這麼緊張呢?就讓柳朝聖把話說完,若是有假,我就親自動手以還西江閣一個清白,畢竟,我也是這裡的老主顧了嘛,哈哈。”/p

洪修遠咬牙切齒,如果這個時候他再不知道這是江長安與柳朝聖聯手弄得一齣戲,那真是白瞎了他的商家身份頭腦。/p

柳朝聖接著說道:“當日我親耳聽到洪大公子和李子鑒一同商量這件事,在下認為是洪公子和這李子鑒都與江公子結有仇怨,所以才出此計策,當然,這只是在下個人理解,真正的意圖嗎,就由各位去猜度揣摩了……”/p

台下一個比一個猴精,自然知道柳朝聖話裡有話,這意圖無非就是將髒水潑到江家的身上,引起動亂,洪家與瀟湘館可是六十八戶家族聯合里實力較大的兩家,到時,挑起江州內亂,後果不堪設想!細思極恐!/p

“不知道洪公子有沒有膽量讓人搜查一番呢?”江長安唯恐天下不亂地打了個哈欠說道,慵懶的又躺到了一個沒人做的椅子上,嘴角帶笑。/p

洪修遠殺人的眼神盯着他:“江長安!原來你今天根本就是沖我西江月來的!”/p

江長安笑道:“洪公子錯了,不是西江月,是洪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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