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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雅樓有皇室在其背後做支撐,這點早就不是什麼秘密,早在江長安第一次來君雅樓時便知道,君雅樓背後的人不僅僅是夏周皇室,還是江長安極為熟悉的一人,那便是當今景皇第九個寶貝兒子——恭王夏己。

單憑皇室分發的每月供奉,哪裡能夠滿足這些大手大腳的諸位皇子揮霍的?所以難免有許多皇子耐不住心癢在各處設立各類產業,爭先恐後地撈上幾把油水。只要不將觸手伸在天子腳下的京州,景皇夏辛也對這種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能有君雅樓今日光景。

“中嬴盡風流,最是君雅樓。”再度站在君雅樓面前,薛飛發自肺腑地感慨笑道:“還記得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君帥與尚萱妹子一同前來,當日這君雅樓的花魁還是傾心君帥的雁兒姑娘。”

“傾心……”江長安笑着輕輕搖頭,想起化名雁兒的林香香,江長安難免又想起了那個勉強算半拉和尚的了空,嘴角不自覺升起欣然笑意。

薛飛道:“也是我與太羽哥第一次見到君帥,太羽哥可還記得初見君帥後給出的評價……”

“當然記得。”憶起往事,林太羽冷酷的臉上也湧現出一份溫馨,“囂張。”

“不錯,可惜幾個時辰之後,你我二人都不再這麼想嘍,呵呵。”薛飛淺笑道。

江長安微微一笑,還是相同的人,相同的景,但是心境早已天差地別。

門前花枝招展的姑娘看到幾人即刻迎了上來,有小廝認出了嬴州城兩大公子,迅速退下去通風報信。

濃妝淡抹的窯姐簇擁着江長安薛飛和林太羽三個人,將余笙和沈紅泥以及牧文曲三人晾在一旁。

沈紅泥厭惡地揚起袖口的青蛇,立馬嚇得幾個姑娘破口大罵幾句。

余笙則也毫不示弱地說了一句:“不想我的金翎白鳥把你們胸前兩塊贅肉抓掉的話,就趕緊滾開!”。

牧文曲更不用說,光一臉冷漠就寫着生人勿近,那雙奇怪的血瞳讓人望而卻步。

所以情況就一目了然,正當三人即將被淹沒在女人堆里的時候,君雅樓里慌慌張張擠出來一個體態徐娘半老風姿的中年女人,正是兩年不見的“趙姐”。

“哎呦,今兒這又是哪兒的吉風把林公子和薛公子吹來了,聽聞您二位離開嬴州兩年,可算是回來了,君雅樓里的姑娘那可是日日思夜夜想哪。”

趙姐一臉諂媚不減當年,而且笑得更加燦爛。兩位公子各自在家族調出侍衛這種大事,君雅樓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這借人幹嘛使她是管不着,但足以看出二人在家族中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更有可能是將來的林家和薛家的家主,就算這君雅樓上頭是京州皇室九皇子夏己的私下產業,但對於這兩家“地頭蛇”,可不敢怠慢。

出於職業習慣,短短片刻她就將六人迅速掃了一遍,隨後她又將目光重新停到了中間身穿白衣的俊秀男子身上。

能讓林太羽和薛飛站其左右,這個年輕人絕不簡單。

趙姐笑呵呵道:“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姓江。”江長安道。

“哦,原來是江公子,趕快裡面兒請,咱們這其他的沒有,但就是玩兒的多,姑娘多,保准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

趙姐領着幾個人進了樓上一間上方,其中布景典雅奢華,名畫為壁,金粉為漆,比兩年前可是有過之無不及。

趙姐介紹道:“江公子,你看是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年小的?還是年長的?瘦的還是胖的?熟練地還是雛兒我們這裡可都有。”

“年紀小的?多小?”江長安有意無意地問道。

“原來您好這口,只是這年紀小的,她這價錢……自然也貴一些……”趙姐試探道。

林太羽道:“放心,錢少不了你的,只管照要求辦事!”

“哎,有林公子這句話那我這心裡可就踏實多了,我這就領進來跟您開開眼……”趙姐高興地走出門去。

沒過一會兒,領進來二十來個小姑娘,最小的看上去不過才有十三四歲,最大的也才跟小丫頭若若差不多的年紀,十六七歲。

雖然比不上若若的樣貌,但也算上中人之姿。

“公子,您看這些可還滿意?”

江長安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再繼續賣關子,笑道:“怪不得君雅樓中許多姑娘都被送到各個世家族地,以便收集消息,傳言說這些女人都是美人胚子,今天親眼一見,所言不虛。”

趙姐陪笑道:“什麼跟什麼啊,江公子可真會說笑,我們這裡做的可都是些乾淨生意,不過聽江公子這話里的意思,不像是來玩樂的啊……”

每一個強大門派都有獨有的存活之法,就像江家存有摘星樓這樣一處可以掣肘諸多勢力的地方,君雅樓也有一個獨有的法子。那便是使盡各種方法將搜羅來的諸多貌美姑娘派往各處世家,或是安排巧遇,或是其他姻緣巧合,將這一根美人針狠狠扎入對方的心窩裡。

人活一世,終究逃不過色權財三個字,色始終是擺在第一位。就算一些古老的氏族,也難逃其外。君雅樓沒有江家那般強大如斯的實力,但也看中人性最薄弱的一點,所以短短几年的時間能夠在嬴州飛速發展,任何的事都能快人一步可不是巧合。

趙姐沒有承認,江長安也不戳穿,微微一笑。

林太羽字正腔圓道:“趙姐,這次我們君帥是想來做筆生意。”

“君帥……”趙姐自然明白這兩個字眼的含義,笑道:“那真是我的福分吶,只是小店有哪裡值得江公子看上的?令公子,您可別取笑小女子了,呵呵……”

趙姐說著端起桌上的酒盞親自給江長安滿上一杯,口中圓滑地打了個太極試圖將這個話題叉開。

薛飛笑道:“趙姐還真是謙虛,別人不知道但我和太羽哥那可是清楚的很,你這君雅樓是九皇子夏己名下的一筆產業,每年的收益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喲,薛公子您又說笑了,這當奴才的,賺的再多最後不還是要交給上面,這真正落到我們這些下人手裡的,還不過一成。這誰要是動了這一塊,皇城裡的那位大發雷霆降罪下來,可不是小女子和公子您能夠承擔的,江公子想必不知吧,這君雅樓頭上的東家可是恭王殿下……”

趙姐試探道,說的一半是實話,一半是警告。

誰料聽到夏己的名號,江長安沒有驚慌,反而泰然笑道:“我給你三成,並且不僅僅局限於小小的嬴州城,你以後可以在江州,可以在滄州,甚至可以在京州開君雅樓,煩請趙姐算一下這三成利會有多少?”

趙姐眼神一亮,三分利!她是個聰明人,分得清楚利害。

可就算是夏己也不敢狂言敢在天子腳下的京州開一家君雅樓,更不用提白日做夢一樣在江家佔山為王的江州開上一家君雅樓,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人?究竟有怎樣的自信才敢來觸九殿下的眉頭?

她就算再厲害,這一生也只是君雅樓名下一個分號之主,只是皇室這艘大船上一個不起眼的裝飾物,永遠不會被人正眼一瞧。

眼前突然出現的事就像擺在面前的一場豪賭,傾盡一切去押寶。

她雖然在嬴州算的上一個人物,在別人眼中風光無限,但始終都不過是皇室的一具傀儡,可以說江長安所言無疑是許給了她做人的尊嚴,真正的尊嚴!

良久,趙姐穆然抬頭望着江長安的雙眼,臉上的諂媚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語氣平淡而鄭重地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ps:明天起每日三更,也是晚上三章連發,第三章可能會延遲到十一點左右,多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