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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兩個字夏啟的臉上也露出不愉的神色,沉聲道:“不巧,我阿姐剛從江州回來,近日舟車勞頓恐怕要辜負了珏皇子的一片真意了。”

“江州!”

聽到這兩個字眼,珏皇子大怒,本來略顯中性的聲音尖細道:“又是江家的那個小東西!哼,看來靜菱公主還真是個用情至深之人,都五年了還沒忘掉這個廢物,可惜呦,紅顏易老,若不趁着還有幾分姿色趕緊嫁出去,再過個幾年,那可真是成了這宮闈之內的一個深閨怨婦嘍……”

夏啟目中清寒,珏皇子的話毫無疑問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眼底陰沉道:“珏皇子殿下,你說江州的江長安可以,但要是膽敢再污衊我阿姐一句,我夏啟以明王府的名譽為誓,保准你走不出這靈武門!”

話音一落,上百名金槍甲握柄轉動,金甲獅鬃上的數十名驍騎衛抽刀而出,“鏘啷啷”的聲音整齊劃一,斬風撕裂空氣,風中頓時添了一筆肅殺蕭索的意味,像是一台殺戮的機器,緩緩開始轉動了齒輪。

東靈國的一陣黑甲侍衛也絲毫不弱,彎刀立於身前,但畢竟不是久經沙場之人,比起對面身上赴死的氣勢就弱了一大截。

雙方針尖麥芒,珏皇子淡淡說道:“明王府?素聞夏周國皇室封王需要等得十八歲滿,成人禮之後,觀十三殿下的年紀不過十六歲,怎麼來的明王一說?”

夏己自然不能自吹自擂,身旁的侍衛先行冷喝道:“我們明王殿下十二歲隨軍上陣帶兵殺敵,乃是景皇陛下特賜不受年齡約束封王,珏皇子殿下理應喚上一句明王殿下。”

“哦?是嗎?”珏皇子忽然一笑,揮了揮手,手下的侍衛收起彎刀。金甲衛隊也收起殺意,算是平定了一場大戰。

“方才算是本殿下的過失,十三,不,明王殿下不會揪着這點不放吧?”

夏啟表面笑道:“夏周國向來是禮儀為尊,大度為根本,自然不會。”

“那就請十三殿下趕快帶本殿下進宮面聖吧?本殿下一路舟車勞頓,也好見識見識這夏周皇城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不急,聽珏皇子殿下的意思,與我夏周國和親盟好,是為了重修舊好永別戰亂?”

“不錯,這就是本殿下的來意,自然,也不純是,也有一部分是為了一睹公主殿下的美貌絕倫,早聽聞靜菱公主有傾城之姿,希望有幸一睹,結成連理之好。”

夏啟冷笑:“可是以我看來,東靈國此次和親的目的並不單純吧,不是為了抵抗西漠的蠻丘國?我可聽說,東靈國西邊戰事吃緊,害怕有效果趁機搗鬼,就有意建立一個盟友來牽制這些小國,好捨出全身力氣去對付蠻丘國。我說的不錯吧?”

珏皇子斟了杯酒淺淺品嘖,大方承認道:“不錯,本殿下此次前來和親就是為這件事而來,只要東靈國和夏周國永結和好盟約,便可以除掉一切其餘的勢力,比如說明王殿下所說的讓東靈國最頭疼的蠻丘國,或是……讓夏周國頭疼的江州。”

珏皇子自信滿滿說道:“據本殿下所知,江州雖說是夏周國十九州郡之一,但卻不在中州,而是位於地勢偏僻的北海之上,極北苦寒之地。正所謂天高皇帝遠,現在的江州是真正的江家的江州,還是夏周國的境地嗎?”

夏啟臉上變了顏色,這個珏皇子對夏周國的了解遠遠超乎了他的預料。

誠然,如果說東靈國最憂心的是蠻丘國這條不知何時回反咬一口的毒蛇,那對於夏周國來說,江州就是一頭不知何時會蘇醒的雄獅,絕地反撲之計不給夏周國任何喘息的機會。

要知道多年來宮中已有傳言,江州府中豢養的死士殺手還有境外高人數不勝數,已經隱隱有“小朝廷”的稱號。

珏皇子彷彿是運籌帷幄之中,笑道:“據我所知,江家小公子江長安消失了整整三年,前些日子回到了江州,斷絕了和江家的關係,明王殿下,你我都是聰明人,難道就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夏啟沒有回答,面色難看。

珏皇子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不說這朝聖之約,就單憑江長安的二哥慘死京州,這一個理由就足夠他遠赴京州,這巍巍皇城看上去無盡的奢靡無度,但是聰明人還是能夠聽到這高堂內傳出的恐懼,有人在害怕,害怕這位不要命的四公子什麼時候一覺醒來就出現在自己的床榻之前,說不定江長安現在已經到了京州,有說不定他就是呢,或是他、他……”

珏皇子抬手隨意指着,最後手指竟真的停到了江長安這個看戲的人身上。

江長安連忙遮蔽了渾身的氣息,看上去就像一個事不關己的過路人,夏啟隨着珏皇子的手勢所指淡淡瞥上一眼。

“我夏周國的事情,就不留珏皇子多費心了。眼下之見,還是給珏皇子安排一個暫時安居之處,珏皇子舟車勞頓,是該休息休息好好清醒一番,別到了大殿之上,也像這樣昏不擇言。”

夏啟淡淡說道。兩個人誰也不肯退讓半分。

“不急,先等一等。”珏皇子忽然說道,目光盯着江長安看來——

江長安呼吸一滯,這個皇子的凝視沒什麼,但是一瞬間被上百名殺氣軍士直勾勾的頂着,心中難免升起一股涼意。

“那小子,你滾開!擋到本殿下要看的東西了,礙眼!”珏皇子手擺了擺示意江長安往一旁靠了靠,他的目光放在了江長安身牆壁上的皇榜,問道:“元統領,這皇榜上寫的是什麼啊?”

那個赤膊花臂的壯漢走到跟前看了兩眼:“回殿下,這皇榜上說宮中近日出現一隻魂靈,就出現在靜菱公主的寢宮之中,就是宮中御靈師也難耐他分毫,皇帝正張貼皇榜尋找能人異士來降服魂靈,也好還宮中一個安寧。”

夏啟心中暗道不妙,果然,珏皇子趁機說道:“元統領,聽聞你不就是御靈師嗎?這夏周國既然有困難,我們東靈國就要拿出一點誠意,助他們拿了這魂靈。”

夏啟急忙說道:“這件事就不勞煩珏皇子,遠來是客,宮中之事自有宮中之人去處理。”

皇宮中有魂靈卻要讓別國的人插手才能收服,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夏周國皇室的臉可算是丟盡了!

珏皇子揮手裝腔作調地制止:“明王殿下這是說的哪裡的話?事關靜菱公主,本殿下豈能坐視不管!我這位元統領名叫元傲城,乃是我東靈國皇室侍衛中一位統領,相信元統領出手必定能夠助景皇陛下了卻這個心病,元統領,揭皇榜!”

紋着花臂的元傲城衝上去剛掀起皇榜一角,夏啟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成出現在了身旁。

“元統領,皇榜事情暫且不急!”

他手掌扣住元統領元傲城着一聲令下,這城中就是一場廝殺。

元統領低吼一聲:“明王殿下,得罪了!”

說罷掄起那隻被夏啟鎖住的手腕,他竟想將夏啟甩飛出去!

可使了半身力氣,卻發現事情遠不像自己想想的這麼簡單,夏啟如同雙腿紮根在地面,穩如泰山。

元統領怒吼一聲,雙手反扣住夏啟的手臂,使出渾身解數一掌向他掄去!

呼呼掌風猶如襲來的不是一個手掌,而是一個囫圇石磨,一旦觸及,便有成為一灘屍泥的可能。

這兩人夏啟雖久經沙場,但道行頂多是跨過了練氣,達到了靈海境的境地,這個年紀有這個成績已經算是不易。但是他的對手是一個三十多歲已及泉眼境的強者,說到底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