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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掉他舌頭的是一片竹葉,在江長安的手中像是世上最強勁的暗器,在削掉他的舌頭之後釘在了身後一根竹子上。

“你的嘴真的太不幹凈,好在白大公子你從今以後都說不了話了,幫了你這麼大的一個忙,白公子該要如何謝我呢?”

白南清口中嗚咽,眼神驚愕,別說謝就連叫罵都成了嗚嗚的痛吟,手執長劍毫無章法地劈砍而去!

簌簌……

噗——

竹林中陡然看出兩道劍光,一道劍光斬向白南清的頭顱,另一劍則向江長安而來。

江長安神色一凝,好在斬向他這一道的劍光刻意放水,弱了半分,身子快速一抖又回歸遠處,卻是已避過劍光,打在身後竹林之上。

刷刷……

劍光打在上百根竹子上,並非爆炒豆子的炸裂聲,而是如快速翻閱紙卷的沙沙響動,小而短促,足可見這一劍之快,狠!

接着上百根綠竹一同栽倒,切口整齊光滑。

與此同時,白南清的頭顱咕嚕嚕地滾到了江長安的腳邊,臉上的表情就連一絲質疑都來不及有。

再看白南清頭顱被一劍斬切,按理來說背在肩後的長髮也應該攔腰截斷,但是那一頭長髮連一根都沒有斷,打理得儀態端莊一表人才,當然,前提是不去看他下半邊臉被削掉的舌頭和嘴唇。

強敵!

拿劍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長相怪異,江長安還從沒有見過一個人的嘴巴居然能夠這麼長,連同下巴一齊向前突出隆起。

這個人穿着一身青龍服,上綉錦雲青龍,遨遊天際。

他手中雖提着劍,眼神也極好,但他似是更相信他的鼻子,四下扭頭輕嗅,眼珠滴溜溜轉得飛快。

而在中年人身後跟着的顯然才是正主,一老一少,老的是有古稀之年,牙齒沒剩幾顆所以像許多老年人一樣抿着雙唇,引人注目的就他嘴角的兩撇白須,兩綹白綢一般垂下,隨着老者一呼一吸波動起伏。

老者左手拄杖,右手背在身後,彎駝着背,看上去這個老人弱不禁風,可是最令江長安忌憚的正是這個老者。

仔細查看便知,他拄杖的指骨雖然蒼老,卻結實而有力,每個關節處以及發力點都如鋼骨硬朗。

這哪裡是一個人的手掌,分明像是一頭妖獸利爪,不出手則已,只要出手,一招致命!

老者的身穿的衣物和中年人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中年人青龍服上的龍象有三隻龍爪,而老者青龍服上的龍象有五爪。

老者身邊是一個十八九歲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小子,目光炯炯有神。

這個小子生的極其漂亮,臉蛋上的肉水靈的像是能夠掐出水來,皮膚白皙,唇紅齒白,偏又不是病態的蒼白,而是如同日夜以牛奶沐浴才有的這樣乳白細膩的皮膚。可以說這個小子從頭到腳都活像一尊瓷娃娃,精緻非常。眸子如黑寶石一般閃亮,美麗得讓女子都要嫉妒,但說話卻相當的強勢。

“奶奶個腿的,本少爺可算是把你找到了,快快快,大家別浪費時間,把東西交出來。”

但也正因還小,只知殺人卻不知如何掩飾自身殺氣,江長安最先感覺到的殺氣就是從這小子身上散發而出。

同樣,他的身上也是穿了一件青龍服,只是身上綉着的青龍只有兩爪。

江長安能夠清楚地感知到這個小子的實力已經踏入了萬象境後期的境界,在這個年紀能達到這種境界已實屬不易。

而中年男子的實力和也只到了泉眼境以上,兩個人江長安都不怕,他怕的是這個拄杖的老人。

誠然,他從這個老人的身上探查不到任何的靈力波動,這才是最恐怖的。

江長安可不會相信眼前的老者不過是個平凡的街坊老頭,而是對方的境界超過自己太多,以至於自己根本就探查不到分毫。

面對尚大山前輩之時便是如此,再從幾個人身穿的青龍服袍綉上來推斷,兩爪青龍是萬象境,三爪青龍泉眼境,這樣算下來,五爪青龍少說也是踏入了道果境行列的強者,而且從無法探知到一絲靈力波動來看,絕不是道果境初期這樣的新進階者。

“喂!朋友,你叫什麼名字?!”這個皮膚白皙的年輕人見到對方對自己的話語置若罔聞也不生氣,反而再度笑着問道。

江長安問道:“你們有意殺我,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況且問他人姓名難道不是先要自報家門才對嗎?”

那名長相奇特、劍術高超的中年人不耐煩地呵斥道:“問你就快說,哪裡有這麼多的廢話!”

那年輕人擺了擺手,中年人趕忙閉上嘴退後了一步。

老人雖已老態龍鍾,聲音卻渾厚之極,道:“老朽龍戩,方才問詢你的是我家少爺,閣下拿了我們一行人的東西,還望閣下能原封不動地物歸原主,以免再興干戈,傷了和氣。”

“你們的東西?”江長安一愣,狐疑道:“你們的什麼東西?我們見過嗎?”

那中年人又火爆的脾氣叫罵道:“呔!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在這裡裝傻充楞,我等都給了你機會,你自己卻不好好珍惜!”

“龍戰……”龍戩低眉沉聲叫了一句,那中年人立馬縮回了梗着的脖子,捂住嘴巴。

那年輕人笑道:“龍戰叔永遠都是這個暴脾氣直腸子,還望朋友不要介懷,我叫龍囿靈,一個少見多怪的窮家少爺,你呢?”

江長安並非不明事理之人,見到這個年輕人乾脆利落,也不馬虎,答道:“在下鄧途,一個浪蕩無家的邊城浪子。”

龍囿靈眼神一亮,道:“我看得出來你很厲害,也很狂妄!”

江長安不甘示弱:“我也看出來你很弱,但也很狂妄。”

“哈哈……”龍囿靈多看了兩眼,笑道:“奶奶個腿兒,真是一點兒虧都不肯吃,這點你我倒是挺像的,很久沒有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人了。”

龍戩輕輕咳嗽了兩聲,輕撫着手中鐵拐。

龍囿靈這才恍然回過神來還有正事,口中淡淡道:“你興許沒有見過我,但是我的確是能夠感受到那股力量就在你的身上,這本是我族之物,前幾本少不慎被歹人所奪,還請朋友務必歸還!”

江長安道:“在下沒有見過幾位,更沒有搶奪過諸位任何東西,沒有什麼事在下就暫且離去了……”

“站住。”老人輕輕說道,聲音很小,傳到江長安耳朵裡面是卻像被放大了成千上萬倍,雲層都在這道音波下盪為水氣,音浪震動中竟帶有一份奇特的威勢,是種族本源的威勢!這種威勢之下江長安竟不能動彈分毫,定格似的一動不動。

這些人是妖獸!?而且是血脈尊貴的妖獸!

猛然之間江長安似是想起什麼:“中有記:‘龍為水畜,云為水氣,故龍吟則景雲出。’是龍吟!龍族!”

與此同時那名三十歲名為龍戰的暴躁中年人已經趁江長安渾身不能動彈的時間間歇,長劍駕到了他的脖頸。

好快的劍!

脖子上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人很不舒服,再加上這個中年人近在咫尺的又尖又長的鼻子嘴巴,鼻息之中像是要噴出火來,讓江長安更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