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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囿靈道:“怪也就怪在這兒,江烏鴉你想,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一下帶走這麼多東西?”

江長安道:“如此重中之重的寶地,怎麼會沒有弟子守護呢?按照常理來說應該知道一些什麼才對。”

“錯就錯在它是一塊寶地。”龍囿靈苦笑道,“你不知道,我們這片聖地需要龍族之物才能夠打開,所以並不擔心有陌生人闖入,更何況在聖地周圍有一條龍族神物守護,足以確保其安穩無虞,誰料這一下不禁聖地,就連這頭神物也被搬走了。”

“哦?”江長安連忙問道:“不知這片聖地中是什麼?”

“這個……”龍戩面有難色。

“既然是涉及龍族機密,龍戩長老不必為難,我也並非是非知道不可。”江長安連忙說道。

龍戩暗嘆了一聲,決絕道:“這地方都已經消失了幾萬年,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這片聖地中放的乃是我龍族先賢墓棺!”

“龍……墓!!!”

江長安激動地結舌道:“那個神物是一條巨大白色石龍?”

“怎麼?江公子在哪裡聽到過?”龍戩長老問道。

“沒有沒有,沒有聽到過。”江長安趕忙連連說道,臉上努力平靜,心中早就翻起了驚濤駭浪,“只不過在江家摘星樓中的古籍上記載的一些殘缺資料,其中提到了這頭石龍,不過也只是寥寥幾筆,提到它栩栩如生,巧奪天工。”

“摘星樓……也難怪。”龍戩道,摘星樓中記載的史料眾多,有這個消息不算稀奇。

江長安悄悄吐了口長氣,自己是沒有聽到過,卻親眼見到過,更與其親自較量過,曾經還一度壓製得自己數月不敢入神府。

神府鏡中的第三重秘境竟然是龍族墓穴聖地!

這無疑是這段時間以來江長安聽到的最震驚的消息。

製造神府鏡的人是誰?居然能夠在龍族來去自如,甚至將整個龍墓搬入到神府鏡之中,倘若搬入的只是一片建築還好說,可是那條石龍的威力他可是親自體會過,能夠輕易的將其完整搬入神府鏡,這個人該是怎樣的境界?有沒有參與過兩族之戰?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最令人費解的是他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龍墓之中的秘寶想必定是第三重秘境至寶,龍墓之中除了龍棺別無他物,這至寶究竟是什麼?

更加令江長安驚愕的是就連龍族墓地這種聖地在神府鏡中只是第三重秘境,那麼剩下的五重秘境又到了怎樣恐怖的境地?

橫在自己面前一個又一個的謎題湧現了出來,江長安感覺到前路的迷霧重重,充斥了千難萬險。

但縱是再困難,自己也會一往無前地走下去,別無他選!

江長安打定了主意,神府鏡的事情不能透露半句,這種事情駭人聽聞不說,最主要的是稍不留心就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並非江長安不相信龍囿靈和龍戩龍戰,而是縱然說出來三人也未必相信,反而自己難以辯清自身,到頭來引火燒身。

江長安又問道:“既然龍墓早就在萬年前被盜,而龍帝龍擎天則是隕落在龍墓被盜以後,那他的屍體葬在了哪裡?豈不是無處安放?又怎麼出現在了白玉城之中?”

先前江長安一直以為龍擎天是在龍墓之中被竊走,如今看來早在萬年前的時候龍墓就已經被搬到了神府鏡之中,那龍擎天的遺體又是如何處理的?

龍囿靈搶着說道:“龍墓被奪走,我族只好另外尋覓一處琅嬛福地以作新的墓穴,先祖龍帝龍擎天的遺體被安放在新的墓穴之中,先前龍戩長老說的也是不假,先祖龍帝的軀體在不久之後也被竊去了……”

江長安聽到這裡哭笑不得,就連龍囿靈說出這個實情的時候臉上也多了幾分窘迫,畢竟龍族聖地連着被盜了兩次,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也就是面對江長安,龍囿靈能夠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

龍囿靈憤恨道:“兩次盜竊相隔了數萬年,此事絕不會是同一個人所為。”

江長安心道:“第一位盜竊者應該就是最先神府鏡的持有者,甚至是神府鏡的創造者,將整個龍族聖地都搬到了神府之中成了第三重秘境,而第二位盜竊者只盜走了一具遺體,動機和時間來看都應是龍族先祖龍淵所為……”

“好了不說這些了。”江長安微微一笑,道,“話說回來這一次要是沒有龍大少爺,怕是我的小命也不保了。”

蠻荒龍血,金紋異變,這一趟對其他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江長安來說幾乎可以說收穫頗豐。最重要的是尋到一塊東鍾碎片,太乙神皇鐘的力量又能更上一層,再加上有了打開顧惜年所造的蜃樓的方法,江長安可算是最大的贏家。

“那是,本少爺出來混講究的就是義氣,這次要不是你,本少爺也不可能找到我族龍璽,只是可惜……沒有找到兄弟你要的龍鬚命魂草……”

的確,儘管龍血讓江長安獲得大好處,但是沒有達到自己此行的目的龍鬚命魂草是一大遺憾,夏樂菱的身體病情已是刻不容緩。

江長安道:“看來只有從其他地方入手了。”心中暗暗下了決定,等到眾人散去之後,自己在反悔一趟白玉城,仔細搜查個遍希望能夠有關於龍鬚命魂草的蹤跡。

“還好那個慈心洞天騎白鹿的娘們沒有跟過來,不然我們又要有麻煩了。”龍囿靈看着這個一同歷經種種玄奇,生死與共過的朋友,嘖嘖說道:“江烏鴉,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我心愿未了,還需要繼續待在京州一段時間,你呢?”江長安反問。

“本少爺自然是回到族地繼承大統,光耀我龍族。”龍囿靈笑道,“等本少爺做了龍帝,一定回來找你,咱們倆再比試一場,非要分出個勝負不可!”

“好,要是我那時還活着,一定跟你斗個過癮。”江長安笑道。

距離大年節不過兩天時間,後天晚上京州就會有一場盛宴,百朝來賀,也會有一場大的變動。而這場變動將會給夏周國帶來什麼結果,給盛古神州帶來什麼結果,甚至回給自己帶來什麼結果,都尤未可知。

“一言為定。”龍囿靈道。

“一言為定!”

就在二人分別的同時,眾人都在競相奔走逃命的時候,那兩個先前一早就撤出了白玉城的一老一少師徒二人已經來到了冰寒之域的邊緣,即將走出了冰寒之域,忽的聽到身後傳出來的劇烈轟鳴聲都是不約而同地轉頭眺望去,身旁的少年弟子似是有些埋怨師父提早在江長安與夏己決鬥的時候就離開,開口問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者負手呵呵輕笑:“不知道也是一種福,那些知道的,不知有多少人喪命其中……”

“師父,那個白衣服的年輕人很強,我能感覺得到,那個名為夏己的皇子對他的恐懼。”

“哦?”老者笑道,“你可知他在恐懼什麼?”

少年想了一會兒,道:“是害怕江公子的實力趕超過自己?畢竟那個白衣人的實力的確……的確令人驚嘆,在這個年齡能有這般實力,弟子還沒有見過。”

老者因笑挒開的嘴角堆積的皺紋更加深刻,笑道:“能夠讓你說上一個好字,這個年輕人當真厲害。”

“師父看您說的——”少年面色發窘,道:“弟子雖然平日里的確傲氣凌人了一點,但也絕非夏己那般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師父,弟子說的不對嗎?夏己難道怕的不是對方比自己厲害嗎?許多強者怕的不就是這一點嗎?依照您的意思,夏己在怕什麼?”

老者笑道:“你說對了,卻只說對了一半。夏己的確是在怕對方超過自己,但是大部分的恐懼卻不只如此……”

老者目色蒼茫,還沒有結束一個問題卻又接着拋出另一個問題:“為師問你,仙人會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