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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本少爺這次不遠萬里前來東靈國你還真的以為是為了什麼道藏法會啊?本少爺就是為了這大帝蹤跡而來的。”

龍囿靈長長嘆了口氣,道:“做龍帝真是沒有意思,我這還沒有登上寶座,僅僅只是準備的時間,便就枯燥得如同廟裡的和尚,倒還不如你我在京州冰寒之域中探尋白玉城來的刺激,又緊張又好玩!”

“你確定……好玩?”江長安道。長生燈的消息接下來會不脛而走,每個人恨不得擠破腦袋得到大帝遺物,前往滄溟峽谷的人數之多可想而知,其危險程度遠遠高於冰寒之域。

龍囿靈尷尬一笑:“是,也有危險,但有你在那不都是有驚無險嘛,相信本少爺,這一次也是有驚無險!”

江長安忽然正色道:“可我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那道綠光……總讓我感覺很是怪異,綠光的力量雖然也很強烈,但遠遠達不到一個大帝該有的威勢……”

“行了,別多想了,就連道南書院副院主姬缺也說了,那就是大帝法器長生燈,有什麼蹊蹺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傷,好好休息幾日。”

龍囿靈又吩咐了小二幾句,便出了房間,江長安則道了句不讓任何人打擾,和墨滄溝通聯繫起來

“墨滄,紫幽大帝真的還活着么?這一切和穎水澗有什麼關聯?史冊上不是說第二次兩族之戰紫幽大帝率軍抵擋住了妖族的侵蝕,而紫幽大帝也不知去處,怎麼和這穎水澗扯上了關聯?”

一團黑色雲霧在房間之中凝聚成人像,只不過這點人像始終是沒有樣貌,面部就像是充斥着黑氣雲霧,唯有眉心一定金絲時隱時現。

墨滄走到桌案前隨意拿個香蕉剝開說道:“史冊?什麼是史冊?史冊就是時代勝利者的表彰書,小子你聽好了,書里記載的東西可信程度,有時候還不如街邊小巷的流言傳聞。閑話少說,本尊就給你好好上一課,傳說第二次兩族之戰,紫幽大帝與猿皇真正的決鬥場所乃是在一處名為黃龍山的地方。”

江長安道:“這個我知道,但是至今也沒有人知道黃龍山的地址究竟在何處?”

“黃龍山就在東方數百里外,滄溟峽谷之中。”

江長安笑道:“這個我當然清楚,其他人也極為清楚,我所缺少的是一條詳細的路線,如果有一方滄溟峽谷的地圖可就好了。”

“你倒是想得天大的好事。”墨滄嗤笑道:“猿皇與紫幽大帝大戰四十九天不分晝夜,硬生生將一座座山嶺荒丘打成了低矮窪谷,只剩下一座方圓十數里的黃龍山。”

“說來也是蹊蹺,黃龍山怎麼可能安安穩穩地在兩個大能鬥爭之間存活?”江長安疑惑道,“還有這四十九天,按理說越強的兩個人打鬥的時間只會越短,甚至於一招分出高低也已足夠,怎麼可能會持續四十九天?”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好好聽着。”墨滄繼續說道:“兩人難分伯仲,那次大戰傳聞甚至引動了天地異象,紫幽大帝以長生燈擺動禁術召出冥河穎水。”

冥河穎水!

江長安一臉震驚,冥河穎水的源頭只有一處,那就是盛古神州九荒之一幽冥州。

幽冥州蹤跡難尋,也是九荒中極其神秘的地方,相傳死去的人才會到達幽冥州中,州中有一條奔騰無源無盡的河流,名為穎江。

無根無源的穎水便是出自穎江之中,在白玉城中所見的先天玄陰之水與這穎水相比較起來也得不值一提,可見其厲害的程度,也難怪能被紫幽大帝使用。

“穎水所過之地沃野成荒,萬年之內寸草不生,不論人或是妖,觸之必死,那日妖族死傷慘重,而方圓無辜生靈以及兩族部落的百姓都被湮滅,一時間河水血色,而紫幽大帝將猿皇擊退之後,自感罪孽深重坐化於黃龍山中。”

一段話講完,他手裡的那根香蕉也下了肚,享受地伸了個懶腰,道:“傳言只是傳言,難免真真假假不定,但本尊可以向你保證一定比那什麼狗屁史冊真實可信。”

江長安望着他,眼神若有所思。

“喂,小子你想幹什麼?本尊警告你,雖說你有操控金光咒的口訣能讓本尊痛苦不堪,但本尊縱是死也不畏強權!”

江長安撲哧笑道:“我只是在想,倘若你的逆蒼朮不止能夠回到三天時限之中,而是能看到數萬年前的光景,我還真是想要親眼一觀兩位大能的雄風。”

墨滄雙眼的濃霧跳躍翻滾,要是真實的眼珠一定是翻了個白眼,道:“返回到數萬年前?你開什麼玩笑,就算是本尊原有的實力也不可能回答萬年前,你就算找齊了太乙神皇鍾所有的碎片,也不可能回到那個強者林立的時代。”

江長安忽然笑道:“太乙神皇鍾就算變回了東鍾,你還是被封印着,那如果我說……我會幫你解開封印呢?你能做到嗎?”

“解開封印!”墨滄神情中湧現出一道強烈的嚮往與渴望,但是這也只持續了短短一瞬,嗤笑道:“你小子會有這麼好心?”

“交易嘛,就像我付給你靈武草你告訴我一些東西一樣,我幫你解開封印就是投資。”

墨滄雖聽不懂“投資”是什麼意思,但是從他的話語之中也能夠聽出一二含義,陷入了沉思。

的確,放在以往江長安絕不敢解開封印,那樣無疑是自尋死路,但是眼下不知道這小子從哪裡弄來的這叫“緊箍咒”的金光遊絲種在他身體中融為了一體,只要心神念動咒決自己都雖時會分裂一樣,這樣一來自己就算借來封印對他也造成不了威脅,反而能夠帶了更多的效益。

墨滄搖頭否決。江長安意外道:“為什麼?你不想解開封印?”

墨滄道:“怎麼不想?本尊已經想了數萬年,但正是想了數萬年才更明白,你的能力根本就解不開東鍾封印。”

“封印你的人究竟是誰?”江長安問道,他曾不止一次問過這個問題,但墨滄也難以想起關於封印的任何事。

“本尊要是記得住這些,哪裡還用得着你?”墨滄道,“倒是你,接下來也要去穎水澗?”

江長安沒有回答,墨滄在遊盪了片刻之後也自覺沒趣,化作一道黑煙歸息沒了動靜。

江長安則再度入定進入神府鏡之中。

跨過拱橋再度紛紛落雪下走到棋盤白髮老者面前。

白髮老者的身上又被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他就像是一個紮根在此處的樹根,又像是一個執念極深、坐禪入定的老者,遠遠看去就是一個偌大的雪球,整個棋盤也早已不見。

江長安也不稀奇,習慣性地撣去老者身上的積雪,六道獄靈火瞬間將其衣服與棋案烘乾,江長安這才舒舒服服地坐在了對面。

棋盤上也還放有一根老者那根長長的老木拐,江長安也不多說什麼執手黑子落在棋盤之上,老人下棋的速度如飛,反觀江長安到了後半局每下一步便是要思慮半柱香的時間。

江長安查遍了所有的文獻,但是就是沒有眼前老者的記載,史書上所有下棋的強者莫不是長相不同,便是年齡未及如此老邁就已仙逝,像是這麼眉發皆白的老者並無半點記載。就連墨滄也沒有聽說過有這般的名號,照常理而言能夠被放入神府定然不是凡人凡物,只要有名號書上不會沒有記載。

為了不白白浪費時間,老者早先便與江長安約定每日只下三局,多一局不下,每過一會兒,三局結果已定。

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