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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長安不再耽擱,坐在床側兩指放在杜衡脈搏上,眉間的疑惑也是越來越濃,果真如孔婧琳所言杜衡的身體沒有任何人的異狀,就算是靈力在身體之中審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一點異狀。

“怎麼會有這麼怪異的病症?”江長安越診視越感到奇怪,心道:“怪了……墨滄,你有沒有見過這等病症?”

一道黑煙幻化成人影站在一旁,聞聲而出的墨滄俯身看了兩眼,笑道:“小子,你從前的師父只教給了你如何為肉身診病,就沒有給你說過其他的?”

其他的?指的是什麼?

“人除了肉身……”忽然,他的眸子一亮:“難道是……魂魄出了問題?”

說著,江長安一點金芒點在杜衡額頭,呼呼——

頓時數道命火在他身體各處燃起——三朵紅色火焰,六朵藍色火焰。

孔婧琳驚呼道:“三魂六魄!怎麼會少了一魄!這……怎麼會這樣?”

江長安沉目道:“看來是有人刻意使用法器攝走了他的魂魄。我需要知道他在滄溟峽谷中遇到了什麼?”

“隨同回來的還有幾位弟子,我這就去喚來……”孔婧琳不敢馬虎,親自跑了出去,沒過一會就帶回了幾名年輕弟子站在面前。

“你們在遺迹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遇到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爭執?一五一十地講給我。”江長安問道。

其中一名年齡稍大的弟子吞吞吐吐道:“這……江執事,弟子與院主在遺迹之中並沒有發現什麼危險,就算是偶爾出現了異狀妖獸,院主也都是下令繞道而行,一路上根本沒有遇到什麼麻煩,至於其他人……江執事您也知道,長生燈消息出世,數以千百計的人踏入,根本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在何時何地下的手?”

江長安正無計可施,墨滄淡淡說道:“小子孤陋寡聞了吧?沒辦法了吧?本尊怎麼說的?讀再多的書也不一定有太大的用處,最重要的是見識!是見識!”

江長安靈識道:“哦?那就請見多識廣的墨大小姐來不吝賜教,以你之見這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墨滄笑道,“分明是被人下了“魂咒”,你看看他脖頸後面。”

江長安半信半疑翻過杜衡的身子,果真見後頸處有着一點還沒有芝麻大的小紅點,若非細查根本就看不出來。

“這……這是什麼?”孔婧琳也是剛看到這點紅點,驚疑道。

“果真如本尊所料,正是‘金釘奪命書’!”

“金釘奪命書!”江長安下意識得直接脫口而出。

孔婧琳急忙問道:“金釘奪命書?是什麼?”

“金釘奪命書是上古靈技,較為陰險,一旦被金釘奪命書的金釘打中,脖頸後就會留下一點紅點,施法之人終日默誦‘奪命書’,每過一日被打中之人就會散去一縷魂魄,先收七點靈魄,再責三點靈魂,待着三魂七魄都散去,這人也就徹底死透了,就連轉世都沒有可能,只能在塵世中永遠消亡。這東西原本是萬年前的玩意兒,久而久之也再無人提及,就算是各種史料中沒有記載也不足稀奇。”

江長安忽然問道:“慢着,你說金釘奪命書是上古靈技,古籍未有記載那是如何傳承的?難不成滄溟峽谷有活上萬年的人!?”

墨滄白眼道:“小子,你身上的大妖經、修羅指哪個不是絕技的玩意兒?史書上不還是一樣沒有記載?想來應該是這金釘奪命書在極少數人身上悄悄傳了下來。”

墨滄一字一句說給江長安,江長安又轉而原封不動地複述給了孔婧琳。

“好惡毒的靈技!”孔婧琳怒道。

“每日消滅一點命火,也就是說只剩有九天的時間!”江長安沉聲道。

墨滄應道:“不錯,按照道理來說是這樣。”

“九天!”孔婧琳萬念俱灰。

江長安問道墨滄:“有什麼破解之法?”

“其實三魂七魄也不能說是完全散去,而是換一種方式繼續生存。這些散去的靈魂會傳到施咒者的身上,施咒者依靠吸食魂魄而生,而在完全吸食盡三魂七魄之前一切還有轉機。”

“江先生?杜大哥的身體如何?”見江長安遲遲未開口,孔婧琳急不可耐地問道。

江長安道:“原因已經找到了,接下來便是找到救治的方法!”

“救治方法?江先生打算怎麼做?”

“起火,煉藥!”

……

參天院的天監要架爐為杜衡煉藥!這個消息不脛而走一傳十十傳百……

不過短短半個時辰,整個鑄甲院外擠滿了人,在白穹胡萊和江忘三人的簇擁開路下,蘇尚君緩緩來到近前,遠遠就看到江長安的身影立在院中。

“他又是這樣出風頭,也不知遭人嫉恨的道理嗎?”蘇尚君暗暗替江長安擔憂。

庭院中央站着的北煙客不屑道:“江長安,你一個連參天院樂律都搞不懂的黃口小兒,還大言不慚煉藥,難道說你還是丹師不成?”

站在遠處的胡萊搖頭喃喃道:“巧了,還真是。”

白穹笑道:“這下可是有的好戲看了,想一想這群丹荷院專門煉丹的人都要傻眼,老子心裡就一陣爽!”

江忘則一臉興奮,能夠親眼見識到師父出手,這可是進步的大好機會,迫不及待道:“就是不知師父要煉的是什麼丹藥?”

眾人矚目時,江長安對江忘招了招手——

霎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順着他的招手聚集到了這個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身上,只見其穿着一身新的參天院服飾,皮膚有些黝黑,各自也是消瘦得很,被這麼多的目光與談論攪得不知所措。

“師父……師父為什麼讓我過去?”江忘面紅耳赤,低着頭不知如何是好,在白穹與胡萊的推搡支持下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走到跟前忐忑道:“師父,江……江忘不明白師父為什麼這個時候讓弟子……”

江長安輕笑道:“別怕,江忘,你現在已經能夠煉製七品丹藥了?”

江忘點了點頭。

“那就好,等到一會兒你聽師父的……”江長安低頭對着江忘耳語了一番,後者聽完後一張臉驚詫萬分,“師父,這……弟子,弟子恐怕做不到……”

“別怕,有師父在,你就照着師父所說的去做,你相信師父嗎?”

江忘聞言鼓起勇氣抬起頭,雙眼一眨不眨地注視着他,篤定道:“弟子相信師父!師父放心,弟子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很好。”

北煙客的聲音又笑道:“江執事,你怎麼讓一個小孩子站出來?難不成是想找個什麼借口?在座的各位都是來看你這位天監大顯神通,怎麼煉出一枚丹藥來救杜衡院主的性命呢……”

江長安笑道:“各位誤會了,煉藥的並非是在下,而是在下的弟子。”

“弟子?這位天監還有徒弟?”

“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水平還讓徒弟出來丟人現眼?”

“而且聽起來這個徒弟好像還繼承了他的煉丹術,他究竟在搞什麼?”

底下議論紛紛,孔婧琳低聲擔憂着上前走了一步,卻想了又想,將那一步退了回來,暫且靜觀。

黎川聲音冰冰冷冷,毫無感情:“江先生是說笑嗎?鑄甲院一院之主的性命就這樣託付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身上,簡直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