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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得並不算如何英俊,姬虞筱見到過許多漂亮男人,眼前人的樣貌算極其稀鬆平常,面前也只比尋常人清秀一點,也僅此一點,但這張面容在姬虞筱看來卻是如謫仙下凡,激動得眼淚也顧不得擦去。

“江公子!江長安公子!”早在方才姬虞筱已將這個名字牢牢刻在了心裡,此時見到救星,喜笑顏開。

江長安無暇繼續敘舊,指尖金芒慢慢收回,轉頭問道:“白三公子最近可是被什麼人重傷過?”

“重傷?源兒平日里體質就比一般人羸弱,性子溫順根本不會與任何人生有矛盾,怎麼會……”

“姬夫人。”江長安打斷她的話,“事關三公子生死,我希望你不要單純以一個母親的角度看待這件事,不錯,我相信三公子不會尋仇滋事,但不代表別人不會主動找上來麻煩。”

“江公子的意思是……”

江長安道:“他或許沒有做什麼,但是他姓白,是白天罡的兒子,是目前白家唯一一個繼承人,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盯着呢。三公子的病疾我從未見過,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病,而是有人重傷所致!”

“怎……怎麼會這樣……”姬虞筱反覆想了一遍,無奈搖頭道,“可是源兒從來就沒有提及被誰打傷的事,自從前面兩位公子接連去世之後,白天罡便幾乎讓他終日也出不得白府一步,若是有人能傷得了他?一定是踏入了白府,那諸多侍衛怎會不知呢?”

姬虞筱語氣一噎,驚赫地望着他,江長安便能夠騙過諸多侍衛,也就是說也有其他人可以。她本就急如熱鍋螞蟻,江長安這句話直接讓她的心涼了半截:“那江公子的意思是……是源兒無法救治了嗎?”

看着這個被鎖鏈捆得里外結實的少年,江長安心中也生出不忍,掏出儲物袋,從中掏出了幾種靈藥擺在桌子上。

姬虞筱低頭看去,多年來為孩子煎熬湯藥,繁雜珍貴的藥材也沒少見,可他掏出的藥材卻珍奇無比,有一張巴掌大透明閃耀着冰藍光芒的靈芝,也有樹葉形狀、紅如烈火的花草,擺在桌上七彩斑斕根本就不像是藥草,而是顯貴的異寶,姬虞筱恐怕擾了他,便不再貿然詢問,卻聽他一邊手中忙活一邊說道:

“冷熱兩股相對的氣息同時在白三公子體內頂撞不歇,這股力量絕不是患上的疾病,只有可能會是有人惡意將這股靈力注入他的體內。只是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而且,這兩股氣力很是奇怪,一冰一火,像極了火寒毒,但若是火寒毒必定是一強一弱,一主一輔,可眼下兩股力量實力相當,又偏偏不會互相抵消,真是奇怪……”

他一邊說著,時不時蹙眉沉思,待思尋不出個所以然後,繼續動起手中的活計:“正如黎川所言,若是用至寒藥物固然可壓制火毒,卻會助寒毒雪上加霜,情況只會越來越糟,反之亦然。哪怕是宮中的一品醫師面對這種棘手問題時也是束手無策,要不然大公子二公子也不至於年少夭折。”

說話間,姬虞筱看見他將這些藥材按照一種順序井然有序得排列開,而後疊加糅合成一團,啪得一聲彈指,一縷六道獄靈火將這藥物托在手心。

她目不轉睛盯着,眼看一團五彩繽紛的奇葯浮在掌心半空,慢慢被煉化成藥汁,再慢慢凝練成形,不久就有一股股清香從指尖流溢擴散,香味持續散開,源頭則是他手心一枚黃豆大的硃紅色丹藥。

“把這枚丹藥喂他服下,雖然無法根治,但是能夠盡量抑制,恢復常態不會有問題。切記,這段時間食物不得葷腥,不得辛辣,最好清淡湯粥,最忌苦寒食材。”

“啊?是。”姬虞筱半信半疑,黎川無力解決的病就這樣被輕輕鬆鬆壓制住?這枚丹藥當真有用?

餵食服下,果然沒過片刻,白慶源身上閃爍的紅藍火寒毒由深變得淺淡,方才還頻頻轉變,如今已隨着他的呼吸溫順平穩,暫時被勉強壓制住。

“當真有效!江公子,這葯當真有效!”

姬虞筱驚喜地笑道,江長安欣然道:“這股力量固然難以平同時衡兩種毒素從而同時卸去,但凡事有弊也有利,既然無法下藥祛除毒素的原因是因為兩毒相生,那也能夠讓他們相剋,我練出的丹藥根本就不是意圖根治,而是一個挑撥火毒與寒毒的藥引,也同時維持保護住白三公子心神,以免二者對峙的過程中被波及。”

姬虞筱心中越發欽佩,光是這種不從常理出發的想法都不是常人能有的,平常醫師諸如黎川、宮廷醫師這些名門大學者都被書上知識禁錮住了自身,醫法無錯,但錯的是墨守成規,無異於閉門造車。

當然,這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做到,需要配出的藥引劑量控制恰到好處,能恰好足夠挑撥起兩毒對峙,又不至於傷即自身,這些都得益於這個男人對藥性的深入了解與出神入化的端火技藝,以及那些特殊的藥材,種種因素缺一不可,當一切都湊集到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上,一切又顯得那麼得心應手,輕而易舉,讓人由衷而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嘆。

“他現在需要靜靜休息。”江長安道。

姬虞筱懸着的一顆心也終於得以放下,眼神波動掙扎,考慮了一番似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背過身道:“江公子還請隨我來……”

“去哪兒?”

江長安未來及多問,姬虞筱已經出了房門,他連忙跟上去,穿過院子來到了當日姬虞筱的住處,一開門,還是熟悉的牡丹花香,早就闖進過一次的江長安也毫不忸怩,直接鑽了進去。

“江公子快快請坐。”姬虞筱走到案前斟茶雙手端上,“此次多謝江公子相助,要不然……我真是不知該要怎麼辦……”

江長安笑道:“這茶里不會還像上次那樣下的有毒吧?”

他摸着嘴唇意有所指,姬虞筱頓時嬌笑起來,心中陰霾已然去了大半,道:“怎麼?煉得出三品丹藥的江公子可還害怕我的毒藥嗎?”

她說著,腳步輕搖漫步走到了門前。

啪!重重關上了房門,輕解羅衫——

首先甩脫去的是那雙繡花鞋,雙足隱藏在長長裙擺下一搖一晃半遮半掩,同時她也伸手解去外面繁瑣長袍,露出簡短的裡衣,一件純白色半透明的裡衣。

圓潤無暇的一字平肩裸露在外,透過裡衣得見其中胸前還套着一件巴掌大布料的小衣,只遮住關鍵部位,加上姬虞筱本就比常人豐滿的身姿,若隱若現的浮白和後臀高翹足以讓任何正常男人血脈噴張。

江長安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見得艷景口乾舌燥純屬正常生理反應,卻巋然不動,只因這個女人的眼神,她的眼中充滿複雜無奈,比之上次故意色誘的時候過猶不及。

姬虞筱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隔着薄薄的一層意料都能感知到滑膩的觸感,可江長安還是不為所動,眼睛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你……還在想什麼?”姬虞筱心亂如麻,自己已經做得夠暴露,可是這個傢伙就是不知主動,這樣繼續下去連她也不知道該要怎樣?

“你這是在報答我?你覺得這是交易?”江長安突然問道。

姬虞筱自嘲道:“不是嗎?江公子為何平白無故願意救助源兒?除了這幅皮囊,還有什麼能夠值得你看重的嗎?這不就是你心中所想的嗎?每個男人不都是這樣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