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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滄咬牙切齒,不知何時她早已將自己與江長安捆綁到了一起,乃是一團利益共同體,起初以為站着眼前的是一條姦猾狐狸,誰知根本不是狐狸,而是一頭獅子!

獅子大開口!

可即便是這樣苛刻的條件,江長安也只是微微一笑:“一言為定。”

老道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貼近大聲道:“小夥子!你可聽清楚了,大爺我說的是一兩種子,不是一兩茶葉。”

江長安笑道:“在下耳朵沒有瞎,只是有個附加條件,在這段參悟時限期間,一切闖入陣法意圖打攪我的人都要你親自動手清理,否則一切都不作數,老前輩還要返還我的茶葉種。”

“好!爽快!小夥子,讓你你在這裡幾天又能如何!”

江長安翻出渾身所有茶葉種子,各類各品都不少,好在他本就是一個鍾情茶葉的人,各類茶葉皆是有所涉獵,就連在神府中種植的也有許多茶葉,這些種子籌算累積起來共有不多不少十斤。

“十天,小夥子,你我說好了,這十天之內除了這間客棧,外界就是你的了。”

牛鼻子老道急不可耐接過茶葉罐,目光早已不在江長安的身上,“大爺我就不信了,憑藉你的天賦難道還能夠短短一天就參悟超過十片道蘊不成?”

他還真的能!墨滄不得不提前一步為老道默哀三盞茶的時間。

老道捧着種子如獲至寶:“小夥子,其實只要你用這些種子耐心栽種出足夠的茶葉,過個十年二十年還是有可能,可現如今你要自絕後路,你可不要哭啊!”

牛鼻子老道說罷再不肯留在外面,唯恐江長安反悔,轉過身一溜煙地回了客棧,緊閉房門。

墨滄激動道:“小子你瘋了!真的是瘋了!你從前可從不這麼爽快的,你是不是被那陣外的四人嚇壞了腦子?瘋了?傻了?”

江長安笑道:“為什麼這麼說?”

“廢話!本尊可是清清楚楚知曉你的脾性,你小子從來都不幹賠本的買賣,誰能在你手裡撈得到好處……”墨滄猛地拍腿,“對啊!誰他娘的能讓你吃虧?小子快說,是不是藏着有什麼後招?難道是茶葉有問題?那些茶葉是壞的?”

墨滄又否決道:“不對啊,本尊沒有發現半點蹊蹺,那茶葉都是上等難求的貨,沒有半點問題。”

“茶

葉當然沒有問題。”江長安一本正經地說道:“畢竟……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誠信嘛……”

“本尊信了你的邪!”若是墨滄臉上黑影是張的清晰臉龐,那她的白眼早就飛到了天上。誠信二字從這小子口中說出來,比青樓勾欄女子的自說清白還要廉價扯淡。

墨滄道:“本尊懶得去猜,話說回來,你這十斤金葉子換來十天的時間,本尊知曉你天資不凡,但僅憑這段時間也不可能將青玉梧桐全部道蘊吸收煉化,而中途放心更不是你的風格,十天之後,你該如何?”

江長安笑道:“十天之後?放心,不到七天,他就會發現自己種的茶無一栽活,都是死於非命。人都說‘沒吃過還沒見過豬跑’的言辭,卻始終不信邪。喜歡茶和養茶完全是兩回事。”

墨滄恍然醒悟:“種?對啊!他拿得到葯種並不表示他就能夠種出這等茶葉。到時候只能看着手裡的茶種子干著急。”

她瀰漫在黑影后的臉龐皺起了大大的笑臉:“那時候你道蘊也取了不少,他又怎甘心半途而廢?那時就會捧着一捧敗壞的種子求問你,而憑藉這你手裡的龍紋鼎癒合粉末與一手種茶的手法,便能再狠狠敲他一筆!”

江長安道:“一筆?不不不,那茶種的種類繁多,不下十三種種植--

方法,怎麼也要敲他十三次!”

“你小子!果然比本尊想的要貪!要狠!要講究!哈哈哈……”

這樣的手段對與從小在江釋空身旁耳濡目染的江長安來說司空見慣。

生意場上對立的兩人,如果你能夠讓對方覺得吃虧,你頂多算是一個商人,可若是能讓對方覺得大賺一筆,到頭來空歡喜一場,那恭喜你,你算是一個合格的奸商!

江長安迫不及待來到青玉梧桐下,感受着這股洶湧道蘊,全身的血液都像是重獲新生一般,沸騰滾燙。

色若碧玉薄如蟬翼的葉片搖曳在風中,嘩嘩擺動聲悅耳至極。江長安頓覺心曠神怡,這些道蘊足夠他在開闢修行法的道上再邁上一大步。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平穩進行,不過在此之前,要首先擺平一個難題。

江長安沒有急着參悟,而是轉身朝山下走去,走到山腳默念咒決閃身出了幻陣。

天色趨近暮色,殘陽如血,西邊群山頂上金輪正圓,紅黃光芒四射,如夢如幻。

臉上笑意盈盈,泰然自若,顯然等待着什麼。

沒過一會兒,陣陣陰風混合著奇異花香襲來,金剛杵點在地面的篤篤聲也越來越清晰,神耳尊婆則出現在背後。

老叫花虺一忠冷笑道:“老叫花還道這小子是如何聰明。沒想到竟然也會做出這樣自投羅網的傻事!”

對於吃過大虧的白天罡而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只覺得事情蹊蹺得很:“小子,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慕容阮香乾脆道:“管他有什麼花樣,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話音一落,她手中三尺青鋒揮盪,夕陽金粉三分化作劍氣,一道清冷劍嘯聲破空襲來!

周遭參天巨木噼啪斷裂,倒飛撞去,哪怕劍氣傷不了他,這巨木也定將他碾成齏粉!

慕容阮香冷笑,江長安必死無疑!

但誰都沒有想到,江長安不退反進,腳下三步已過二十丈避過這殺生威勢來到神耳尊婆面前,眉心一定金光爆射而出,正是太乙神皇鍾!

鐺!

震響恨不得把人的肝臟脾胃都震碎,呼呼飛來的巨木噼里啪啦表皮炸裂,爬滿老邁溝壑的厚樹皮被強行剝除,內部白木跟着炸裂成漫天木屑。

圍在鬼門關外的人群瞬間熱鬧起來:“什麼情況?這是……什麼聲音,難道是有人已然步入了群山之中正與妖獸鬥法?”

“怎麼可能,這幾日進入裡面的又哪一個不是出來了?古氏族的強者都是蠢蠢欲動,卻沒有人捨得邁出第一步,究竟是什麼動靜?”

鐘聲震嚇威力可見一斑。

怎奈何神耳尊婆的反應完全出乎江長安的預料,完全沒有一絲波瀾,這對神耳對震耳欲聾的鐘聲竟然沒有半點反應,真聾了不成?

神耳尊婆佝僂着腰笑道:“小子還想故技重施?老婦絕不會上你兩次當,死來!”

她猛地冷喝,一道殺訣口中吐露,轟地爆出!

江長安心底猛然如是遭受一道重擊,臉色蒼白。

老叫花這次乾脆不再動手,與白天罡並肩站立,笑道:“此子實力不值一提,老叫花倒是好奇白家主怎麼會中了他的道?”

白天罡舊傷疤被撕扯,臉色鐵青,也不言語,反問道:“先生既是受老夫所請,還請出手儘快將此子拿下。”